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冷月這身子被個好吃的老鬼上了身後胡吃海塞一番,胃是撐不住了,吐了個七葷八素,把她爹司屠給嚇得又嚎哭起來。

秦流西上前,替她扶脈,道:「吃撐了,又肥膩,吐出來也好,只是為免傷了食道和傷脾胃,還得吃上兩劑藥調理一下。」

司屠抽噎著問:「你,你不也是個道士嗎?也會醫?」

青嵐觀主彼時過來說道:「十道九醫,這是赤元道長的徒弟,道號不求,她醫術是極好的。」

「比您還好?」司屠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這青嵐觀主也是會醫的。

青嵐觀主也不生氣,含笑點頭:「比貧道還好。」

「也是,你連那個該死的女鬼都沒對付好,還得她來。」司屠說了個大實話!

這可真是得罪人了。

青嵐道長的笑臉一僵。

司冷月都顧不上吐了,有幾分氣急敗壞,沙啞著聲叫:「爹!」又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向青嵐觀主施了一禮,道:「觀主,我爹口直心快沒壞心的,還請您見諒。」

司屠委屈巴巴的,這年頭說大實話還不行啊。

秦流西笑眯了眼,這樣的爹,很操心吧?

赤元瞪她一眼,別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也是一個毛樣。

青嵐觀主也是認識司屠多年,也知他就是直腸子的人,還愛哭,也沒計較,呵呵笑道:「不求小侄道行確實高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赤元故作謙虛地道:「別抬舉她,省得她尾巴翹上天去。」他又看了司冷月一眼,擺著個師傅架子對秦流西道:「一事不煩二主,既然你扶了脈,也給這姑娘開個方子,也是大善。另,司姑娘離魂久了,神魂也有些不穩,你給她畫一道定魂咒養著。」

「那就移步,取了紙筆來吧。」秦流西無所謂,反正司冷月是她路上撿的,二人結了因果緣分,全了也好。

此時已是入夜時分,可司家為了司冷月,愣是整得燈火通明的,亮如白晝。

司冷月被丫鬟婆子簇擁著回了後宅閨院。

眾人都有分寸,也沒跟到姑娘閨房去,只是前院客院坐下。

秦流西已是開了兩個方子,把她交給一旁跟來的婆子,小聲道:「一張是調理脾胃的,吃上兩劑就好了。這張在她吃完調理脾胃的方子後再吃,這是暖宮調經的。」

婆子一驚,看向秦流西,面露敬畏,匆匆行了一禮,出門往後院快步而去。

司屠還在陪著青嵐觀主說話,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往外瞟,眼中憂色難掩。

青嵐觀主便道:「司老爺若是擔心姑娘,可前往探望,正好我們和不求小侄說說話。」

司屠早就坐不住了,一聽這話,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去看看小女。老丁,你好生伺候幾位道爺,著人安排客房讓道爺歇下。噢,再備些上好的酒菜。」

「是,老爺。」

司屠這才對青嵐觀主他們拱了拱手:「那我先失陪了。」

青嵐觀主拱手行了個禮:「請便。」

司屠連走帶跑,飛快離開眾人視線,這天下,誰都比不得他月兒重要。

人一走,秦流西就瞥向赤元老道,說道:「歇息就不必了,我是特意來接您回清平觀主持的,夜也深了,這就走?」

赤元老道眼神閃爍不定,道:「我和你青嵐師伯有道要論……」

「少給我打馬虎眼。」秦流西一拍桌子,道:「您都離觀多久了,就是論道也早都論完了,您分明就不想回去。」

她這一拍,桌子上的茶杯都跳著哐哐響,和明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走到自家師祖身後。

這位不求師叔的脾氣,好像不太好啊。

她還敢對師傅吼叫呢,這樣不孝,竟然沒有被逐出師門,清平觀這麼寬容的嗎?

赤元老道狡辯:「為師這十年,出門的次數能有幾回,你如今大了,清遠也在,還得為師當老媽子奶著你們不成?也該你們守觀,讓為師雲遊玩水了。」

秦流西冷笑:「說得挺好聽,您有奶嗎?」

赤元老道:「……」

青嵐觀主和明:「!」

這是他們堂堂出家人能聽的嗎?

「胡鬧!」赤元老道板著臉,道:「你也是當師叔的人了,莫在小輩面前鬧笑話。」

他看一眼和明。

秦流西也看過去,和明躲在師祖身後,一聲不吭,請把他當看不見的魂兒吧,他啥都沒聽見。

秦流西哼了一聲,道:「您就說吧,跟不跟我走!」

青嵐觀主看二人乾瞪眼,笑著打圓場說:「小侄難得來青州一回,不妨在這逗留幾日?青嵐觀內你的師兄師弟們也想和你論道一番的。」

秦流西心想,我可不敢,多留在青嵐觀幾日,她怕心氣不平,被激得上進,把自己卷死!

「青嵐師伯,不是小侄不給您老臉面,是近日觀中事務繁忙,且觀里香客也多起來,在觀中掛單的道友卻是不多,抽不得身,我這才來請師傅回去主持大局!」

赤元老道:我就說吧,哪是逆徒想他了,才來把他接回去?分明是想他回去做事兒!

「香火旺盛是好事,大善。」青嵐觀主做了個道禮,道:「那也不差一兩天吧?」

「若祖師爺不換金身像確實是不差,奈何過兩日,觀中祖師爺要換金身像並開光,屆時信眾會前來觀禮,您說他堂堂觀主不在觀內主持,成何體統?像話不?」秦流西瞥著赤元老道,輕描淡寫的露了個消息。

啥,金身像?

赤元老道眼睛一亮,忙問:「怎地有金身像了,是哪位善人捐的?」

「這您回去就知道,不過我看您也不放在心上。這樣,左右您不在意,咱這就拆夥,回去我讓清遠散了觀中道士,關了山門,從此您做您的游道,我做我的秦家小姐,頂好?」

和明:「???」

啥小姐?

師叔是個姑娘?

他探出半個頭來,仔細打量秦流西,女的?

赤元老道一聽拆夥,蹦了起來:「拆夥,你休想!」

拆夥是不能拆的,這輩子都不能,除非他死,不,就是他死了,也拆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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