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圖頭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雖然優柔寡斷,沒有任何的擔當,但這個時候他還是憤怒了,立陶宛的舉動可以說是朝著獨立賣出了一大步,這就是在挑釁莫斯科的權威。

地圖頭憤憤不平,他感覺自己已經給予了充分的善意,但是對方卻不領情,直接反問道,「亞左夫怎麼看?」

「亞左夫同志認為,應該採取斷然措施鎮壓立陶宛的分離勢力。」謝瓦爾德納澤顯然明白,地圖頭是想要詢問一下軍方的意見。

阿里克謝耶夫面無表情,沒想到碰到了這種對話,但是親歷現場,也讓他對地圖頭兩面不討好的風格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隨著蘇聯的局勢混亂,地圖頭又開始嘗試和保守派搞好關係,這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保守派有助於維穩。

當然地圖頭也不得罪自由派,簡單來說就是想要走中間路線,不過文化沙皇已經和他說過,目前中間路線的土壤已經不復存在了。

謝瓦爾德納澤提醒道,「這是內務部能夠解決的問題吧,詢問一下普戈同志的看法怎麼樣?」

鮑里斯・卡爾洛維奇・普戈是拉脫維亞人,父親曾是一名老地下黨員,拉脫維亞步兵團成員,曾參加過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和國內革命戰爭,後任里加市黨高官。

普戈本人則就讀於里加工學院,畢業後進入里加市電機製造廠當了一名普通工程師,一年後即被任命為該廠列寧共產主義青年團團高官,不到一年又得到升遷,而後其仕途則平步青雲、一帆風順。

到三十八歲時普戈已升至父親的高位,四十三歲時被任命為拉脫維亞共和國克格勃主席。

四十七歲時官至拉托維亞加盟共和國第一書記,五十一歲時被任命為蘇共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現在則是內務部部長。

這樣一個實權部門的首腦,再加上他本人出身於拉脫維亞,和當地並不遙遠,應該是對當地局勢有所了解的。

「那就叫普戈同志來一趟,討論一下當地的局勢。」地圖頭馬上從善如流,然後看著阿里克謝耶夫道,「關於之前的刺殺桉件就這麼做。」

「明白,總統。」阿列克謝耶夫不知道這是在下逐客令,馬上告辭道,絲毫不猶豫的就離開克林姆林宮。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把當前看到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母親以及並不在蘇聯的父親,無上權威說過了,這種事不能瞞著他。

福爾采娃讓阿里克謝耶夫不要輕舉妄動,幾個小時之後,換了一個安全地方拿著衛星電話的艾倫威爾遜,也和好大兒聯繫上了,重複了一句要盯緊契丹人的表態,他還有另外一種分析要告訴好大兒,「哪有這麼多不要命的笨蛋?加里寧格勒不是挨著立陶宛麼?當地蘇軍肯定容易調動。」

艾倫威爾遜也是前幾天才看地圖,忽然發現了這個普魯士的龍興之地,還在蘇聯的手上,而且這是一個飛地。

不能怪她之前沒發現,畢竟現在從地圖上,加里寧格勒和立陶宛一樣,都是蘇聯的土地,地圖上顏色都一樣,當然不能一下就發現。

隨後馬上調查加里寧格勒的人口,得知當地俄羅斯人是主要民族,人口超過百萬,加上立陶宛的俄羅斯人,幾乎就和立陶宛本地人持平了。

其實只要底線放低一點,撲滅立陶宛的獨立運動也並不難。

「所以呢?」阿里克謝耶夫不知道艾倫威爾遜是什麼意思,雖然明白了加里寧格勒的重要性,但接下來呢?

「我說的是壓制住立陶宛了,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不一定敢繼續鬧。」艾倫威爾遜乾脆的回答道,「都不怕死麼?還不是你們的地圖頭慣出來的?」

艾倫威爾遜記得,蘇聯獨立的加盟共和國,可以分為八一九之前和八一九之後,其實在八一九之前,波羅的海三國看起來同氣連枝鬧得厲害,但主心骨是立陶宛,立陶宛鬧,而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在看著,聲援是有的,但是並不真的敢和莫斯科對抗。

但是八一九之後的兩天,兩國就先後獨立了,在八一九之前,蘇聯宣布獨立的有兩個加盟共和國,一個是立陶宛一個是喬治亞。這個問題並不嚴重,雖然回過神晚了一些,艾倫威爾遜還是在這個時間表達了和文化沙皇同樣的看法,扶持俄羅斯社區採取內戰。

「母親也是這麼說的。」手裡拿著衛星電話的阿列克謝耶夫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的看法一致,看來是沒錯了。」

「是嘛,喀秋莎也是這種看法。」艾倫威爾遜心裡一驚,這位和妻子同等地位的文化沙皇還是厲害,不愧是親身經歷過政變的人,「加上加里寧格勒的俄羅斯人,立陶宛無路可逃,不需要軍隊最終也能解決問題。兩年前那種手拉手的場景,不會再出現。」

在東歐國家紛紛變色的那年,波羅的海三國其實進行過一次百萬人民手拉手的行動,不過那年當地的獨立運動才剛剛開始,莫斯科雖然驚訝但並沒有做出反應。

不過在後世的網絡上,這就成了被修正的歷史,一九九一年,什麼面對蘇聯的百萬大軍,波羅的海三國毫不畏懼,巴拉巴拉的。

其實手拉手運動被修正了兩年時間,蘇聯沒做出反應,被修正成了大軍對峙,當地人毫不畏懼。

但實際情況是,在一九九一年年初蘇軍真的開進立陶宛之後,立陶宛是真的抵抗了但沒什麼用,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根本就躲在一邊看著。

哪有什麼勇敢的百萬人民?莫斯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有過這麼一次運動,蘇軍真來了,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一點也沒有同氣連枝,明擺著就是見死不救,艾倫威爾遜此時得知了文化沙皇的看法,也同意利用俄羅斯社區製造流血事件。

「你的敵人已經不是地圖頭了,好兒子。」艾倫威爾遜壓低聲音道,「是俄羅斯總統,你看著吧,一旦蘇軍出動,他就會表態的,進行你絕對不願意聽到的表態,但這樣也不是沒有有利的地方。想一想加盟共和國的俄羅斯人,他們願意一覺醒來就成為了在其他國家的少數民族麼?這都是可以利用的,生活在其他國家的俄羅斯人,怎麼不得有兩三千萬?」

「喬治亞這邊也有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吧?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有納卡,局勢並沒有崩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過要是俄羅斯本身出問題了,那就什麼都別說了。」

「我怕這種風潮要是控制不住的話,會蔓延到中亞。」阿列克謝耶夫沉默良久,對著英國父親抱怨道,「你讓我忍耐,我就怕忍耐到最後時機錯過了,一切已經不可挽回。」

「中亞不是問題,我記得哈薩克一半人口都是俄羅斯人,這比波羅的海三國優勢都大。」艾倫威爾遜痛快的回答道,「這一點你放心。」

他可記著那大汗是最後一個脫離蘇聯的國家領導人,其實按照蘇聯晚期的政治態勢,那大汗其實說不定就是柯西金、吉洪諾夫的角色。

如果只有四分之一俄羅斯人的立陶宛爆發民族衝突,那麼哈薩克肯定會掂量掂量,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中亞的俄羅斯基本盤其實還是可以的,當然烏茲別克是真不行,人家可是蘇聯第三大民族,白俄羅斯人還得靠後。

「你按照命令做事就行了,不要暴露自己的野心。」艾倫威爾遜說得口乾舌燥,「我還得向美國人解釋,為什麼英軍和法軍會出現在柏林呢。」

「那到時候在聯繫。」阿列克謝耶夫把衛星電話收起來,等待著克林姆林宮的最新決斷。

艾倫威爾遜則繼續最近幾天的解釋,對美國人解釋,同時抨擊法國人。為什麼要抨擊法國人,那是因為法國人不老實。

本來就是在柏林露個面就可以了,可法國人看英國頂在前面,出現在民主德國的法軍,之後並沒有返回西柏林,而是膽肥的去了捷克斯洛伐克。

這就不是一個臨時舉動能夠解釋的了,所以這一點,艾倫威爾遜一邊解釋柴契爾政府的決定,只是臨時起意做出友好的姿態麻痹地圖頭,並不是想要把英軍的天賦帶到民主德國的海灘。

但法國人的舉動是野心大大滴,說不定有恢復在歐洲大陸霸權的想法,不可不防。

在和美國對話的時候,英國還在通過外交渠道抨擊密特朗,認為密特朗的舉動是十分危險的,並且對英國十分不負責,是可疑盟友行為。

圍繞著出現在柏林的英法軍隊,英美法三國開啟了勾心鬥角,大義上難道不應該和蘇聯緩和麼?

這也是為了試探蘇聯的底線在哪,雖然冒險但行為上是可以理解的,英國表示很委屈,法國的行為就不可容忍了,超越了試探的界限,應該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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