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老王妃泡最後一次藥浴時,秦流西和陳皮在院子裡候著,兩人手邊都有一份精緻的糕點。

「你姐怕是在念叨我們了。」秦流西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任秋日的陽光灑在身上,半眯著眼,無比愜意。

陳皮點著手指,說道:「從離府至今,也都有七八天了,再過幾日是中秋,我姐肯定得念了。公子,老王妃的治療也都完事了,我們是今日就啟程回漓城?」

齊騫走出門時,正好聽到這一句,腳步一頓。

秦流西伸手在眉骨前搭了個棚,看了看天色,道:「午後有雨,怕是走不成。」

齊騫聽了不知怎的,莫名有一絲欣喜,走了過去,說道:「秦大夫不妨在寧洲府城過了中秋再走?每年中秋,府城都極是熱鬧,花燈都扎得惟妙惟俏,十分好看。你若留,騫必定傾力招待。待中秋過後,騫親自送你回漓城。」

「貧道區區一個臭道士,哪來的福氣能得郡王親自相送,就不必了。」秦流西淺淺笑道:「一如來之前,布置一輛馬車,再派個車夫就行。」

竟是連護衛都不要。

齊騫道:「秦大夫如此著急回漓城,莫非是家中人催歸期?」

得,又來試探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對啊,我如此俊秀好看,有人惦記這不是最尋常不過?」

齊騫差點笑出來,可看向她那張臉,剛好有陽光打在上面,冷白色的肌膚白得發光,仿佛能看到那細細的絨毛,她下巴微抬斜睨過來的樣子,該死的不可一世。

確實好看。

齊騫掃向在院中伺候的丫頭,看她們瞪著秦流西臉色緋紅的羞澀模樣,再想及這兩日,這傢伙撩撥了不少祖母院中的丫頭,不禁黑臉。

這是一個不太正經的道士。

偏偏祖母還放任,都幾乎把她供在神桌上了。

「你們都在聊什麼呢?」

秦流西連忙從躺椅上起來,走向被趙嬤嬤攙扶著走出門的老王妃,笑道:「恭喜娘娘痊癒。」

老王妃徑直伸手拉著她:「全賴有你。我如今,只覺得神清氣爽,身子輕盈了不少,手腳也是暖的,太好了。」

「祖母,果真一點都不畏寒了?」齊騫也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果然手是暖的,而非往日那般,冰涼如雪,他頓時大喜,看向秦流西,退後一步,向秦流西拱手作揖:「不求大師醫術高明,當受騫一拜。」

秦流西擺擺手,道:「小小寒毒而已,是娘娘有此毅力。」

她順勢搭上老王妃的腕脈,見脈象強勁,遂放下心來,道:「給娘娘開的藥方再喝兩劑就好。一會我給娘娘再開一張平安方,平日遵著方子用,調理身體也是好的。」

老王妃問:「那藥浴可還要繼續泡?泡那個雖疼,但過後還挺舒坦。」

「藥浴我也可給您開一方,卻不是治寒毒的那配方,是強身健體浸潤筋骨用,隔個三日泡一次就可。」

齊騫眼珠子一轉,道:「雖說祖母的寒毒治癒,但到底病了多年,秦大夫不如多留兩日,給祖母講一下如何養生?」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診金另說。」

呵,齊郡王倒學會如何拿捏愛財的不求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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