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秦流西和司冷月就翻遍了族內關於聖子司欞的手札,再從老族長口述中,一點點的抽絲剝繭,總算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兩人也不耽擱,辭別了老族長,就往那個宮纖芐真正獻祭的地點去。

黑巫聖殿真正舊址。

是的,舊址,在當年黑巫崛起之前的一個小寨,並非後來教眾無數的聖殿,如今早已是斷垣殘壁,雜草叢生,荒無人煙,是鳥都不敢靠近的地方。

秦流西開了天眼,瞪著谷底的廢棄建築,道:「咱們可能真沒找錯。」

「怎麼說?」司冷月雙手抱臂,這裡太陰冷了,她渾身都不好受。

秦流西道:「那底下,陰煞之氣濃得如墨。」

若不是底下有東西,不會有如此濃郁的陰煞怨氣。

司冷月看下去,只看到一些殘垣斷壁,煞氣之類,她是看不出來的,可她覺得雙目刺痛,不由閉了閉目。

「你在這裡等我,我下去看看。」秦流西讓她在原地等著。

司冷月拉著她的袖子,搖頭道:「不行,這本是為了我們司家的血咒而找線索,哪能讓你一個人冒險,一起去。」

秦流西聽了,含笑點頭,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打了一個法訣,和她一起走下去。

越接近那廢棄的殿宇,司冷月就越是不自在和難受,體內血液仿佛都在沸騰,如冷針遊走四肢百骸,刺冷的感覺讓她牙齒咯咯打著格,身子直打哆嗦。

秦流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暖意從她手裡傳遞過來。

司冷月感激一笑。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上了那個已經破爛的殿宇,說是殿宇,也不過是利用石頭和木頭砌壘起來的,比起後面金碧輝煌的新殿,要顯得寒酸些。

可上面,亦雕了不少黑巫的圖騰,張牙舞爪的蛇纏身的女巫,妖嬈又邪氣。

「西西,我很難受。」司冷月蹙緊雙眉,一張臉慘白。

走近這裡,她就覺得呼吸都要困難,像是咽喉被掐住了,難以喘氣。

「你在這等著。」秦流西看她臉色確實難看,不由有些擔憂。

司冷月深吸了一口氣,道:「一起吧,若是我獨自留在這,發生什麼你興許會鞭長莫及,兩個人,怎麼著都有照應。」

秦流西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

她點了點司冷月手腕戴著的金珠,但見金光一閃而過,司冷月身上輕了兩分,不由看向手中的金色符珠。

「這法器我再給它加持一分,你會好受些。」秦流西道。

這裡陰煞氣這麼重,若無護身法器戴著,早就瘋了,司冷月這麼難受還好好兒的,一來是心性,二來也是有秦流西層層加碼的護著。

可她依然難受,想來是她血脈所附的血咒影響。

秦流西抬頭看向那塊想要掉下來的牌匾,寫著黑聖殿,再打量周圍的地勢環境。

「你看什麼?」

「若是那個小鬼無意闖入看到宮纖芐獻祭,那麼應該是在外面,我在看,這個符陣在哪?」

司冷月聞言,也四處張望起來,可這裡地勢,位於山谷,都是凹凸不平的,沒有完全的平地。

「我覺得在這裡最是難受。」她看了一圈看不出什麼,只能強忍不適對秦流西說了自己的感覺。

秦流西也沒看出哪裡不對,剛才從上看下,這裡陰煞最濃郁,哪怕現在,這陰煞都和這破爛的黑建築快要融為一體了。

她想了想,足尖一點,兩個跳躍,便以躍上了黑聖殿的最頂端,微微閉目,最往下看去。

司冷月一直看著她,秦流西看下來的時候,她竟是看到她眼中有金光湧現。

秦流西看著足下這建築,總算看到了不對,這建築不是隨意建的,雖然已破損,但補上破損的地方,一副完整的陣圖便入了腦海。

這座建築本身就是一個藏陰法陣。

秦流西眼中興致盎然,這黑巫,有點東西啊。

天地風雲,蛇為至尊。

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史記,這家黑巫,以蛇為聖物。

陣盤為蛇纏尾,陣眼以蛇纏柱,那陣心……

秦流西從屋頂跳下來,走進黑聖殿,抬頭,巨大的蛇眼盯著你,神魂俱震。

那蛇眼,源源不斷的散發著陰煞之怨。

「唔。」

司冷月按著狂跳不已的心臟,雙腿跪坐在地,臉上有幾分痛快,不禁握住念珠閉目。

秦流西見狀,再不遲疑,藉助殿內幾個落腳點,躍上穹頂,勾住懸樑,一記倒掛金鉤,腰身一挺直起,手已往蛇眼伸去。

刺骨濃稠的陰煞瞬間纏住她的手臂,往周身涌去,秦流西心念一動,指尖有一縷業火出,陰煞登時如蛇飛速褪去,耳邊仿有尖銳的聲音尖叫。

咚。

司冷月倒在地上。

秦流西一驚,不作多想,手一抓,蛇眼內,有什麼東西被她拽了出來。

秦流西也顧不得看手上的東西,把它放在一旁,先去扶司冷月:「小月,你怎麼樣?」

察覺她渾身冰涼,不由輸送了些內力,並摧動她手上念珠。

司冷月睜開眼,唇色蒼白,虛弱地道:「我沒事。」

天知道,剛才有一瞬,她以為自己被什麼東西焚燒。

秦流西看她好些了,這才看向地上那以黑布裹著的東西。

司冷月也看過去,卻是心生抗拒,直覺這東西很不好。

秦流西摘下身上的一個護身玉葫蘆,讓司冷月握著,這才打開那黑布,把裡面的東西呈現出現。

嗬。

兩人差點要後退。

黑布內,竟有一具胞胎,通體漆黑,正源源散著陰煞怨氣。

讓兩人驚奇的是,這胞胎也不知用什麼東西處理了,竟是半點不腐,五官手腳齊全,是一具男嬰乾屍。

秦流西道:「那小鬼沒吹牛,他看到的就是這裡真切發生過的,這宮纖芐確實用最陰狠的術法下咒,凡司家血脈生生世世受血咒所噬,永無寧日。」

司冷月盯著那黑漆漆的嬰胎,仿佛看到百年前那一幕,那人以胎為引,以血為介,以魂為祭,發出怨毒的詛咒,一聲聲的在耳邊迴蕩,震懾神魂。

她喉頭一甜,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這章被屏蔽,改了又改,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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