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快步出了周氏的屋子,吁出一口氣,正要回房,眼角餘光瞥到齊騫,腳步頓下。

「怎麼,齊公子可也覺得我這人冷漠無情,見死不救?」

齊騫淡淡道:「怎會,堂堂的不求大師,你不救,定然有你的道理在,騫豈敢兀自揣測。」

秦流西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

齊騫跟上,道:「若是秦大夫能解騫的惑,那騫感激不盡。」

秦流西露了笑容,道:「想知道?我偏不說!」

她丟下這一句,就帶著陳皮走了,至於那屋子的人是生是死,關她屁事。

齊騫站在原地,頓感無語。

「齊公子,那位小公子,怎如此的……」丁老夫人走過來開口。

齊騫轉頭,冷淡地道:「丁老夫人想說什麼?不知全貌不予置評,本王以為丁知府這進士出身的乃至丁家上下老小都當知道的道理才對,看來非也。」

丁老夫人臉色唰地白了,當場就要跪下請罪。

「夜露更深,老夫人年歲大了,當早些歇息,保重身體才好。」齊騫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丁老夫人跪也不是,直起身子也不是,渾身哆嗦著,都搖搖欲墜了。

「祖母,這瑞郡王他……」丁素曼扶著丁老夫人也是小臉發白,她也不傻,剛才齊騫那話分明是在擠兌她們祖孫倆,甚至丁家上下的。

「別說了,我們回房,明兒一早就走。」丁老夫人抿著唇,滿臉深沉。

……

秦流西走到自己房門前,腳步微微一頓,推門關上,對著虛空道:「你竟敢來我這?當真不怕我收了你們?」

若是齊騫在,怕是以為秦流西瘋了,竟是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自言自語。

秦流西卻是盯著一處,原本彷如水鏡一般平靜的虛空像是有人輕點漣漪,一道濕漉漉的人影出現在半空。

那是一個穿著布衣臉容猙獰的年輕女子,渾身煞氣,在她腳邊,還有一個小孩兒,正抓著一把水草把玩,咯咯的發出尖利刺耳的恐怖笑聲。

「你沒有收。」那女鬼雖然敢來,卻不敢靠近秦流西,她感覺一接近這個女子,沒錯,她看得出秦流西是個女子,只要接近她,可能就會魂飛魄散。

秦流西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的道:「你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很遺憾?怎麼,過來是要我送你去投胎?」

女鬼聽到投胎二字,渾身的怨煞之氣頓時大盛,使得屋子裡的溫度甚至整個驛站都冷颼颼的,秦流西這屋更是陰冷的同時還帶了一股子腥味兒。

咚。

秦流西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嚇得女子反射性的一跳,後退兩步。

「在我這,把你的怨煞之氣給我收起來了,整得我屋子冷冰冰的,還腥臭無比,叫我一會兒怎麼睡?」秦流西冷冷地指控:「做人,不是,做鬼也要講道德,不能隨便嚯嚯別人的屋子,尤其是我的。」

女鬼:「!」

不是,我好歹是鬼,你能不能給點面子,害怕一丁點?

女鬼想要辯駁,但看到秦流西的眼神,她頓時慫了,把怨氣給收斂起來,委屈巴巴地道:「我,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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