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點這幾份葷菜,最後一份要清淡一點的,有粥嗎?有?那麻煩你給我盛些,要錢嗎?不要?好謝謝你了。」
出去醫院,郭得剛站在一家館子裡跟服務員說著話,等買的東西全部做好,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提拉著重新回了病房。
說是吃飯。
買回來幾乎沒人動過,都暫時放在一邊,只有張聞順簡單喝了一點粥,然後讓孩子把一份炒肉吃完。
孩子吃的時候,郭得剛這邊起身多去找醫生了解了解,確定的的確確是早期,只要做完手術幾乎沒太多問題才放心。
但錢得儘快湊夠了,別看一兩萬不多,但是能在03年輕輕鬆鬆拿出一兩萬的,家裡絕對多多少少跟富沾點邊。
兩萬左右,得是一年出頭的工資。
更別說還是郭得剛這種收入不穩定的人群,所以張聞順否決郭得剛等人出錢,他自己有點積蓄,能應付,但這是個大病,其他人不可能不幫助。
只是想著辦法,郭得剛表情一定察覺肚子餓了,下意識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六點多,才嘆出一口氣拿著盒飯出去填肚子。
一打開飯跟菜都涼了,不過早已經習慣,依舊吃的很香,吃完擦擦嘴才連忙又回去張老爺子的病房,主要是怕味在裡面留著。
他這一回去,先給離開不久的大徒弟發一個簡訊,還是多囑咐,收到簡訊的王雲飛坐在公交車上自然了解。
奈何什麼忙都幫不了,唯一能幫的只有看孩子以及努力學習提高業務。
時間不大,天色快全黑的時候他回到了師父的院子,一回去發現挺怪異,小辮兒跟大林竟然圍坐在一起看電視。
看著看著似乎察覺到了院子裡的動靜,然後嚇得各種抱頭鼠竄。
那速度兔子都趕不上。
等轉眼發現不是姐夫和姐,小辮兒大喘一口氣,指頭一按繼續打開電視,「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姐夫回來了。」
「練功了嗎你?」王雲飛走進客廳看著他們播放的盤。
「馬上馬上,只有最後不到一會兒了。」
「飯呢?吃飽了嗎?」
「麵條外加一些剩菜就和著吃飽了。」小辮兒此刻專心致志看著英叔的殭屍片,畫面還是咬人屍化的一幕。
「我說大林怎麼還害怕上廁所,你這個小舅舅當的可以啊,天天讓他跟著你看。」
「好看啊,我還租了其他的殭屍電影。」
不知道怎麼說他,王雲飛站在旁邊望著小辮兒側臉發現他鬼精鬼精的,難怪後世燒餅那種虎楞虎楞的性格都說怕他,看來不是沒有理由。
當然主要還是小辮兒打小學藝,天天跟著師父,燒餅一個後來的看見這麼厲害的一位主肯定有點畏懼。
「之後幾天師父和師娘都回來的晚,自覺點錄小曲兒。」
「放心,看完就錄。」
小辮兒剛一回答,院裡又來了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王瑤下班,當知道是殭屍片時,她不知道多激動,「誒,我還有一個英叔的油炸詭,待會兒要不要看?」
「好哇,不過得等一會兒,等我錄完小曲兒再說。」
「沒問題,你先去錄,我先跟你哥看,之後我就放在這了。」
「……」
王雲飛站在旁邊眉頭直皺,好傢夥感情不是小辮兒租的或者買的,是她每天帶來,我就說小辮兒怎麼有錢租那麼些東西。
「怎麼了小飛?」王瑤跟弟弟並肩站著,忽然察覺不對秀眉同樣沉下來,幾乎跟弟弟一個表情。
「你真是我親姐!」
「可不!不過怎麼了?」
「我要讓小辮兒練功,結果你倒用這個誘惑,錄不好挨說的可不是我。」
「沒關係,這不有你監督著嘛。」
「我監督有什麼用,哎……算了,我跟你說一個事情。」
王雲飛自然要把張爺爺的事情告訴出來,但是食道癌的事情沒說,也說不出口老爺子那意思就沒想讓他們知道。
當姐的知道後的確沒多大反應,就認為生點小病,帶弟弟多去看看就行了,老爺子身體平時看著挺硬朗不可能有大事,於是繼續跟著看片。
片子時間也快。
七點二十分,小辮兒看完便去拿出錄音機錄製小曲兒、錄完又連忙去看瑤瑤姐帶著的盤,但是姐和姐夫回來了差點被逮著。
誰叫那時候都快十一點。
所以這才是王雲飛皺眉的原因,小孩子面對誘惑抵擋不住,他不偷時偷點的看完根本不可能打消慾望。
不過別看師父他們今天十一點回來,之後接連一周幾乎都是這個點。
師父跟師娘早出晚歸,大清早走,大晚上回來,中午基本不在家,而王雲飛每天給兩個小的弄完飯之後才去小劇場。
小劇場生意還是不怎麼好,中午加下午,打電話叫師父過來演出的次數不超過六次。
至於師父師娘到底去幹什麼,當徒弟的不清楚,但也了解絕對是著急忙活接活賺錢。
反正看著就累,畢竟就沒早回來過一次。
好在一周的功夫不算白費,老爺子終於動手術了,手術非常成功,這讓郭得剛等人鬆一口氣,至少去掉了一個心頭病。
但時不時過去看老爺子的郭得剛還是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這要是家裡人生了病,的確夠嗆。
「得剛,你那到底怎麼樣了?曲藝團戶口的問題,這麼久你還沒給我提過一點,要是能解決賺錢的機會多了。」
在做手術的醫院裡,郭得剛坐在床邊聽著張聞順的話無奈,「老爺子您少說點話,雖然恢復了幾天,但還是需要好好養養。」
「這跟說話沒關係,到底怎麼樣了?」
「我跟我媳婦兒也說過,他們提的條件是要拜師李金逗,但是我哪有機會去啊,連傳話的人都沒有,我就是一個在邊緣外圍演出的演員。」
「找人傳話簡單,什麼助理什麼人員都能帶過去話,你不去找找不行,成不成得問問。」
「好吧……回頭我再去一趟曲藝團。」
「那侯先生呢?」張聞順不是不知道這邊的事情,顯然是有興趣的,只是生病這段時間,不太好聊。
「倒是很喜歡咱們的小劇場,但是人家也忙,最近忙著慰問演出,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得剛,難不成你就沒有想過侯先生那邊嗎?李金逗到底只是曲藝團給你提的一個先生。」
咯噔一下,郭得剛坐在老爺子床邊愣住,有一種的確沒想到的感覺,但一會兒露出一絲苦笑,「我還是改天我去曲藝團問問,侯先生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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