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一但形成就揮之不去,他需要先驗證一下這位林先生是不是找孩子。

「老闆打個電話。」褚文昊根據收音機提供的號碼撥打過去,嘟嘟嘟電話里傳出盲音,再次撥打依舊如此。

假的,電話號碼是假的,正常人也找不到丟失的女孩,更不會去打電話。即便打也打不通,已經很明顯,這就是給日本間諜發送指令。

沒有在猶豫,放下錢抬腳向著對面居民樓而去。此刻的程度正坐在桌前認真破譯電碼,褚文昊猜的一點都沒錯,他每天晚上七點準時收聽收音機,原本沒抱希望的程度在聽到「林先生」三個字後就激動起來,果然,沒多久想要的指令已經傳達過來。

數字不多,很快程度就翻譯完畢,只是看到內容後有些詫異。

【燒掉密碼本,撤離】

程度眉頭緊鎖,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自己已經暴露?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卻很小。

他在知道林海兄弟被捕後,一直躲在家裡,打算過段時間再出門活動。就算有人給他送信他都沒有取,可謂謹慎的很。

而收音機里讓他明天十二點前打電話,意思就是最近暫時不要聯繫,等安全後會主動聯繫他。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命令還是要執行的。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火柴,嗤—微弱的火苗燃起,薄薄的密碼本在火焰中燃燒,空中傳來難聞的氣味。

剛來到門口的褚文昊並不知道,他夢寐以求的密碼本已經化為灰燼。即便知道也很難阻止,這次褚文昊沒打算留手,這個引路人給他的感覺太過機警,做事很謹慎,如果這次走掉等知道馮婧那邊的事情後,很可能不在出來活動。

跟蹤監視他不能天天盯著,其他人來監視經驗不足是個大問題,而且小隊裡面有鬼,很容易跟上次一樣。

時間尚早,雖然不能準確肯定裡面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目標,也有八成把握。

電台密碼沒有傳遞之前,這個人應該在家,但卻不開燈,這不是很奇怪嘛?等收到指令後開燈,這個時間差有沒有在房間裡很難把握。

還是可以驗證的,如果一會男子把燈熄掉,就可以確認無誤。這個點有不少行人路過,有錢人住的地方,偶爾一輛車經過。

褚文昊這次並沒有躲,像監視其他目標一樣。而是蹲在大門口,大大方方的在哪等著,十點以後就直接進去抓人。

程度收拾好室內的一切,檢查槍枝彈藥,手裡提著一個行李箱幾件換洗衣服,看了一眼這裡暫時不能再回來。關燈提著行李箱來到一樓,簡單收拾一下後出門。

來到大門口還小心的聽了聽門外的動靜,這才打開院門。只是讓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門口居然有個男子蹲在那,這會正打量自己。

他第一反應是被人監視,可心裡又反駁掉,軍統的特務都這樣監視日本間諜嗎?蹲在人家門口等著出來?

推翻是軍統特務的可能,有些好奇的問:「先生找誰?」

卻看到起身的男子滿頭白髮,個很高的年輕人,突然之間心裡像是忘記什麼重要的信息一樣。

白髮——在哪裡聽到過?程度一時沒想起來,卻聽白髮少年道:「程先生這是要出門?」

呵、

程度一顆心開始狂跳,知道他姓程的人很多,但不包括周圍的鄰居。這裡登記的可是張先生,那這白髮少年就是從遠處來,卻知道自己在外活動的姓氏,結合剛才收到的電台指令,一顆心怦怦亂跳。

男子突然睜大眼睛,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一隻手快速摸向腰間,他要一槍打死這個人,不能讓他活著。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了,怪自己神情恍惚,一時之間居然沒想到,這就是造成帝國損失兩名特工的白髮男孩!

這個人他沒見過,卻聽林大路跟他提過一次,而且上級也無意中說過一句,讓他小心白頭髮的人。

而褚文昊正好跟他相反,蹲在那看到從窗口散出的燈光突然熄滅掉,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只要等到男子入睡就可以進去抓捕。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沒過一會大門居然傳來響動,要出門去取信?不管如何,正面對上就對上吧,反正就他自己在這裡不擔心被人發現。

程度剛出門褚文昊就仔細打量他的身形長相,跟林海形容的很像,就是他沒錯。

眼角掃到他整個情緒變化的過程,以及右手不自覺的往腰間摸去,知道他可能認出自己,沒有絲毫猶豫,抬腿一個側踢直接奔男子脖頸而去,身高的優勢很明顯,這記鞭腿很輕鬆就能跨越他的身高。

程度看到了,也做出最基本的反應,用左胳膊去抵擋踢來的腿。

砰!

啊——程度發出低聲的慘叫,整個胳膊瞬間失去知覺,就像被一柄鐵錘狠狠錘了一下,骨頭都變得鬆軟。

咔!斷了。

砰!整個人飛起來撞在大門過道里,原本剛掏出槍的右手還沒來得及對準他整個人都被撞得天旋地轉,右胳膊被撞的酥酥麻麻,手槍吧嗒一聲掉在地上。程度咬牙想要起身,幾經試探卻毫無力氣,最後有些泄氣且憤恨的看向褚文昊。

這是羞辱堂堂大日本皇軍,居然被支那人一腿打的起不了身。暗恨自己沒用的同時,對面前的白髮少年有了精確的分析,剛才一腿少說有三百磅的力度,絕對的力量壓制。看上去如此瘦弱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他實在不敢相信。

褚文昊只出了一腿,就不打算在攻擊,擔心他死掉。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是有些自信的,彎腰把槍撿起來,走到他身邊仔細搜索身上的東西。

「怎麼,你沒帶藥出門?」褚文昊有些詫異,日本間諜不都是隨時準備獻身嗎?這樣是不是說這個人骨頭沒那麼硬,可以試著審訊一下。

「哼!」程度臉色難看,左胳膊斷了,右胳膊才緩過來,渾身火辣辣的疼痛難忍,咬著牙堅持頭上的汗珠自然流淌,疼不疼他自己有數。

褚文昊聽到車輛過來的聲音,沒敢耽誤時間,單手把他提起推門而入把大門關上。

一腳把房門踹開,來到門後找到燈開關,打開後這才把他扔在地上。褚文昊眼神掃了一圈,一樓客廳廚房廁所有間臥室,裝飾的都很簡單灰白為主。

「說說吧,密碼本放哪了?」沒工夫浪費時間,直接開口詢問。

「哈哈哈」程度突然狂笑不已,他真的為自己長官自豪,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就是這麼厲害,你剛找到我,想要找密碼本。長官卻通知他把密碼本燒了,你說厲不厲害,想想都驕傲。

褚文昊皺眉看著他,不知道他發什麼瘋,笑的那門子。「你笑什麼?」

程度齜牙咧嘴擠出一絲諷刺的笑意:「笑你來完了,你應該剛才就衝進來,這樣密碼本還在。現在嘛哈哈哈已經被我燒掉,你滿意了,哈哈」

混蛋,褚文昊皺著眉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不過看他囂張的樣子應該假不了。提著他來到二樓,剛上樓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煙燻味道,心裡一緊,擔心的還是發生,這混蛋很有可能真的把密碼本燒掉。

把人扔在地上,來到垃圾桶旁邊,仔細檢查灰燼確實不少。臉色難看的起身在整個二樓開始搜索起來,不能他說自己就信,搜過才知道。

半個小時後,他在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到兩千美金,一萬法幣,卻沒發現電台跟密碼本,看來真的被燒掉了,正常不放在身上也要放在一個私密的地方。

來到外間看到倚靠著牆滿臉諷刺的程度,心裡的火是蹭蹭往上冒,這就是白忙活一場,沒有密碼本跟電台,根本證明不了他是日本間諜,也就無法升級。

而且怎麼就這麼巧他剛來程度就閒著沒事燒密碼本玩?只要不是瘋了那就是有人讓他這麼做。

褚文昊拖了把椅子來到他身邊坐下,冷冷的看著他:「剛才的指令就是讓你燒掉密碼本對不對!?」

程度瞳孔不自覺的放大望向他,他這會到有些佩服面前的白髮少年,真是沒有他不知道的。

程度扭過頭去:「你很聰明。」

可惡!褚文昊暗恨,是誰!是誰通知他的,這件事跟自己的隊員絕對有關係,這讓他有些煩躁。

他一直覺得武鶴軒有問題,但是苦於沒有任何發現,他不肯定上一世的文鶴軒跟他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那他還是有很大嫌疑的。本來想給他機會去殺馮婧,或者監視的時候故意製造事端讓程度走掉。

看來他想的簡單了,問題還是出在去刺殺馮婧的人身上,或者林海回去交代後,唐美麗那邊彙報的?也不對,日本人要殺她,她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總之這次的事情讓他很惱火,隊員裡面有鬼,做事難免束手束腳,關鍵不確定是誰你怎麼把人踢走。

這件事等回去後在想辦法處理,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心情不好就有些暴虐,冷冷道:「你是打算自己交代,還是我給你放鬆放鬆!」

「哼!」程度忍著痛道:「大日本」

「嗷!」一句話還沒說完褚文昊直接上手捏住他斷了的左胳膊摩擦了兩下,痛的程度嗷嗷大叫,汗如雨下。

「說!」

「大日本」

「嗷!!」

褚文昊足足折騰了他十分鐘,卻被他硬挺住了,整個人虛脫的程度躺在那面色慘白呼吸微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發泄一通的褚文昊這會也舒服了,心情好了一些,他還真不願意去動粗審訊,認為沒啥技術含量,不過這會感覺很爽。

起身到洗手間接了一盆水澆在他身上,程度像是瀕臨渴死的鯊魚,使勁吸了幾口水這讓他舒服很多。

望向褚文昊虛弱道:「你不用白費力氣,大日本皇軍是不會做叛徒的,那樣即便活下來也很快會死去,而且死的人不只是我自己。」

「哼!」

褚文昊瞅了他一眼:「你以為我真的想知道啊,只是發泄一下而已。另外你也不用裝出一副勇士的樣子,你的長官看不到。你們這些『領路人』怎麼會知道你們長官住在哪裡呢。最多也就是知道去哪裡接收消息罷了,真把自己當貞潔烈婦啊。」

「你」

程度有些不敢相信,這白髮少年居然叫出了他的身份!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個身份代碼他也剛剛熟悉一個多月,怎麼可能被外人知道。

「叛徒!」程度咬牙罵到,一想就是被他抓到的自己人交代了,不然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呵、怎麼,你以為是被捕的芍藥告訴我的,那你就太不了解我,這可不是他說的你不用冤枉他。」褚文昊還替劉江洗了一下身子。

「哼!」程度雖然不知道他說的「芍藥」是誰,但一定是自己人,代號都交代了還說沒當叛徒誰信!

「懶得跟你廢話,你的長官我會通過收音機去查,既然有線索他就跑不了,拐多少彎最後還會連到他身上去。就像你找多少送信的,最後還是被發現。」

「你——」程度有些擔心,如果不知道這條信息自然沒法追查,知道了還是很容易找到發布者,就像他說的不管經手幾人都會找到他的,除非中間斷掉一環。

「怎麼樣,你要不要給你長官積點德,這樣抓到他以後少折磨他一點。」褚文昊一句玩笑話居然看到程度沉默下去,心裡一聲吶喊:這是要交代的節奏啊!

「咳咳,而且我儘量讓他死的有尊嚴,不會允許其他人動手動腳,就我自己把他送回你們天皇那。」趁熱打鐵褚文昊發現這個程度眼角閃過一絲柔情與不忍,只有那麼一絲絲而已,如果沒談過戀愛成過家的人根本感受不到。

這就很有意思,程度作為引路人跟他的長官聯繫自然最為親密,兩人的配合也許已經好多年。如果對方是個女長官,那麼產生一點情愫還是可以理解的,日本間諜也是人,不是機器也有感情的。

「我」程度低著頭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關係,你要是有其它小組成員的信息可以拿來換,一個換一個,交代兩個你們兩個我就放了。」褚文昊大言不慚的開始引誘他。

程度咬咬牙:「換一個,我不想你去查她!」

褚文昊皺眉看著他,像是很不滿意,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隨便點了一句居然有如此奇效。

有些鬱悶道:「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交代一個小組成員,我就不去找你的長官!」

「小組成員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一個引路人的消息,你換不換!」程度此刻像是忘記了疼痛,紅著眼死死盯著他。

「你有沒有搞錯,你的長官是小組正式成員,你拿個領路人來跟我交換,你當我傻啊!」褚文昊臉色難看的怒斥道。

程度可能也覺的不怎麼公平,張嘴還不知道說什麼,低著頭不說話了。

「這樣吧,把你來重慶的目的,以及控制的官員、商賈所有人的名單給我一份,再加上領路人的信息跟我交換,你看如何?」討價還價還是必須的,否則程度反而不相信。

「不行!你死了這條心吧,帝國利益是不允許交換的!這關係著帝國的尊嚴!更是小組成員幾年的努力,你不要想了。」程度說的很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口吻。

褚文昊的天靈蓋仿佛被閃電擊中,靈魂得到了一次洗禮。他有些明白日本人如此強大的理由,這種信念可能種在此刻每個日本民眾的血液與骨子裡,那種寧折不彎的精神凝聚更是鑲嵌在靈魂里。

褚文昊閉眼吐出一口濁氣,他要向眼前的人學習,學習他這一種精神。他要向日本人學習,學習哪一種擔當。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你贏的了我的尊重,你我都是軍人,軍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我答應你。」褚文昊看向他認真道。

「你——」程度能看到褚文昊眼神里的莫名,這讓他很詫異,你一個支那特務,如此看我一個小間諜幹什麼?

不過他能答應這是好事,程度小聲道:「這位領路人我在一次軍官聯誼的舞會上見過,他穿的是你們空軍制服,不過應該是路面部隊。他本名叫石田浩二,年齡二十四歲,身高一百七十五,長相化名不是很清楚。小組成員很少見面,來重慶三年除了我的長官,我只見過他一次。」

褚文昊真是吃驚了,林大路交代運輸電台、槍械等物資的是空軍,他當時以為裡面有隻鼴鼠,卻沒想到是日本間諜。這真讓他意外,如果他不說的這麼詳細,估計想找出他來很難。

「到什麼級別了?」他需要確認對方的職銜,從而判斷後面的人。

程度皺眉:「應該是上尉級別,我對你們支那人的軍銜不是很清楚。」

褚文昊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我尊重你,你也不允許侮辱我的國家,你是覺得我很好說話是吧!」

「呃——」程度很尷尬,喊習慣了一時改不回來,扭過頭去沒說話。

臉色難看的在哪考慮問題,軍銜上尉比他都高一級,而且空軍可是特別兵種很金貴,裡面的士兵各方面待遇比陸軍強太多。

上尉做到連長還是有可能的,目標可以鎖定在連級幹部以下,這小子能派人出來用軍車拉貨,說明有些實權。

不好搞啊,軍隊不比地方,地方亂點還炸不了鍋只要軍隊在都不是事。軍隊可不行,裡面的士兵只會聽令行事,而且手裡都有武器,一但鬧得太大,可能很麻煩。

這也就是軍統為什麼很少向軍隊內部伸手的原因,派遣秦浩天下來也有壓制軍統把手伸向軍隊的意思。

很麻煩,需要有足夠的證據後請示秦浩天才能行動。頭疼,想到這裡起身找來紙筆把程度說的事情記錄下來,讓他簽字畫押,這是證據要留足。

又翻出相機給他來了幾張特寫,同時把他的身份確認。這個人不能帶回去,要是忍受不住大刑交代出來會很麻煩,尤其是讓行動處那邊接手,到時候就亂了套。

「行了,忙活了這麼久你不能讓我白白辛苦吧?」褚文昊瞅著他,意思你懂點事。

「什麼什麼意思?」程度還真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不懂事,褚文昊瞪了他一眼:「我聽說林大路幫你運過黃金,這可都是我們家的,請你把收集的黃金還給我。」

程度滿臉詫異的看向他,覺得不可思議,你剛才那一股為國為民的浩然正氣呢?走丟了?

褚文昊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什麼,你都這樣了,還留著幹嘛?再說短時間內很難運出去,要是讓其它部門的人發現,我可不負責。」

「呵、」程度差點氣笑了,「有區別嗎?」

「你說不說!」

「哼,你們支你們中國人見錢眼開的毛病估計很難改了。」程度極為鄙視,「在朝天門碼頭七號倉庫的水域裡。」她還沒有暴露,拿錢換自己長官的安全他覺得值。

「恩,很好。」褚文昊起身搜了一圈,從柜子里拖出一桶汽油,這些小鬼子習慣性在房間裡放汽油。里里外外淋了一遍,一樓他沒動只要消滅二樓就行。

拿著一盒火柴回到程度身邊,從身後掏出手槍取出彈夾把裡面的子彈剔除,就剩一顆。

遞給程度道:「你自己動手吧,免得跟我回去受罪,也算你給我黃金的報答。」

把槍扔給他,直接抽出火柴點燃扔進裡面,大火隨之而起,褚文昊轉身向樓下走去,到樓梯口看了他一眼:「下輩子不要來中國撒野。」

程度左手費力的拿起槍,面帶痴笑,腦海里想起無數畫面,最後鎖定在那回眸一笑的女子身前,「下輩子,我要娶你。」

砰!

褚文昊剛出門就聽到了槍聲,內心還是有些感慨,戰爭真的很殘酷,不會因為個人生命與意志而轉移。

疾走幾步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唐家。

唐家豪兄妹在書房低聲交談,氣氛很是凝重。

「你要馬上進軍隊里躲躲,這幾天非常不安定。日本人要殺你,軍統也在找你麻煩,繼續在外面活動很危險,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只要動手就說明都準備好了,沒有任何緩和餘地。」唐家豪一臉惆悵他何嘗想這樣,他雖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卻保不住自己的妹妹。

「恩,大哥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先去空軍待一段時間,等劉家那邊安排好就進第十軍裡面,到時候軍統也不敢如何。」唐美麗卻一臉平靜。

「那就好、那就好。」他還是了解的,空軍部門特殊直達天庭,安全方面不成問題。第十軍是保定系老窩裡面將星璀璨,各個都是鐵血戰士,只要進去沒有敢炸毛的。

「大哥我去軍隊里短時間不出來活動,你也要小心才行。那個姓褚的小子像個瘋狗一樣到處咬人,可不要被他傷著。」唐美麗對褚文昊沒一點好感,認為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的責任。

「放心吧,大哥沒事。那小子活不了兩天,等安排好就要他小命,暫時先不跟他交手。你給教育部那邊說一聲,給他那些脫離的親戚恢復工作,能升職的給升職加薪,讓他們看看離開那小子的好處。」唐家豪恨恨的道。

「我知道了大哥。」

九龍湖公園。

褚文昊回到自己家,進門看到一家人在吃飯。褚母起身給他添碗筷,剛殺完人這會也餓了,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一側的董明城不時的瞅瞅他,像是有話要說。褚文昊是幹什麼的眼睫毛一掃就懂,放下碗筷:「姐夫是不是有事?」

「啊沒沒事。」董明城有屁事啊,只是中午偷偷去看送來的箱子,打開後差點沒嚇死,裡面放著整整一萬美金,他這輩子都沒見過。

「真沒事?」

「沒事沒事,」董明城搖著頭否認道,褚文漱白了自己丈夫一眼,旁邊的小磊眨著大眼睛:「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董明城呲著牙笑道:「爸爸沒生病,你快吃飯。」

褚文漱不滿道:「神經兮兮的有事就說。」

「呵呵、」他實在好奇,就開口:「文昊,中午有人送來一個小箱子說是給你的,什麼人啊?」

褚文昊一猜就知道他看到裡面的錢了,這錢可不是給自己家花的,只能編個理由:「恩,不是我的,給我處長的東西,讓我明天帶過去。」

「哦,那就好,那就好,」這麼多錢他還真睡不著。

褚文昊今天帶回的箱子裡,取出自己分的一千五,加上程度哪裡的兩千美金。

兩千給放在褚母面前,一千五放在姐夫董明城面前,這樣的舉動其餘的人那還有功夫吃飯,都直愣愣的望向他。

「這兩千蕭老師收起來以後養老用的,」說著遞給褚母。蕭靜怡瞪了兒子一眼,又看了褚晟宸一眼,就收下了。沒問自己兒子哪裡弄到的錢。「姐夫明天在山上轉轉,買個好點的地方蓋新房。要挖防空洞,平時的安全也要注意,我現在工作牽扯到日本人跟很多大官,要防止他們來報復。你看著弄吧,錢不夠在找我要。」

「這」董明城拿著錢沉甸甸的,一甩就是一千五美金他有些不適應,咽了口唾沫:「在城裡買一處隱秘點的,何必那麼麻煩。」

褚文昊搖搖手:「日本人的飛機天天來,說不定哪天就來個狠的,在城裡更危險。這裡人口稀少,有山有水環境也不錯,日本人扔炸彈也不會往這仍。」

他可記得明年日本人的飛機把重慶城炸了底朝天,人死了不少,主要是各類房屋建築損壞是大面積的。

「那好吧。」董明城覺得他說的對,今年日本人的飛機就沒少來。

等褚文昊吃飽飯提著箱子出門後,褚父才一聲嘆息道:「我看這小子是不學好,這些錢還不知道怎麼弄來的,明天把它捐出去。」

這話直接把董明城刺激到了,「岳父大人您還真是保守,都什麼年代了。您還指望文昊靠那點工資養家餬口呢,這些錢可都是擔著風險換來的。您是不是忘了前兩天的事,以後說不定還有小鬼子來殺咱們,您還覺得錢多嗎?」董明城覺得自己老丈人腦子不好使,這錢是拿命換的,今天不用說不定明天就沒命花。

「恩,明城說的有道理,有錢你就花,沒錢你就去要飯,你以後少管兒子事。」蕭靜怡拿著錢喜滋滋的覺得自己兒子很有本事。

「哼,君子不吃嗟來之食!」說完一甩袖子起身離開。

「老東西!」蕭靜怡罵了一句。

「呵呵、」

「文漱明天咱們到山上好好轉轉,找處風水寶地蓋個大房子。」董明城拿著錢笑的眼都睜不開了。

褚文漱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那麼多話,蓋不好房子在收拾你。」

「放心,放心。」

褚文昊一個人提著箱子,騎自行車來到渝中區中山四路,這條路兩側住的都是國黨軍政家屬。

把車子停在北側的一棟兩層小樓前,上前敲響大門。

噹噹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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