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辦事,就是靠譜。

宏光大師把一切都準備的這麼妥當,她只需要把說好的一千盒藥膏送到就是。

再無擔心,只等拿錢。

蘇清喝了一口茶,朝宏光大師道:「勞煩和大師打聽個事。」

宏光大師笑道:「王妃請講。」

蘇清拇指摩挲了杯盞一下,笑道:「今兒禮部尚書來大佛寺,見得是什麼人,大師方便透露嗎?」

宏光大師微微蹙眉,思忖一瞬,轉頭朝大門方向道:「進來。」

語落,一個小沙彌畢恭畢敬推門進來,「方丈。」

「今兒禮部尚書可是來大佛寺了?」

小沙彌搖頭,「不曾。」

語落,宏光大師抬手朝外一擺,小沙彌雙手合一,朝宏光大師和蘇清各行一禮,告退。

待他離開,大門合上,宏光大師朝蘇清笑道:「禮部尚書今日未來大佛寺。」

蘇清蹙眉,目帶狐疑,「可我方才來的路上,見他從大佛寺方向下山。」

宏光大師笑道:「大佛寺方向下山,卻未必就是真的從大佛寺下山的,也許只是去後山散心。」

後山?

蘇清驟然想到,那日在後山遇到鎮國公和北燕皇子的事。

再想到那被鴨鴨撕爛的信……

莫非,禮部尚書是在大佛寺的後山收到的信?

「經常有人來大佛寺後山散心嗎?」

宏光大師眉目溫和,「大佛寺後山,清泉小澗,碧波微揚,魚兒戲水,佛音滌盪,又有參天大樹遮蔽烈日,的確是夏日消暑的佳地。」

既然禮部尚書沒有來大佛寺,多問無益,閒話幾句,蘇清帶著福星離開。

「主子,咱們要去後山嗎?」

蘇清搖頭上馬,「今日太晚了,改天吧。」

後山茫茫,想要找到禮部尚書與那送信之人的接頭地點,絕不容易。

更何況,她甚至都不確定,和禮部尚書接頭的,是不是個人。

萬一是信鴿什麼的呢!

一路下山,等蘇清回到府邸,已經是日頭西下,暮色靄靄了。

蘇清才翻身下馬,薛天便迎上,「將軍。」

「有事?」

「青雲山的將士送來消息,說今兒一早,他們已經訓練完成了。」

福星一聽樂了,「他們把山上那些人胖揍了一頓?」

薛天點點頭。

福星美滋滋的拍拍鴨鴨的羽毛,「不錯嘛。」轉頭朝蘇清道:「主子,第二批人選已經落定。」

蘇清頷首,「好,明兒讓他們撤下來,送第二批上去。」

福星領命,「是。」

說著話,主僕兩人朝正房而去。

容恆坐在正房院中的石凳上,他面前立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

長青一臉匪夷所思的摸摸那人臉上的青腫,嘖嘖道:「真的是平陽軍揍得?」

那人瞪了長青一眼,轉而朝容恆道:「殿下,那一百個平陽軍,最近功夫突增猛進,三天前,我們還只是平手,今天,他們就已經打得我們沒有招架之力。」

容恆臉色微深,看著他讓揍得豬頭一樣的死士。

到底是平陽軍功夫突飛猛進,還是他的死士不知進取啊。

蘇清的一百平陽軍,從最初的武藝平平,到現在,已經能出手這麼彪悍。

這才多久!

而他的人……

只能挨揍!

嘆了一口氣,容恆道:「不是他們太強,是你們止步不前。」

面對一群不如自己的人,他的死士完全沒有進步的機會啊!

現在不一樣了,那些平陽軍已經超過了他的死士,他的死士只要打贏平陽軍,就是進步了!

死士慚愧低頭。

容恆又一嘆,「不過,這也不怪你們,平陽軍一向以彪悍出名的。」

死士微微一愣,悄悄抬眼看容恆。

殿下對他們,一向要求嚴格,今兒難道不懲罰他們?

死士正狐疑,容恆就又嘆一口氣,「本王也不罰你們了,畢竟,你們也盡力了,只是,限時三日,若不能把他們毒揍一頓……」

容恆的話,沒有說完,陰冷的尾音還散發著幽幽寒氣。

死士才松下的一顆心,驟然一緊,立刻道:「是!」

聲音都在顫抖。

說完,轉身離開,剛一轉身,看到蘇清進來,死士險些膝頭一軟,跪了。

平陽軍彪悍,全仗蘇清訓練方式彪悍。

蘇清簡直就是彪悍本悍啊!

肅然向蘇清行了個注目禮,死士離開。

蘇清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朝容恆笑笑,「辛苦了。」

容恆……

這話,他怎麼接?

不辛苦,應該的?!

端起茶盞,默默喝了一口,「本王限時三日,讓他們反敗為勝。」

蘇清滿目複雜看了容恆一眼,隨後認真道:「不用三日,相信,他們明天就能做到。」

容恆繃著臉看了蘇清一眼,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麼說,卻還是一揚下顎,「本王也這麼覺得。」

蘇清……

臉真大!

轉頭瞥了鴨鴨一眼,蘇清換了話題,「你的仇,鴨鴨已經幫你報了!」

容恆錯愕看向蘇清,又看向鴨鴨,沒聽懂。

福星抱著鴨鴨,兩眼放光,憋了一路的話,終於在蘇清這句話之後,找到了機會。

哇啦哇啦一通,將鴨鴨是如何勇斗禮部尚書的過程,精彩紛呈的講了出來。

長青……

這就是傳說中的,手無縛雞之力?

王妃的生活,總是這麼生動精彩活學活用啊!

容恆滿目錯綜複雜,目光從鴨鴨身上落向蘇清,「你就不怕父皇責罰?禮部尚書,官階一品,擅自毆打朝廷命官,是重罪!」

蘇清風輕雲淡一抖衣袍,端起茶壺自斟一盞茶,悠哉道:「知道,滿門抄斬的嘛,但是,我的滿門,也包括皇上在內啊。」

容恆眼角一抽,「就算不會滿門抄斬……」

蘇清白了容恆一眼,打斷他的話,「我是你的王妃,鴨鴨是給你報仇,父皇要是真的責罰,你能坐視不管?好啦好啦,有你在,我很放心的。」

容恆……

話還能這麼說?

不過,聽著心裡很舒服啊!

下顎又一揚,容恆道:「放心,只要本王在,絕對保你毫髮無損。」

正說話,薛天就領著一個小內侍進來了。

小內侍恭恭敬敬給蘇清和容恆行了個禮,「陛下口諭,宣王妃覲見。」

蘇清轉眸看向容恆,目光赫赫:毫髮無損!

容恆……

咳了一聲,起身,「王妃身體不適,本王代其進宮。」

小內侍……

剛剛不是還談笑風生?現在不是正紅光滿面?

疑惑升起,卻無膽質問,他就是個跑腿的,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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