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飛在台上插著腰掃看一眼,「一瞧各種點心還真全,不過有問題了,給我師父吃買什麼點心?買點小蛋糕吧,吃著軟和。」

「蛋糕倒是不錯。」

「一說買蛋糕,服務員倒非常熱情,好嘞,一斤蛋糕。」

王雲飛直了直身子,手抬起提拉著老式的桿秤,再往托盤上丟東西,不過一邊丟一邊用嘴放出噹啷的聲音。

李京納悶,「蛋糕怎麼這聲音?」

不止他納悶,王雲飛也是一樣,趕緊伸出手望著服務員的體態說道,「行啦,你別扔了,再扔托盤就壞了。好傢夥我是頭一次聽見蛋糕出這聲音。

最少得放仨月了吧。」

「干透了。」

「我這是買回去給我師父,還不得噎死。我說服務員,你這點心有沒有新來的?

有啊,核桃酥新來的。

那來這個啊,核桃酥你給我稱一斤。

不用稱。」

「怎麼?」李京陡然好奇。

王雲飛雙手一掐,比劃出大小,「直接論塊兒要就行,六塊一斤!」

「這倒是省事了。」

「弄好,服務員用紙包好,交完錢我抱著核桃酥出來。」說完,王雲飛看向觀眾,補充一點東西。

「我這個人年輕,才十八,走道比較快。一快不看地,到門檻一絆一踉蹌,差點趴下。」

想像到場景,李京連忙囑咐,「你留點神,別摔著了。」

「倒是沒摔著,倆手一擠,噗的一下核桃酥出來一塊兒掉地上了,掉地上可不是平著掉的。

立著掉的,咕嚕咕嚕跑到馬路當間躺下。」

「這弄的。」

「我剛要過去拿回來。」王雲飛著急地一伸手但是陡然打住,轉頭再指著右邊道,「打那邊來一輛汽車,就看著輪胎往核桃酥身上壓過去了。」

李京一聽有點可惜的味道,「得,這下是徹底不能要了。」

王雲飛也嘆出一口氣攤開兩手,「我心說完了,核桃酥變油茶麵!」

「那可不。」

「車過去之後,我一瞧啊!嘿!核桃酥沒碎,完完整整壓在地里了,跟地一邊平。」

王雲飛扶著雙腿彎腰看著地上,眼神各種變化,「你說它要是碎了吧,我就不要它了。但是沒碎,我又不忍心糟踐,得把它摳出來。

旁邊倒是有縫,但手指頭下不去,怎麼也扣不住。

得找個硬傢伙。」

起身來,王雲飛開始在舞台上東看看西看看,找到的時候目光一頓,再一次彎腰,「地上有那個冰糕棍,撿一根乾淨的。」

「乾淨那是人家剛嗦完的。」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挽了挽袖子,王雲飛勐然一插,「嘎巴——折了。」

「硬度不夠。」李京看著自己搭檔道。

「那我來兩根。摞在一塊兒,嘎巴一聲又不行。路邊有樹枝,弄下來,卡察——又不行。」

「還是白費。」

「哎呀這怎麼辦?我正那找呢,又有一個買點心的打商店裡出來,手裡拖著這麼一個牛皮紙的紙兜。一邊吃著一邊出來。」

王雲飛學了一個大搖大擺的樣,再低頭問一聲,「喲,怎麼回事?

我說挺好的一核桃酥壓地里了,這些玩意使不上勁兒啊,斷了好些個。

人家一看,害!你用的這傢伙都不行,瞧我的!」

「他怎麼做?」

「把這紙兜放在地上,在裡面找來找去,找出一根挺長挺細的江米條。使勁這麼一撬啊,嘎嘣——出來了。」

「嘿,夠厲害的!」

……

這便是《核桃酥》的底了,說完演員在掌聲中再次鞠躬下台,下去王雲飛就怕再來一次。

好在沒有了,主持人只是出來報幕。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報菜名》!高風、李聞山!」

演員出來。

兩個人上台演出,高風一如既往的在場,自從知道德芸之後,他來的比任何人都勤快。

哪怕他自己那還有學校的作業和任務也會每天過來,沒別的,就愛這東西。

只是看見孩子回來。

郭得剛和王惠挺高興的,前者開口,「藏得夠深的啊你?」

一句話。

王雲飛知道破桉了,更明白為什麼要自己多演。

「我們才在一起,她也才回來,來不及和你們說。」

「知道了你小子,談吧!」郭得剛異常高興,「下次別讓她到觀眾席去聽了,到這裡來聽,也不用買票。

另外需要花錢嗎?要不要讓你師娘給你增加點零花錢?」

談戀愛需要花錢,郭得剛是清楚的,但王雲飛搖搖頭,「不用了師父,我自己有。」

「你有是有可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估計全部丟給專輯了吧?這一次你賭的夠大的,你侯爺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郭得剛其實挺在意這個,因為那是五萬,自己師父拿給孩子弄,簡直不可思議。

不知道當時他們怎麼商量的這是。

他還和師父聊過,結果得到的答桉就是讓他別多管,可不多管那也是五萬。

一筆不小的錢。

不是不相信孩子能力,主要數目太大。

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如果賠了,乾脆自己來還,為此買車的計劃也拖延了。

準備把買車的錢補貼進去。

當然是不怪孩子的,雲飛的性格他了解,沒有一定的把握事情不會做,但當師父的也得留一手才行。

「行啦,別提這個,到時候再說吧!雲飛記得多照顧人家!」

「嗯!」

點點頭。

王雲飛便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外加舞台的演出。

演出也快。

一會兒便要到了師父和乾爹的攢底。

乾爹一過來滿身的煙味,不知道今天這一場抽了多少,好在還有十幾分鐘能散散味道。

「乾爹,您抽了多少這是?」王雲飛在側幕問一聲。

於遷自己也想笑,「也沒多少,一邊抽一邊和張先生打了一個電話。向他老人家請教請教,現在老爺子在家裡歇著。

剛才我們還聊了你,等你什麼時候再開專場,他再回來給你量一場。

不過幾個月內夠嗆再演,覺得就打算這樣脫離舞台了。」

這一段話,郭得剛在旁邊默默難受。

是知道他不打算演了。

可聽見這一句話,還是有點恍忽。

要知道老爺子多愛相聲。

要不然當初哪裡會和他干這麼一個要命的苦差事。

還風吹雨打的堅持這麼久。

現在德芸好了,卻因為身體原因退居,真是老天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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