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辦,按著宋燁的暴脾氣,自然是查個清楚明白,有仇報仇,這才是條漢子。

秦流西對於怎麼辦是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打算,她就是治病救人,外加解決還沒見影的詛咒之術,這要查誰是神是鬼的,這不在她的計算當中。

奈何宋燁一口一句問,大師,這樣可行?

秦流西沒忍住,看向他們,問:「話說,你帶著令妹出門,魏才洲沒有半點疑心?」

大丫鬟這時道:「這兩天姑爺不在家,上道觀點燈去了。」

宋柳臉上有幾分難堪,咬牙道:「自從昶兒沒了後,他總是自責,說全因他沒照顧好才導致孩子沒了,心裡過意不去,便每月都去蒲縣的白水觀做道場點燈聽經。」

菖城和漓城不過兩個多時辰的車程,而蒲縣離菖城也是三四個時辰,都在同一個府衙轄治之下。

蒲縣的白水觀,秦流西卻是沒聽過,不過道觀麼?

「道觀,將軍想到什麼?」

宋燁黑著臉道:「莫非這白水觀便是有人幫他行那邪術?」

「要麼是另一個家安在蒲縣,借做道場而行苟且,要麼如你所說,幫他的人就是那白水觀的人。」秦流西輕點著桌面,道:「要儘快解決這事,將軍還是兵分幾路吧。」

「大師意思?」

「查探的事我不管,眼下天色尚早,不知將軍家的祖墳在何處?」

宋燁道:「我本就是寧洲人士,也是趕巧,家祖墳就距離寧西大營不到五十公里的懷鄉村,快馬趕過去,日落之前可趕到。」他頓了頓,神色有些駭然,擰眉道:「你不是說是厭勝之術,怎又扯到祖墳去了?」

「動你宋家祖墳,可叫你宋家子息斷絕,這不方便嗎?」

宋燁:「!」

兄妹二人的臉色都跟吞了屎一樣難看。

秦流西顧念著和司冷月的約定也是要去她家族地,便不想拖著宋燁這個事,當下決定了就要奔去宋家祖墳。

陳皮倒勸了一句:「主子,您腳傷還沒好呢,騎馬怕是不妥。」

「沒事,也不是走路,也快好了,早些了結此事,我還有別的事。」秦流西看向宋燁:「將軍,這就上路吧!」

宋燁又嗆了一下,看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也要先幫忙,心中有些愧疚,道:「要不我騎馬帶您?」

「不必。」

宋燁看她堅持,也沒有辦法,讓宋柳先在漓城尋個客棧住下,菖城暫時不回了,他又點了幾個親兵心腹吩咐一番,兵分幾路,有去圍守白水觀的,也有暗地尋魏才洲的,至於其它,先把人拿住了再說。

秦流西則是讓陳皮帶著兩個小的暫在鋪子修煉,落日之前回府,便跟著宋燁匆匆上路。

頂著冷風跑快馬時,她都不免有些懊惱,鋪子開了,更忙了,有丟丟後悔!

趕在落日之前,宋燁帶著秦流西已經來到懷鄉村的後山處,率先跳下馬,搓了搓發僵的雙手,轉頭看向秦流西,見她仍坐在馬背上,不由走過去。

「沒想到大師連馬術都如此精湛。」宋燁眼睛露出激賞,十分佩服。

十五六歲的年紀,醫術好,道術也好,這騎馬什麼的也完全不喊苦,太叫人佩服了。

「別廢話,扶我下來。」秦流西睨著他,咧了咧嘴:「腿麻了。」

看著她露出鬱悶之色,倒和眼下的年紀對上了,宋燁險些沒忍住笑,忙扶著她從馬背上下來。

秦流西也鬆了鬆手腳,道:「帶路吧。」

宋燁看她瘸著腿走,就道:「大師,您腿腳不太利索,上山便由我背您吧?」

「將軍,我來吧。」跟著來的親兵把裝著祭祀的包袱往身上一挎,連忙上前。

「不用你。」宋燁擺擺手,走到秦流西面前,道:「這上山的路也不太好走。」

秦流西眼看太陽都快下山,這個時候看穴最容易看出東西來,便道:「也好。」

她上了宋燁的背,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走。」

宋燁行武之人,背起秦流西可算是輕鬆,一路往祖墳那邊去,在他背上的秦流西,則是打量著這周圍的景致。

這是一個小山坳,山下便是懷鄉村,山上有山溪流下,匯成一條小河溪環繞著懷鄉村,再匯入農田,背山望水,這懷鄉村的風水不差。

隨著宋燁腳程加快,不過一刻鐘左右,便到了一處山墳跟前。

「到了。」

秦流西從他背上下來,先正面看墳,入目有靠山,再繞到墳後,站在一高處左右看過去,眉梢輕挑。

「將軍這祖墳,是專門請術士點的穴?」

宋燁點頭:「從前我們家祖墳是在隔壁方屯村,後來我發跡了,專門請風水師點了穴,便是這裡,也在懷鄉村蓋了一個祖宅,算是正式把祖地定在懷鄉。大師,這寶穴可是有不妥?」

秦流西搖頭,道:「倒也不是,後有靠山,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藏風納水,這確實是一處風水寶穴,點得不錯。」

宋燁鬆了一口氣:「那沒什麼問題吧?」

秦流西沒說話,而是繼續再看,看了遠處,又看近處,樹木蔥鬱,風起林清,即便太陽西斜,站在此處,亦不覺陰寒。

她又繞著主墳走了一圈,從每個角度都看了,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難道看錯了?

宋燁看她一言不發,這心倒是又提起來了,可看她深思的樣子,卻又是一句都不敢問。

見沒看出什麼來,秦流西從背著的包袱取出一個巴掌大的下的金色羅盤,托著羅盤再次走了一圈,時不時看一眼羅盤顯示的指針,磁場什麼的,全部正常。

看錯?

秦流西不信這個邪,眯著眼看向西邊,斜陽將落,便道:「我們稍等等。」

宋燁見狀,只得趁此清理一下周邊野草,擦了擦墓碑,見墓碑下頗有不平,便擺正了些,往下壓了壓。

喀嚓。

似有什麼東西被壓碎了。

宋燁僵住,墓碑下有東西?

他看向秦流西,秦流西走過去:「拿開。」

宋燁挖鬆了碑底,用力一拔一搬,露出底下藏著的東西,一股腐敗難聞的味道沖天起,幾人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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