林爾:「你說不說那是你的事,我聽不聽那就是我的事了。」

林亦安:「……」

永遠年輕,永遠誰的話都不聽。

但直到上了車,林亦安還是沒死心,試圖跟自家小孩安利著他花了大價錢定製過來的高製版大秋褲。

「你看你那秋褲其實也挺好看的,我還特意找了設計師給你私人訂製的。」

林爾低頭摁著手機,頭也不抬:「不穿,你再說的話,我就打開車窗跳下去了。」

「……」為了孩子的生命安全,林亦安閉嘴了。

酒店的大廳是開放式的,寬敞而又富麗堂皇,在入口處就可見層層疊疊的蓮花形水晶吊燈高高懸在頭頂,燈光明亮,映出炫目的琉璃光影。

往來賓客,皆著正裝禮服,觥籌交錯中,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舉著紅酒托盤穿梭其間,男人們碰著酒杯推杯換盞互相寒暄,女人們舉著紅酒互相恭維掩唇輕笑,年輕的千金小姐們則是暗戳戳地秀著自己新買的名包珠寶。

林爾覺得沒什麼意思,不著痕跡地從那群千金小姐們的凡爾賽文學聊天組裡退了出來,打算去陽台上透透氣。

酒店的陽台和大廳是一體的,穿過半拱形門洞之後就是一個極大的開放式陽台,銀灰色的地板磚蔓延成半圓弧,再往前便是一圈雕刻著精美浮雕圖案的大理石欄。

林爾還沒走過去,腳步就停了下來。

陽台上站著一個身形清瘦而高挑的男人。

他側著身子靠在大理石欄上,一側的手肘鬆鬆搭在欄杆上面,修長的指骨間夾著根深色的長煙,一點明滅的星火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收聚在他指尖。

陽台上沒別人,夜色寂靜,只有風聲,男人神色慵懶,大半的表情藏在繚繞的煙霧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他稍稍偏頭,抬眼看了過來。

借著大廳內透進來的隱約光影,林爾也看清了他的模樣。

那是一張極漂亮的臉,甚至因為五官過於漂亮而多了幾分雌雄莫辯的意味,但比起那張精緻得過分的臉,男人身上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輕頹而冷郁的氣息似乎要更勾人一些。

小說里的病嬌陰鬱系美人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了。

只是對上那雙涼薄而陰鬱的桃花眼,林爾卻是倏然一愣,好半天都沒能移視線。

不是因為男人過於漂亮的容顏,而是——

這人長得和謝衍太像了。

尤其是那雙看誰都像是在調情的桃花眼。

如果非要挑出來點不同,那就只能是兩人的神態了,謝衍臉上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明顯是走得病嬌美人的路線。

男人饒有興致地看了她兩秒,而後狹長的眼尾輕輕勾起,忽地出了聲:「爾爾?」

「……」

這一聲爾爾出來,林爾的表情如遭雷劈。

我,操?!

……謝衍嗎?

她就是來參加了個晚宴,結果還趕了個時尚的潮流,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十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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