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什麼陰邪之地?

秦流西這一問,叫顏岐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文琉腦中靈光一閃,道:「少觀主這般問,莫不是老師的身體和此有關?」

唐山長卻是知道秦流西這丫頭都會些什麼東西的,再加上她這人從不會無的放矢,尤其是面對陌生人,有這一問,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

「小西,你這是說仲清撞邪了?」

撞邪?

顏岐山和江文琉愣了一下,有些無語,看著唐山長道:「子實,子不語怪力亂神。」

唐山長冷笑:「你知道什麼,這丫頭不是沒事說事的人,她是玄門中人,有真本事的那種。丫頭,你倒說說,他是個什麼問題?」

秦流西抿了一口茶:「問題不大……」

三人聽到這幾個字便是一麻。

剛才她也說顏岐山的身體問題不大,可又是什麼虧氣血,金水雙虧又有寒腿的,那真是問題多多了。

現在她又說問題不大,怕不是反話吧?

顏岐山看一眼身上還沒起出來的針,頓覺寒氣入體。

別說,本來不慌的,現在他有點慌了。

「你別說這話,一說,我這心就跳得快了。」唐山長捂住胸口,都想去摸袖子裡長年帶在身上的救心丹了。

那是秦流西給他煉的。

秦流西安撫一笑:「別怕,問題確實是不大,就是我看先生有些陰氣。」

眾人吁了一口氣。

陰氣啊,都說氣血兩虧,他又得了寒症,有陰氣最是正常不過了。

豈料,秦流西又來了一句:「是沾了陰邪之物或是邪祟的陰氣。」

眾人:「?」

「你是說,他真撞邪了?」唐山長瞪大眼。

秦流西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但問題不大……」

「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啊?」唐山長無奈地看著她:「你就給個痛快吧,別轉彎抹角的了,我這心症都要犯了。」

秦流西掐訣,向顏岐山面部一點一拉,一絲陰氣被她拉了出來,陰氣在指尖纏繞。

她另一手,又掐了訣,在幾人眼中一抹,口念法咒,一聲:「明。」

幾人只覺眼睛一涼,下意識閉目,再睜開,怎麼回事?

「這就是陰氣。」秦流西舉起指尖纏繞的陰氣。

灰色的一團陰氣,蠢蠢欲動。

幾人靜默無聲。

秦流西指尖一彈,那一團陰氣就消散了。

江文琉有些呆,那個,子不語什麼來著?

「那是?」顏岐山也懵了,氣也是有形的嗎?

「陰氣,一般是陰魂,或是陰邪之物,再或是陰地等生出。」秦流西說道:「我一看您,就看到您身上有這麼一絲,所以您身體會更覺寒冷,如果陰氣重了,您的氣息會更差,甚至會影響整個人的運勢」

「是有鬼嗎?」唐山長環顧一周。

秦流西笑著搖頭:「學館如此濃厚的文人氣息,自帶文昌正氣,一般陰魂是不敢來此作亂的。」

「若不是一般的呢?」

「那必然是鬼力深厚的大鬼厲鬼一類了,但聰明的大鬼,也會珍惜鬼力和羽毛的,便是想要害人,都不會挑書院的,因為這裡的氣場,等同天師的力量,對其會有一絲壓制。」秦流西解釋道:「您身上這一縷,很輕,我也看您身邊挺乾淨的,所以才說問題不大。」

江文琉灌了一口茶,問:「那你如今把這陰氣拔除了,老師也沒事了吧。」

秦流西點點頭:「我不知顏先生是從哪沾來的,我看您面相也無凶煞臨頭之相,拔除了就沒啥問題了。」

「你還會相面啊?」顏岐山來了興致,指了指江文琉問:「你看看我這學生,面相運道如何?」

「我會一點。」秦流西看了過去,道:「江公子身上的祥瑞之氣很濃,文昌星入體,想來公子不日會高中。公子若為官,必是百姓之福,若為師,亦是當世名士,不管是哪一樣,這祥瑞不散,得你這良才便是大灃之幸。」

顏岐山一聽,頓覺歡喜,看向唐山長:「你看看,我收了個好學生。」

唐山長酸得不行,但想到江文琉這命,是秦流西批出來的,便道:「是啊,小西批出來的好命,她的本事不錯吧?」

秦流西和江文琉相視一眼,哭笑不得。

看時間已到,秦流西便幫顏岐山起了針,揉了揉閉孔,道:「明日再扎一次針就好。」

顏岐山這才反應過來,動了動腿,呀了一聲:「膝蓋不覺得刺骨的冷了。」

「她醫術很好的。」唐山長得意地道:「可不是一般文人學子能做得來的。」

聽聽,這如此明顯的內涵。

顏岐山便道:「那也是人家的師父教的,總不是你教的吧,你除了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的,難道還會這玄門五術。」

「我都有教,棋就是我教的,她下得還行。」

「哦?」顏岐山激起了好勝之心,道:「瓊璋的棋也不錯,不如你們手談一局?」

唐山長看向給他起針的秦流西,眨了眨眼。

江文琉也有些技癢。

他出身貴族,見過的才女不知多少,但那都是按著世家模板培養出來的,不可否認有的人是真有才,而非浪得虛名,可和女子下棋,他還真沒試過。

秦流西這人,他是真好奇了,先見她是裝一個任性無禮的破落戶女,再見她是道觀的少觀主,習了一手好醫術,又會那一手神鬼莫測的玄術,也會棋嗎?

「棋啊,我也會一點。」秦流西笑了笑:「公子不嫌,那就玩玩好了。」

江文琉笑道:「能和少觀主切磋,是瓊彰榮幸。」

唐山長道:「我這有棋盤。」

他起身,去取了自己珍藏的一副玲瓏棋盤來,把顏岐山看得眼饞不已。

「誰贏了,我這棋盤就是彩頭。」唐山長睨向好友。

顏岐山便道:「那我也作個彩頭,一會就拿來。」

自家學生的棋藝他是清楚的,他師從有棋痴之稱的冼從真大師,在京中,更是鮮有對手。

秦流西再聰明,也多半修習玄門五術,棋藝對她來說,就真是會一點吧。

等學生贏來唐子實的玲瓏棋盤,他就借來玩,嘿,大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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