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流西一下子點出何壽身上遭遇的事,可丁永良卻是保留三分信任,畢竟他們等了幾天,秦流西都沒出現,現在她一出現就點中了,看似厲害,但誰知道是不是這拽上天的小夥計回家私下透露了的?

何壽卻是不管不顧,看秦流西的眼神熱切得猶如看哪個小美人,巴巴地道:「大師,您看我是不是中邪了?」

「是不是你心裡沒點數?」

何壽噎了一下,道:「那您能看到是什麼玩意嗎,能誅邪嗎?」

「不能。」

何壽心底一寒,胖胖的圓臉也垮了下來,吾命休矣!

「這裡是道家鋪子,一般鬼魂不敢入的,我自然看不到纏著你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你身上被陰氣籠罩,還帶煞,你近日,是去了什麼地方,或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秦流西看著他身邊流轉的陰煞之氣,有些猜測。

「過年也沒有什麼別的地方去啊,也就去了一趟煙花……」何壽被秦流西那雙清澄黑亮的眼睛看著,臉有些熱,咳了一聲,解釋道:「我就去了飲酒,沒幹別的事。」

真是見鬼了,面對這人,說煙火之地之事都覺得滿滿的羞恥感!

僅僅因為她是個道家大師嗎?

「那物事呢?這麼說吧,你最近才得的物品,不拘是什麼,哪怕小到指甲那樣的東西。」

何壽:「也沒有……額。」

他忽然一頓,又想起年前一事,心提了起來,小心地道:「什麼都算嗎?」

秦流西:「自然。陰魂纏身,有很多種狀況引起,但都是因果所然,我看你面相福祿壽均全,生不貴,卻富,家中必有恆產,是長壽富足之相,你挺會投胎。」

何壽忽然被批了個面相,且都是好話,頓時笑了起來。

「你富卻是不貴,一輩子做個善和的富家翁,不成問題。」

何壽啊了一聲,神色萎靡:「大師是說,我當不了官,考不了進士?」

秦流西反問:「你自己學問如何,心裡沒點數?」

這……

何壽訕笑:「我就考了個童生,秀才考了兩次均是不中。」

丁永良看他們的話題都扯遠了,便問:「大師,那和何兄被陰魂纏身有何關?」

「沒有相干啊,我就隨便批個面。怎麼,礙著丁公子了?」

丁永良:「……」

真的好想打她。

秦流西看著何壽繼續道:「丁公子不滿,那我就不多說了,說回你身上的事。」

何壽:其實你說也無妨,我愛聽。

丁永良: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你這樣的面相,想來家中也是有行善積陰德的才會生就富貴之相,你生在那樣的家,在教養之下該不會欺善霸惡,我也沒從你身上看出業障,反而有些小功德。既然如此,你卻依然被陰魂纏上,沾染了陰煞之氣,只能是說去了什麼陰煞之地,但你說沒有去何處,那就是你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才被纏上了。」

何壽聽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紅著臉說:「肚,肚兜算嗎?」

秦流西剛喝的一口茶水嗆在喉嚨:「?」

眾人瞪大眼看著他,你是個變態吧,你一個男人拿個肚兜?

丁永良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何壽是呆頭呆腦的,但卻是和善之人,平日也算是樂善好施,怎麼會拿女子的私密東西?

何壽臉色紫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家開的當鋪,就年前,我在鋪子裡,正好掌柜的走開,有人前來典當,當的就是一面肚兜。」

「肚……那個也能當麼,如此貼身的東西?」丁永良都有些恥於說那個詞,下意識看向秦流西,她卻是面不改色的。

這女子,半點不覺得羞的?

何壽說道:「若是一般的自然不會有人來當,但那肚兜卻不同一般的,而是十分精美,用金絲線做的,還鑲嵌了玉珠。」

丁永良小聲道:「再精美,那也是女子之物。」

「對方來當時,我也著實愣了一下,又看它精美不同一般的肚兜,便接了……」何壽似也是十分羞愧,不敢和秦流西對視。

秦流西問:「是死當?」

「是的。」

「你帶回家了?」

何壽點點頭,解釋道:「我就是看它特別精美,一時著迷就……」

眾人此時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猥瑣的無恥之徒了。

那可是肚兜啊,女子貼身之物,你一個男的卻是拿回去收藏,你怕不是有什麼特別癖好吧!

丁永良悄無聲息地挪了兩腳步。

何壽臉上火辣辣的,磕磕巴巴地說:「那個我真不是那樣的人,當時實在是腦門發熱才拿回去。」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說:「你該不是想送給哪位紅顏知己吧?」

「沒,沒有。」

「讓我想想,纏著你的是個女人,說讓你把東西還給她?」

何壽睜大眼:「你怎麼知道的?」

那女人確實總在夢中纏著他,嘴裡開開合合的,一開始他還不知道她說什麼,次數多了,才知道是還給我。

大師好神!

「我猜的。」反正套路都是這樣的。

眾人都無語得很,這不是白問麼,如果是這樣的東西,那肯定是女子的,跟著他的自然也是個女的了。

「你藏著這樣的東西,沒被她弄死,這是託了你家積陰德的福,可再不處理,你這福氣也就到頭了。」秦流西哼笑。

何壽一慌,道:「我沒不還啊,我這不是不知道嗎?而且那東西,我也不是偷搶得來,是實實在在用真金白銀從別人手上收來的,真不知它是有主之物。不過是看它奇特精美,才起了些許賞玩之心。大師,您要幫幫我,讓我給那位大仙磕頭認錯都不是問題的,您可一定要幫我。」

陳皮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哦,買了個符牌的主啊。

秦流西敲了敲桌子:「東西在何處?」

「我家。」何壽立即說道:「我家就在府城。」

「府城?這麼遠,不去!」秦流西立即搖頭,腿也殘著呢,不想去。

何壽立即道:「我這就命人快馬加鞭把東西取來,可以麼?」

秦流西點點頭,讓陳皮取了一張鎮煞符遞給他:「那東西有煞氣,用這符裹著再取來,免得傷了人。」

何壽忙不迭地接過來,連聲致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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