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一行出現在司家族地時,可把老族長嚇得不輕,得知要解咒,更是馬不停蹄地入禁地。

「大師,其餘的巫師尚未能來,這……」老族長十分憂心。

這忽然就要解咒實在太突然了,從司家出去的巫師都尚未能通知到,還有司家產業,才堪堪整理妥當,除了今冬往各大善堂施了不少錢物,大筆的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呢。

按著秦流西說的,功德什麼的,能攢得來嗎?

「來不及了。」秦流西直接抱著司冷月往司磬的舊居去,道:「她的命數變了,現在不解,怕是過不了這個年。」

老族長的心直抽,忙讓自己的孫子阿奇帶人先去舊居燃火把,準備一應物事。

司家族地,山風嗚咽,凜冽刺骨,有雪花從天空飄了下來,落在眾人身上。

秦流西感覺司冷月的身體越發的冰冷,低頭看了一眼,看她雙目緊閉,手不由一緊。

聖女舊居已是燈火通明。

秦流西把司冷月放下,又讓人把早已準備的浴桶灌了冰雪,再看封俢。

封俢取出之前帶回來的玄冰放在雪桶里,那浴桶里的雪頓時開始變得凝實寒冷。

青嵐觀主看了一眼,就問:「需要我做什麼?」

秦流西道:「師伯,我需要布七星燈續命陣。」

青嵐觀主大驚,沉聲道:「丫頭,那是逆天改命,你要承擔的天罰可不會輕。」

「我師父說了,業火可焚燒一切萬物和罪孽,我怕她承受不住,魂飛魄散。」

青嵐觀主張了張嘴,想要說你們的交情又何至於此?

「沒事,只是以防萬一。」秦流西勾了勾唇:「我是天道之子,它再罰我,難道還會讓我死了不成?虎毒不食子呢。」

天道:呵呵,半死不活給你預訂一個?

青嵐觀主還想要說什麼,秦流西道:「師伯,這都是我權衡過的,若是我害怕,從一開始我就不會接這個活,既然接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這也不是我的性子。」

「也罷。」青嵐觀主道:「我會守陣。」

秦流西含笑點頭。

事不宜遲,但凡能幫忙的人都動了起來。

秦流西取出準備的七盞天燈,開始布陣,將它排列成北斗七星形,又在七星外布了四十九盞小燈,而那個浴桶,就放在陣中。

滕昭開始念咒點燈,一盞盞的小燈從他手中亮了起來,而七星主燈,秦流西親自點的。

青嵐觀主則是負責把秦流西畫下的符籙張貼在各處。

司屠醒來的時候,感覺如在夢裡,看到封俢時,瞳孔一縮,想大喊妖怪,卻被對方一個眼神就凍成冰棍。

「馬上就要解咒了,有這閒情不妨先去看看你家姑娘吧。」封俢哼了一聲。

司屠一驚,連滾帶爬地衝到司冷月那邊,手抓了過去。

司冷月眼皮抖動,睜開眼睛,看到司屠,扯了扯嘴角:「爹。」

司屠嘴一張,眼淚就先涌了出來,用手背一擦:「爹爹在,你別怕啊。」

「我不怕。」

秦流西在老族長的指示下,把司磬最有靈氣的一副畫像給取到陣前,點了請神香,道:「若在天有靈,或殘念猶在,請助你這個後人一臂之力。」

香插在香爐里,煙霧寥寥直上。

一切準備就緒。

子時至。

秦流西來到司冷月跟前,看她醒著,便道:「該開始了。」

司冷月笑著點頭:「一切都麻煩你了。」

「你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秦流西取出一枚丹藥,喂給她:「這是七寶回生丹,丹中有至寶藥材,還有丹符煉成,會讓你增強這體質。」

司冷月吞了下去,感覺有一股暖意遊走在四肢百骸,驅散了些許寒意。

她看著秦流西,道:「如果不能成,你就放棄,不要為我擔受太多的五弊三缺,也不要逆天改命,更不要自責,因為這都是我們司家的命數。」

「別說這些,你說過的,想與這天斗一斗。」秦流西握了一下她的手:「那我陪你啊。」

司冷月笑了:「其實本還想遲幾年才解咒,因為,和你結識的時間太短啦。」

「以後有的是時日,我還想你這個大富婆養著我哩。」秦流西故作輕快地說笑:「時間到了,讓阿茶給你褪去外衣。」

秦流西看向一旁擦淚的阿茶,吩咐道:「只剩下中衣就行,抱她進浴桶。」

「是。」

司屠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出去吧。」秦流西道。

「為什麼?」

「你哭個不停,我會分心,一分心,就會做錯,一錯,她必定要完。」

司屠:你就直說嫌棄我唄!

他看向司冷月,道:「月兒,爹爹等你,你要挺過去,你要是活不了,爹也只能跟你一起去找你娘。」

司冷月嘆氣。

司屠走出屋外,沒敢走遠,只蹲在門口處,聽著裡頭的動靜,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尊小泥像,那是他媳婦的。

「媳婦,你在天有靈,一定要護著咱們月兒。」

司冷月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被放在了雪桶里,冷冽的寒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人也哆嗦起來。

封俢看她小臉跟雪一樣白,不情不願地給她身上打了一絲妖力。

司冷月有些驚訝,竟又不覺得冷了。

她安靜地在桶中盤腿坐著。

秦流西已是取出那個小棺,放在另一個誅邪鎮煞陣里,燃了香,取了一把古樸無華的七星銅錢劍,開始腳踏罡步,嘴念金光神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金光神咒以內鍊金光元神護體,除魔衛道,可驅鬼魅,斬妖氣,還一切清明。

她念咒的時候,封俢有些不舒服,身形一閃,避了出去。

而青嵐觀主看她身上隱有金光閃耀,不由驚嘆不已,老友他真的是撿到寶了。

滕昭看著秦流西的動作和腳步,默記再心裡,忽地,他視線一動,看向鎮煞陣內的小棺。

原來,在秦流西的神咒念到尾聲時,那小棺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仿佛有尖嘯聲響起,使人耳膜生痛,而小棺內,黑如濃墨的煞氣從縫隙湧出,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

砰。

小棺的棺頂炸開,刺耳悽厲的尖嚎聲沖天而起,裡面的東西剛要飛出。

「吾之業火,所過之處,孽消障除,焚燒凈化一切罪孽,敕。」一抹業火,自意念中生,落在那小棺上。

轟。

業火如虹,天雷炸響。

什麼丹啊,咒啊,陣啊的,都是為劇情瞎編,假的,別考究,別找茬!

我頸椎又貼上藥膏了,一疼頭就疼,要老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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