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龍數字製作公司，唐言和徐客正在和雷震雨談論《畫皮》的特效。
畫皮畫皮，不管怎麼改，這兩個字肯定得有的。
要不然，連這點都沒有，乾脆就不要用這個名字了，掛羊頭賣狗肉。
而且脫皮後妖的形態，也是必須的。
畢竟小唯這個角色和原作里的那隻鬼，差別太大了。
在脫皮之前，小唯都是比較單純、靈動的，配上那從表情和眼神里的無辜，還挺討喜的。
而她又是一個反派，那就必須要有脫皮後的一面。
當然，不能搞得恐怖片一樣。
這片子，本身就不是衝著恐怖片去的。
原版小唯脫皮之後，身上的一根根血管和肌肉，看起來跟蛆一樣，太噁心了。
「造型以妖艷、魅惑為主，這個肯定是不用想的，要不然光電那關就過不去了。」
唐言直接拍板了，這點也沒什麼好討論的，定死了只能這樣。
光電沒有限制電影的鬼、妖，但是鬼不能嚇人，不能封建。
妖也是一樣，不能搞的太恐怖了。
不只是妖，任何電影都不能搞太恐怖。
雷震雨當然沒意見了，他只負責幹活，要什麼就做出什麼樣子。
而且也沒得挑，《原始碼》的那一千萬特效費用，也沒剩什麼了。
國內壓根沒有多少影視劇需要做特效，華龍數字的和主要業務，還是來自電視台。
各種廣告、平面宣傳什麼的。
只要能賺錢的，什麼都做。
徐客也沒意見，來內地拍戲，就得遵守這邊的規矩，不過還是提出一點。
「也不能破壞了電影的唯美。」
唯美，也是給電影定下的調子之一。
唐言點點頭：「畢竟也算是一部愛情片，各個角色之間的愛和感情，才串起來了整部電影。」
當然，不是說妖也要唯美，只是妖的形象，不能把整部戲的唯美割裂的太嚴重了。
徐客監製的《倩女幽魂》雖然經典，但是當年的票房卻只能說一般。
1800萬，年度15名。
張國榮當年正值巔峰，86年「十大勁歌金曲」中有7首歌曲入選，電台龍虎榜上有5首冠軍歌曲。
87年專輯銷量7白金，橫掃各大獎項，譚張爭霸開始。
之前拍的《英雄本色》當年也是現象級的電影。
《倩女幽魂》這種水平的電影，只賣了1800萬票房。
並不高，周閏發那一年有七部電影票房都超過這個數字。
有一個原因，可能就是電影里的亂世太無情、太殘酷了。
就像燕赤霞說的，做人，生不逢時，比做鬼更慘。
昨日食不果腹，今日就同類相食
太殘酷的電影背景，大部分時候都不受歡迎。
馮曉剛的《1942》，輸就輸在太殘酷了。
這就是這部電影，讓馮曉剛從罵記者、罵影評人之後，開始罵觀眾沒有欣賞眼光。
完了還拍一個炒冷飯的《私人訂製》，隨便拍拍結果大賣。
更把馮曉剛氣的啊，辛辛苦苦嘔心瀝血之作血撲，隨便拍拍大賣了。
對觀眾心裡憋著火呢。
那時候開始，就開啟了炮轟觀眾之路。
什麼沒有好電影是觀眾太垃圾，現在觀眾只適合看爛片。
.....
除了狐妖，另一個主要的特效就是蜥蜴精了。有一些隱形的特效。
雷震雨的想法是，製作一種光學迷彩的感覺，就好像八爪魚和變色龍一樣，蜥蜴精和背景影像融為一體，看起來就像隱形了一樣。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不管他們用什麼犯法，唐亞也不瞎指導。
外行指導內行，是要出大問題的。
討論了一會，也就準備要離開了。
唐言笑笑：「雷總，那《畫皮》的特效就交給你們了，這次是大製作，也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
「唐主任放心吧，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我也更加希望《畫皮》能夠大賣，這也能給我們吸引來更多的業務呢。」
雷震雨連連保證，電影特效業務，現在就是空白，根本接不到。
要是《畫皮》成功，並且大賣了，說不定其他影視公司也效仿，那華龍數字就有業務做了。
退一萬步講，特效費用也不低，他們現在也缺錢。
之前鐵老大拿走了他們復興號的所有外觀設計成功，本來想去化點緣的，結果對方說了一大堆支持的話，一分錢沒撈到。
《畫皮》也是華龍數字現在唯一一個電影特效項目。
把事情做好是本分，就算把唐言供起來，早晚一炷香，都不是事。
「那我們就等著看雷總的成果了。」
唐言也是笑笑，這確是想多了。
就算需要特效的電影越來越多，他們也基本都會找國外的特效公司，把錢讓別人坑了。
一大把花幾千萬上億請國外公司做特效的片子，效果還不如給國內特效公司效果好。
《九層妖塔》是老外的特效團隊，還請來了《指環王》特效總監。
《尋龍訣》的特效天宮異彩主導的，國內的公司，成立沒幾年。
從特效技術層面來說，尤其是CG方面，《九層妖塔》絕對比《尋龍訣》。
純技術角度，是這樣的。
國內頂尖的特效技術，也就是好萊塢的二流。
但是電影里的特效技術好，不代表特效就好看。
這是兩碼事！
《九層妖塔》在好看這方面就差的多了，那個怪獸簡直就是哥斯拉的縮小版！
特效風格感覺一個大型網遊，怪物設計的好萊塢影子太重了，不像是東方風格，場景設計也有很大的問題。
理念的不同，西方人的理念去做一部充滿東方風格的電影，技術再好也是白搭。
技術好，但不好看，看看兩部電影的美術差距就知道了。
對了，想到《九層妖塔》。
也不知道陸釧拿著《尋槍》去海外參展怎麼樣了，天知道什麼時候能上映。
......
離開華龍數字，轉頭回到劇組駐地。
今天也約了演員來簽合同，有的忙了。
先從《颶風營救》開始，就劉雨菲一個演員，省事。
「好了，這就正式加入《颶風營救》劇組了。」
看著劉雨菲那一臉稚嫩的包子臉，唐言笑笑，把劇本遞過去：
這是你的劇本，拿好了，回去好好看看，研究一下人物，」
「謝謝唐主任。」
劉雨菲一臉欣喜地接過劇本，她一直想做演員，好不容易軟磨硬泡讓媽媽帶自己回國，為的就是拍戲。
唐言點點頭，轉頭看向他媽媽劉曉麗：「劉女士隨時保持聯絡，陳導過段時間會聯繫你，找她聊一聊。」
「我知道，對了能不能問一下，具體的拍攝時間是什麼時候啊？」劉曉麗道。
「等通知吧，三月初開拍，一開始會有幾場戲，其他的後面會安排的。」唐言搖搖頭。
「這...」劉曉麗有些猶豫起來。
「劉女士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我們家茜茜，剛剛接了一部電視劇女主角，也要拍了，我擔心檔期會撞上。」
說起女兒，劉曉麗一臉的自豪。
畢竟這個年紀，才14歲，就接到了電視劇、電影女主角。
放在任何一個演員身上，都是絕對值得驕傲的事。
電視劇？
《金粉世家》吧...雖然知道，不過唐言還是問了句是什麼戲。
「《金粉世家》。」劉曉麗說著，還補充了一句：「是央視的戲。」
特地強調央視的戲是什麼意思？
唐言皺了皺眉，陳木盛倒是自顧自地研究自己的分鏡。
《颶風營救》唐言安排的兩個製片人，老李和老張，相視一眼，感覺有些好笑。
在唐主任的戲面前，區區央視的電視劇又怎麼樣。
又不是《三國》這種超級巨製。
他們倆怕唐言不知道，也解釋了一句。
「主任，《金粉世家》是央視文藝節目中心影視部和強市文化合作的項目。」
「劉國全導演上次中心成立大會上，也來了。」
暗示她也是編導攝製部的，唐言手下。
《金粉世家》導演唐言倒是知道，畢竟是這麼一部大熱電視劇。
只是不知道劉國全也是藝術中心的導演，自然也是編導攝製部的，唐言的下屬。
畢竟人太多，而且都不太熟，一大半都記不住。
當然，另一個導演李大偉唐言認識，93屆攝影系的師兄，比唐言大三屆。
劉國全就是李大偉的媽媽。
《金粉世家》這部劇，也是劉國全導演的，李大偉實際上是他媽媽的副手。
他媽媽不光是導演，還是編劇、監製，也因為這部劇，躋身一線大導演，也是少有的女性大導演。
媽媽帶兒子，很正常的事。
《霸王別姬》還有程凱歌他老子參與，只是光掛了個藝術指導的名，沒有一把抓。
兩母子都是中心的人，這就簡單多了。
「老張，你到時候和劉導商量一下檔期，省的衝突了。」
「好，那等下我去聯繫。」老張點點頭。
讓手下人去和劉國全導演聯繫？
劉曉麗有些沒反應過來。
唐言安排下去，又翻了翻通訊錄，給央視文藝中心影視部副主任高建國打了過去。
「喂，高主任。」
「有個小事，《金粉世家》是你那的項目吧？」
「是這樣，劉雨菲在《颶風營救》里有個角色，我這不是怕咱們檔期衝突了嘛。」
「好，麻煩高主任了...好，沒問題。」
唐言的前任老大，規劃中心王主任已經調任央視副台長、副書記，以及廣播交響樂團團長。
領導一調任，唐言作為老部下，手機里就多了一大堆人的聯繫方式，和央視也算是半個一家人了。
打個電話，搭進去一頓飯。
搖搖頭，唐言放下手機，看向劉曉麗。
「劉女士，檔期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讓人安排好。」
「哦...哦好。」
劉曉麗還沒從唐言這一番操作中回過神來。
劉國全導演雖然不是什麼大導演，但是也是有資歷有成績的導演了。
這個唐言，只讓手下的製片人和劉國全導演談?
而且，還直接打給了央視影視部的高主任，看語氣，也是平等相處。
那位高主任，她也是在飯桌上見過的，管著央視電視劇製作的實權人物。
連另一個投資人強市傳媒的游建明，都要討好他。
這個唐言，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
其實接到試鏡的時候，劉曉麗也打聽了一下，這是個什麼片子。
導演是香江那邊的知名導演，監製是監製過《原始碼》這樣6000多萬票房電影的藝創中心編導攝製部副主任。
藝創中心嘛，劉曉麗早年是舞蹈演員，也是體制里的，自然知道。
很多省電影公司下面，都有類似的單位。
可是，那基本上都是閒散的清水廈門，掛個名的事，沒什麼權力。
拍電影有製片廠拍，藝創中心基本沒事。
一個編導攝製部副主任的閒職，年紀又這麼小。
本來劉曉麗更重視陳木盛這位香江來的導演。
可是這一聲吩咐，一個電話，徹底讓劉曉麗搞部懂了。
看來自己還是對影視行業不夠了解啊，改天得讓老陳幫著多引薦一下這方面的人物。
劉曉麗暗暗想著。
不過搞不懂歸搞不懂，反正看起來這個唐主任，也是個大人物啊。
在米國呆了幾年，劉曉麗也不再是那個文藝工作者舞蹈演員了，立馬換上了滿臉笑容：
「真是麻煩唐主任了，我們家茜茜就勞煩你和陳導多指導指導了。」
唐言點點頭：「劉女士放心，劇組的演員，我們肯定會給予指導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們可以先回去，過幾天等陳導的電話。」
「哦好，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唐主任、陳導。」劉曉麗也就告辭了。
劉雨菲也很可愛地揮了揮手：「唐主任再見、導演再見。」
等她們走了，老張才有些無語道。
「這個女的，連主任你都不知道。」
「外行，不知道很正常，不管她了，都忙去吧。」
唐言倒是無所謂，好像五年前就帶著劉雨菲出國了，剛剛回國，本身也不是影視圈的。
不過這個媽真是一言難盡，一把天牌打成那個鬼樣子。
趙微在經過軍棋、潑糞事件這麼大的打擊，照樣能起來。
劉雨菲巔峰時期簡直就是第二個趙微，要不然華藝能把《功夫之王》女一號給她。
關鍵還更漂亮！
結果越來越糊，越來越糊。
......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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