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騷亂過後,愛遲到的警察叔叔迅速控制整個場面。不僅所有參與鬥毆的鬧事者被控制住了,連嘉莉和芷筠這種無辜的看客也被粗暴地責令雙手抱頭蹲下,無一倖免。

「阿sir,我們是被打的。」包皮委屈地抱怨了一句。

「被打?你看看那幾個面容扭曲的撲街,你敢說不是你們乾的?」負責包皮的警察指了指躺在地上打滾的幾個混混,毫不留情地駁回包皮的申訴。「蹲老實點。」

學校高層這個時候也來到了校門口,原來是他們報的警,現在過來收拾殘局。

「校長,我們是不是該跟阿sir說清楚,那幾個學生是無辜的。」一直以來比較受學生們愛戴的孔老師出言詢問道。

「無什麼辜?你看到那幾個拿相機拍照的記者沒有?要不是這些害群之馬把古惑仔招惹來,會出這事?你等著吧,明天報紙不知道要怎麼寫!」校長氣得差點破口大罵,被古惑仔打上門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心情難免久久不能平復。

「但校長,這幾個可是我們的學生。如果他們被警察定性為參與學校械鬥,我們明年的招生就難以開展了。倒不如跟警察說,這群混混無端擾亂校園,是這幾個學生英勇反擊、保衛同學。這樣明天的報紙雜誌即便不讚揚我們學校,也不會隨意抹黑,是不是更好呢?」孔老師知道校長仍在氣頭上也沒太多計較,反而依然循循善誘,希望校長能幫幾個學生說幾句好話。

不得不說,孔老師的話說到了校長的心坎上,他無非是擔心學校聲譽受損才大動肝火。現在按孔老師說的方式處理,不僅不會抹黑學校,反而有可能擦亮學校招牌,這個買賣可以做。

於是在考慮好如何措辭後,校長馬上找到現場警察的最高指揮官——高級督察郭sir,跟他說明情況。「郭sir,沒想到這次是你親自帶隊,實在是太感謝了。其實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在校長跟郭sir溝通的同時,豬頭蹲著也不忘對祁玉放狠話,打架打不贏,嘴上總得討回點便宜。

「死光頭,我認住你了!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扁一次。」

面對挑釁,祁玉淡定問道:「打贏了嗎?」

「你別囂張,下次一定讓你好看!」

「打贏了嗎?」

「我跟你說,我紅興兩萬弟兄砍死你!」

「打贏了嗎?那麼多人打不贏我一個,還學人當古惑仔,嘁,poorguy(poorguy發音與粵語撲街相近)。」

「你……」

靈魂拷問三連發,直把豬頭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管不顧猛地一下撲向祁玉。

幸好祁玉早有預備,一個青蛙跳躲了過去,順便大聲呼救博取同情:「救命啊警察叔叔,有人要打我。」一邊呼救一邊還保持著警察的要求,雙手抱頭蹲地上,顯示他很乖沒有不聽話。

看到這邊出情況,郭sir立馬撇開校長走了過來,大聲斥道:「都這樣了還不老實!小強,把這些渣滓給我拷上,拉車上去。」

「yessir!」

「郭sir,我的學生就不用拷了吧。他們只是保衛校園而已。」校長也急忙跟了過來解釋,生怕記者拍下學生被拷的照片,影響學校聲譽。

「嗯。小強,那幾個學生不用拷。」先是吩咐手下一句後,郭sir隨即轉頭跟校長交流。「馬校長,雖然你的學生是保衛校園才動的手,屬於正當防衛,但我們循例也要帶回去錄份口供。而且將來如果確定落案起訴,還希望你能上庭作證。」

「那是一定的。與警方合作是每一位香江市民應盡的責任。」

「謝謝馬校長對警隊的支持。我還要帶隊回警局,就不打擾了,告辭。」

「郭sir客氣了,慢走。」

「收隊!」

「yessir!」

大手一揮,所有警察有序上車,而祁玉等人也被帶回警局。不過和豬頭他們不一樣的是,他們是被請去協助調查的,所以不僅不用帶手銬,而且還被以禮相待,可以說相當體面了。

西九龍總區警署,祁玉在O記(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辦公室做完筆錄後就來到走廊準備等陳浩南他們錄完口供再一起走。

這個時候走廊上除了祁鈺外,還有山雞。一看到祁玉出來,山雞就興高采烈地走上前,嬉皮笑臉地說道:「阿玉,沒想到你除了寫歌厲害,打架也那麼厲害,你剛才那一拳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把人打飛那麼遠,跟拍電影似的。」

經歷校園一役後,山雞對祁玉的景仰之情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剛才在警車上和辦公室里,全程有警察在身邊,弄得無法抒發自己的情感,現在走廊沒人,山雞終於忍不住一頓猛夸。

但這個世界有人佩服暴力,有人就會覺得暴力不好,例如嘉莉。

「我覺得這種事不值得提倡,打架終歸是不好的事。」嘉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做完筆錄也來到了走廊,一來就聽到山雞在夸祁玉打人的表現。所以忍不住插了一下嘴。

但這下山雞就不樂意了,什麼叫不提倡打架?剛才要不是他們幾個拼死拼活,你嘉莉現在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唧唧歪歪?對於嘉莉所表達的意思,連祁玉這個情商頗高的偽年輕人也不由皺了皺眉頭,暗嘆嘉莉不會說話。

「祁玉同學,以後遇到這種事,我們不應該主動去招惹對方。而是應該尋找正確的途徑去解決,你覺得呢?」

嘉莉見祁玉和山雞沒有反駁,還以為自己的話得到了肯定,仿佛說上了癮地又加了幾句。

「什麼叫正確的途徑?別扯那些沒用的,剛才都打上門了,不反抗難道干站著挨揍嗎?你真以為自己聖母瑪利亞啊?」

山雞最討厭別人說教,要不是嘉莉是陳浩南的馬子,他早就一頓香蕉菠蘿蘋果橙懟過去了。現在還願意嘗試講道理,已經是他給好兄弟最大的面子。

「剛才我們已經躲回學校了,如果不是祁玉辱罵他們,我相信那些古惑仔不會肆意衝進來的。我覺得這就是不正確的做法。」

「怪我咯?」祁玉一臉無辜。他知道這世上確實有種生物叫聖母,但從來都以為是生存在網絡上的,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看到一隻,而且還對自己發動技能,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是怪你,只是覺得以後如果再遇到此類事情,我們可以成熟一點。打架畢竟不能解決問題是不是?你們都是阿南最好的朋友,我也是為你們好。」

「屁!被人踩在頭上拉屎也不反擊,那不叫成熟,那叫窩囊!你是阿南的馬子,聽到阿南被人罵烏龜王八蛋你不氣嗎?當時是阿玉出的頭,我就聽得很解氣,你居然還反過來說他,良心被狗吃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不用x器官去問候嘉莉已經是山雞最大程度的容忍。如果對方再逼逼,他保證會讓她知道聖經與性經最大的區別。

「你怎麼罵人?我也是就事論事,難道我有說錯嗎?住藍田的就是低俗。」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山雞的話也讓嘉莉難以保持聖母狀態,開了地圖炮。

祁玉拍了拍正準備罵人的山雞,示意「接力」,然後悠然回道:「你說那麼多,我也跟你掰扯幾句吧。首先你要知道,豬頭那幫人不是我招惹來的,他想追你被阿南破壞才會跑來算帳,也才有了今天的事。所以歸根結底,你才是始作俑者OK?

其次你要知道,一名打扮時尚性感的美女,不管她的胸有多大、腿有多長,都不能成為別人非禮她的原因。同理,不管我怎麼罵豬頭,都不應該是他來打我的原因,所以你剛才那套受害者有害論到底是怎麼來的?

最後你要知道,你剛交的男朋友也是住藍田的,他也低俗嗎?住藍田不一定代表低俗,住窩打老道山也不一定代表高貴。神愛世人,人人平等。你連這都不懂就拜託不要在那裝聖母了好嗎?」

嘉莉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半天嘴只回了這麼一句,「阿南跟你們不一樣。他能寫出《喜歡你》那樣的歌就證明他跟你們不一樣。」

「不,我跟他們一樣,而且我們並不低俗!」

原來陳浩南早就做完筆錄了,但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聽到山雞和嘉莉在爭吵,於是就不作聲想聽聽他們吵什麼,待會好做調解。沒想到卻聽到嘉莉說得越來越離譜,直到地域黑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嘉莉,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分手吧。」陳浩南面無表情地看著嘉莉雙眼,認真地向她提出分手。

「你說什麼?你要為了這兩個人跟我分手?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嘉莉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浩南,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隨時準備淚崩。

「你是我的女人,曾經在我心裡很重要。但他們更重要,因為他們是我的兄弟!還有,《喜歡你》這首歌其實是祁玉寫的,對不起騙了你。」陳浩南這句回答得擲地有聲,說得祁玉、山雞感動不已,差點跟著熱淚盈眶,都覺得有這麼個兄弟真值。

「陳浩南,我看錯你了……」嘉莉捂著嘴巴,哭著跑出了警署,奔跑的背影給人一種在看戀愛腐朽劇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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