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

雙眼大睜,露出一種絕望的無助。

「啊?」

福星從背後拍拍她的肩膀,嘆一口氣道:「昨天的比賽,只是個開胃賽,今兒才真正開始,之後的兩天,我們要進林子去打獵,打不到要求的數額,不許出來,但是最有一個出來的,被淘汰。」

雲霞抽了抽眼角,轉頭看福星,「打什麼?」

福星就道:「兔子。」

雲霞大鬆一口氣,「這個好說,每年我都和父皇去狩獵,我自己能打十來只兔子呢。」

剛剛還一臉絕望的喪氣,現在就滿滿的小驕傲。

福星目露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好騙。

正要說話,組委會那邊響起鳴鼓聲。

今日份比賽開始。

慕容雪繼續參賽,讓其他參賽國的成員大吃一驚。

「她那手,連劍都拿不穩,再參賽,怕就廢了吧!」

「不至於,慕容山莊的人,哪那麼脆弱就廢了,沒準兒,人家左手比右手還要厲害呢!」

「不可能,她要是左手比右手厲害,也不至於那天和雞比武,連雞毛都碰不到!」

「哈哈哈哈,你說起那天的事,我就想笑。」

「你這話說的,好像哪天不好笑似得,總感覺自己不是來參加尖子兵大賽了,是來參加搞笑大會了。」

……

西秦的兩個參賽隊員,一面朝組委會那邊走,一面竊竊私語。

慕容雪走在她們前方不遠處,一張臉,黑成鍋底。

蘇清。

這一刻,她只想將這個人碾碎壓爛。

沉著臉,慕容雪一言不發徑直朝組委會方向走,行至一半,眼角餘光看到大夏朝的邢副將。

嘴角噙著一抹冷意,慕容雪轉而望著蘇清,冷哼一聲。

蘇清迎上慕容雪的目光,挑了挑眉梢,目光赫赫:慕容雪是垃圾。

慕容雪……

心頭血氣翻滾。

她根本就沒有給蘇清下毒。

反倒是她,被蘇清捏碎了指頭,這手,算是廢了!

瞧著蘇清正常的手指,慕容雪忍不住心頭怒火,冷聲道:「怎麼?昨日中毒中的那麼深,今兒就無礙了?」

蘇清笑了笑,溫柔的道:「嗯啊,我是祥瑞的嘛。」

慕容雪……

咬牙切齒,慕容雪道:「蘇清,太過卑鄙,要遭天譴的!」

蘇清就繼續笑道:「所以,你小心點哦。」

聲音溫柔。

慕容雪欲要再言,被組委會主席台上燕王以及冷目掃過,不甘心的閉了嘴。

冷哼一聲,抬腳向前。

昨日淘汰了一半的參賽國。

今日份比賽,只有西秦、南梁、大夏和北燕四個國家參賽。

為了比賽的公平公正公開原則,今日的狩獵大賽,主辦方大夏朝一共為這四個參賽國準備了三千匹戰馬。

任意挑選。

組委會的鼓聲敲響之後,各參賽國成員進入馬群選馬。

福星抽著眼角朝蘇清道:「主子,這也太誇張了吧,咱們四個國家,一共四十個參賽隊員,塔塔爾準備了三千匹馬!」

蘇清就道:「表面來講,是為了彰顯國威,不過,更實際的用途是,可挑選的空間足夠大,選出什麼樣的馬,導致什麼樣的後果,那就是後果自負了。」

「這個意思?」福星瞧著眼前茫茫馬海,顫了顫嘴皮。

須臾,眼底泛起賊兮兮的猥瑣的亮光。

「主子,您這話,意思是不是,一會兒要出什麼事?」

那種眼底的熱光,是對某種事情的焦灼的盼望。

蘇清……

要出事的,是你家主子!

翻了福星個白眼,朝她腦門一戳,「一會兒機靈點,不管發生什麼,守好公主就是,我這邊,你不用操心。」

被蘇清一戳腦門,福星身子向後倒了倒。

「知道了,知道了,主子你都念叨八百遍了,什麼時候跟個女人似的了!」

蘇清……

周圍其他參賽國隊員……

戰馬群里的馬倌,透過眼前重重疊疊的馬匹,陰辣怨毒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蘇清。

馬群里。

邢副將挑好一匹棗紅色的大馬,正要牽著朝外走,一個南梁的士兵在他肩頭一拍。

「老哥,挑好了?」

邢副將回頭,認出是昨天在大樹旁聊天的男人,朝他點了點頭。

畢竟是敵對國。

對於邢副將的刻意疏遠,那男人倒是不在意。

乾涸的嘴皮咧了咧,瞧著不遠處的蘇清,朝邢副將苦笑道:「老哥運氣好,跟了一個好將軍,上過戰場,經驗足,能力強。」

邢副將笑了笑,沒說話。

那士兵就繼續道:「不像我們的領隊,根本不是軍營里的,為了這次比賽,才匆匆和我們的三皇子成親,成了王妃來帶隊。」

說著,那士兵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老哥,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次出來,是簽了軍令狀的,要是不能進入前三,我們回去,都得被問斬!」

這話一出,邢副將狠狠一愣,錯愕看向那士兵。

「軍令狀?」

士兵點頭,吸了口氣吁出,苦笑道:「有你們將軍在,第一名我們不敢想,原本想著第二或者第三,可現在來看,我們領隊的手傷成那樣,怕是第三也懸。」

邢副將在他肩頭一拍,「加油!」

除了這兩個字,他沒什麼能說的了。

那士兵抿了抿嘴皮,朝邢副將笑道:「老哥,你也加油!比賽完了,回去就能見老婆孩子了。」

說著,他眼底有點發紅,「一想到我閨女,我這心啊……」

停了一下,他沒繼續說,牽著自己手裡一匹褐色大馬,朝外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邢副將心頭怔怔的疼。

不能拿到前三名,就要被問斬。

他倒是不在乎這個士兵被問斬。

可他若是被斬了,他那個女兒怎麼辦!

那孩子,和他的小月兒,那麼像。

……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大家從戰馬群里,挑出自己心儀的馬匹。

裁判將規則通告一遍,比賽的大鼓再次被敲響。

眾人策馬,直奔林間。

雲霞騎在馬上,被比賽規則驚得緩不過氣來。

「福星,你不是說,只打兔子嗎?」

福星笑道:「對我來說,打什麼都跟打兔子一樣。」

雲霞……

所以,打老虎也叫打兔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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