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在道觀也有專屬的房間休憩修行,和赤元老道說過了話就進了房,取了黃紙硃砂畫符。

她和赤元老道一處說話的畫面也落在了齊騫等人的眼中。

「這個老道,明明是結識那不求,卻愣是不與我們說,怕不是故意吊著咱們?」應南氣得臉色鐵青:「不行,我要上前去問道問道。」

他一個箭步就躥到了赤元跟前,沉著臉質問:「觀主,你明明認識那不求,緣何要吊我們幾日?難道不知人命關天?」

「應南,不許無禮!」齊騫上前,淡淡的喝了一句,語氣里卻沒多少怒意。

他也不明白,清平觀這觀主明明是認識那不求,為何不牽線?

「屬下無禮,還請觀主莫惱,他也只是年輕氣盛,沒耐性所致。」齊騫有幾分倨傲。

赤元老道一甩拂塵,道:「所謂因果……」

「因果因果,你這老道長,莫不是欺我們不懂事兒,這因果報應的不是佛家所云嗎,你一個道教的,說什麼因果?」應南毫不客氣地打斷。

「善人,道教亦講過因果,每個人都有天命定數,貧道豈敢插手天道?」

「我等不過是前來求醫,讓你這老道牽個線罷了,這就跟天道掛鉤了?未免太扯!」應南哼了一聲,道:「你分明就是在推三阻四的。」

赤元笑容依舊:「緣分到了,善人所求也就有了。」

齊騫眉梢一挑。

「嘿,你這老道,又在說佛偈……」

「應南。」齊騫開口,應南立即退後一步。

赤元老道看向齊騫,眸光深邃,道:「有的人,與父母緣淺,凡事不可強求,善人當記。」

齊騫呼吸一窒,唇抿了起來,半晌才淡笑:「不怪我的屬下,便是鄙人,也覺得道長說的佛偈了。」

「隔壁山頭那無相寺的主持,是貧道的好友。」赤元老道笑了笑。

眾人:「……」

看著赤元老道遠去,應南道:「主子,這老道真是……」有幾分欠揍,還有那不求也是。

齊騫說道:「罷了,他也說中了一點,總是等到了。」

對方沒有說他們找錯人的話,也就是說,那少年郎就是不求,如此的年輕。

秦流西畫了數張符疊好,揉了揉鼻子,這才起身,打開窗戶,看到那貴胄公子。

「公子,可是要下山了?」陳皮上前。

「嗯。」如果不是家裡那些人,秦流西是打算住在山上的。

收起符籙,秦流西下了山。

「公子,後面的人跟著咱們。」陳皮看向後頭那幾匹健碩的高頭大馬。

秦流西漠然吩咐:「繞道萬槐林。」

「是。」

馬車入了小道。

齊騫那一行立即跟上,只是走著走著,他們的臉色變了。

「主子。」應南臉色有幾分驚惶的看向齊騫,這走了許久,前方的馬車早就不見了,而他們竟是在原地打轉,就身邊這樹,他們經過有五次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齊騫的臉色也是十分凝重,抬頭看一眼高聳的槐樹,已經遮住了天色,周遭呈墨色,有風吹過,樹梢嘩嘩作響,陰森可怖,仿佛會有一些他們從未接觸過的東西跑出來似的。

對方故意引他們入林。

是知道他們跟蹤而給的警告?

齊騫捏緊韁繩,有幾分忌憚,抿了一下唇,果斷吩咐:「生火,今晚就在這過夜。」

是他小看了那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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