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帶人剛來到牛滿福家周圍,就看到熊熊大火在燃燒,心裡一驚,急切趕到門前。

完了,大火從屋內燒起來,已經向兩側蔓延,領居幫忙救火。

楊洋臉色難看,殺人滅口的把戲,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來晚了,大火應剛燃起沒多久。

「去問問鄰居什麼情況?」

「是!」

隊員分開行動,逮住救火的鄰居開始詢問,「隊長,根據鄰居所說,大火在十分鐘之前才燒起來,牛家今晚有喜事,請了女方舅舅,在商談其兒子的婚事。」

楊洋皺眉,十分鐘之前?自己需要從檔案室調取資料,從醫院趕回局裡,在趕到現場整個過程二十分鐘。

明顯有人得到消息,才急匆匆的來殺人滅口。

「哼!留下兩人等火熄滅,查清楚屍體,不要被迷惑,沒找到屍骨,就是收到消息逃跑。」楊洋覺得很倒霉,可能回去要挨罵。

「是。」

張旌陽剛回到家,楊洋就把電話打了過來,說明情況。聽完就臉色難看暴怒道:「把另一個廚師給我狠狠的打,明天把報告放在我桌上,就這樣!」

張旌陽粗魯的扔掉電話,一腳踹爛客廳里的花盆,動靜不小,驚擾到古寒升夫婦從樓上下來。

「旌陽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是不是那個不懂事的褚文昊?哼,好膽!」

張梅穿著絲質睡袍,走在一臉懵逼的古寒升前面,三十四五的年紀,保養的還不錯,雖稱不上徐娘半老,卻是風韻猶存,古副處長好福氣。

張旌陽一直住在古寒升家,沒辦法,他倒是不願意,誰讓自己夫人對這個弟弟寵愛有加。

張旌陽看到自己姐姐姐夫下樓,臉色不好的坐在沙發上,「褚文昊他敢招惹我嗎?剛才在醫院還拍我馬屁來著,局裡的事,抓個犯人被人捷足先登。」他還幫褚文昊解釋一句。

張梅來到他身旁,「大晚上為這點事發火,小心氣壞身子。」看向古寒升道:「你就不會把褚文昊收拾一下,讓他見了旌陽懂點事,沒大沒小我看他不知道姓什麼!」

古寒升無奈的內心哀嘆,蠢婦加一個蠢豬,人家褚文昊猴精,你們兩個綁在一起也不是個。

來到張旌陽右側坐定,「什麼情況?」

張旌陽雖然蠢,卻知道自己姐夫很有腦子,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姐夫,你說誰去殺的牛滿福?」

古寒升聽完眼神轉動,「你的意思有人要殺章小曼,卻沒成功?」

「是啊姐夫,這些日本間諜還真是厲害,居然知道她有糖尿病,用飯菜來殺死她。幸虧發現及時,不然我可能要擔責任,葉世榮把審訊權交給褚文昊,讓我負責調查投毒的事,挖出潛伏在內部的老鼠。大功一件的事,卻生生給斬斷,豈有此理!」張旌陽一臉憤怒。

古寒升聽完腦袋就疼,揉著頭道:「你以為查鬼是好事啊,軍統裡面盤根錯節,抓了這個人不知道誰在後面保駕護航。

明著不能對付你,暗地裡可是要下死手!真要是抓到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你明白嗎!?」古寒升瞪了他一眼,說的很嚴厲。

砰!

一側的張梅看到古寒升凶自己弟弟,一拍桌子怒道:「有事慢慢說,在凶我弟弟,小心我收拾你。」

「呃」

張旌陽都覺得自己姐姐過分了,恃寵而驕,不把堂堂的情報處副處長放在眼裡。

「咳咳、姐姐沒事啊,姐夫都是為我好,你不用擔心。」張旌陽難得幫古寒升一把。

古寒升瞅了自己夫人一眼,看向張旌陽還算他有點腦子。

無奈道:「查鬼的事情你不要管,讓褚文昊去做,你以為局座不知道內部有很多朝三暮四,幫日本人做事的人嘛?

不查就是不想造成軍統內部混亂,即便是查,殺幾個幫日本人做事的人,震懾一會有用嗎?

真正做事傳遞情報者藏的很深,出手都會把尾巴清理乾淨,就像你今晚的行動一樣。

你還沒抓人,人已經死了,你覺得有如此本事的內鬼,職位能低嗎?」古寒升嚴肅叮囑,旁邊的張梅也聽出來了,自己男人確實為弟弟好,慌忙給兩人倒茶。

張旌陽一臉懵逼與迷茫,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剛才還感謝褚文昊,這會怎麼味不對呢?

「姐夫那褚文昊這小子當著葉世榮的面,說抓鬼的行動是我主動安排,是不是要害我!?」張旌陽有些反應過來了。

古寒升端起夫人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肅道:「害你到還不至於,不安好心還是有的。軍統就是個大染缸,進來了,每個人都身不由己。你不跟他染成黑色,那你就永遠在底層活動,衝鋒陷陣的命,哪天死了就是一杯黃土。

相反,既然跟他染了黑色,你再去染紅色或者白色,那就很容易出問題。

這種五顏六色的人軍統到處都是,你怎麼查?黨國風雨飄搖人心惶惶,你能要求軍統每個人都心系黨國,與黨國共存亡?」

看向一臉茫然的張旌陽,點撥道:「聰明人要做的不是抓日本間諜,更不會去抓內鬼,只會挖錢,把上面的長官喂飽,鋪出一條康莊大道坐等風雲變幻,未雨籌謀才更加從容淡定。」

張梅雖然聽不懂,卻很欣賞自己男人這點裝逼的意境,只要一說渾身沒勁,面色潮紅。

這會看古寒升的眼神就不對,咳咳古寒升咳嗽一聲,提醒她注意收斂。他內心很得意,就喜歡自己夫人這點,誠實!巨大的滿足感。

「褚文昊這小子太特麼壞了,一個勁的鼓動我去抓內鬼,豈有此理,看我明天不好好收拾他!」張旌陽通了,對褚文昊的恨意上升到另一層次。

剛剛升起的滿足感,就被無情擊碎,皺眉道:「你還沒聽明白,行動組總要有人做事,不做事錢怎麼來?沒錢他秦浩天費勁成立行動組幹什麼。你不但不能得罪他,要想盡辦法讓他沖在前面,抓間諜、查內鬼,你只管把錢守好,其它事情不要插手!」

張梅也算聽明白了,勸解自己弟弟,「旌陽,聽你姐夫的,暫時不要跟姓褚的小子起衝突,等你當了行動組的組長後,在收拾這個不知尊卑的小子。」

張旌陽默默點頭算是答應,心裡可不痛快,看向古寒升道:「姐夫,你給我的一千法幣就剩十塊錢,明天再給我些。」

古寒升扭過頭去,差點沒氣死,不願意搭理白痴小舅子。

張梅很了解自己丈夫,蹙眉道:「旌陽,你姐夫是一處的副處長,怎麼能天天拿錢給二處用,你可以去找葉世榮申請費用。」

張旌陽無奈點點頭,只好如此,當家做主的爽感一點也沒體會到,當保姆他是切身感受

中醫院。

眾人商量好怎麼輪班,顧叔同跟石精忠第一崗,其餘人回去休息,到時間來接崗。

褚文昊來到三樓最北側一間加護病房,二十平的房間,乾淨整潔,只有一張床,任何攻擊性武器全部收走,被褥都仔細檢查過。

章小曼靜靜躺在床上,右手被拷在床頭之上,左手打著消炎點滴,面色蠟黃,看上去精神很差。

一番洗胃治療的折騰可不輕,像是睡著一樣,褚文昊幾步來到床邊掃了一眼。

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翹著腿看向裝模作樣的章小曼。第二次見面,褚文昊一直沒參與審訊工作,也沒來見她,除去郭齊林的緣故,另一方面覺得價值不大,沒必要繼續深挖。

該知道的都知道,在審訊徒增煩惱給自己招惹麻煩。郭齊林可不會感謝你幫他洗身子,相反這仇算是結下。

很難搞,不做事自然不會招惹麻煩。想做事難免招惹是非,只能小心應付狂蜂浪蝶。

「章小姐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胃口吃點東西,餛飩行嗎?喜歡的話,我讓人去買。」

褚文昊的話剛說完,章小曼就睜開眼冷冷的看向他,虛弱道:「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落到今天的境地全是你一手造成,不過我不怪你。」

往昔那嬌俏的面容,此刻掛滿風霜,聲音沙啞,眼睛裡只剩冷莫。

褚文昊托著下巴,輕道:「你應該想到有如此結果,說實話,如果不是郭司令,你面臨的結果要慘很多。黨國做事向來如此,瞻前顧後,總有不盡之意。

不像你們毫無人性可言,屠殺我國民,說句畜生不為過。」

「哼!」

「那又如何,大日本帝國不會屈服任何國家,尤其是面對你們支那人,想殺就殺,你能奈何?」章小曼骨子裡狂暴展露無疑。

褚文昊眼中凶光一閃而過,冷道:「我能力有限,卻祈禱你們國家也會遭受如此劫難,相信不會太遠。」

「哼!」章小曼扭過頭去。

「既然不想活了,何不咬舌自盡呢,還要麻煩自己人來殺你,這樣很容易牽連隊友,道理你應該明白。是害怕死不掉,變成啞巴增加自己痛苦嗎?跟你們的武士道精神不相符,你的家人怕是要受到牽連。」褚文昊說話像是勸著她快點死一樣。

章小曼扭過頭眼神有些詫異,「你難道不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她不僅詫異,同樣是擔心。

褚文昊是唯一監視她,跟隨她,極有可能鎖定來取膠捲的自己人,這一點是她活下去的勇氣,她要等著看有沒有自己人被捕。已經四天過去,沒有任何痕跡,這讓她的心安定下來,才從容吃下饅頭,回到天皇身邊。

褚文昊表情玩味,一臉笑意,沒否認也沒承認,給她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我給你個機會,讓你了解一下我。本人自小貪財好色,家父敦敦教誨卻未起到作用,如今長大習性難改,只想家財萬貫,醉臥美人。

錢財不積則貪者憂,權勢不尤則夸者悲,生不逢時,於亂世苟活,所以你懂了?」褚文昊這番自我褒獎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章小曼蹙眉,像是看傻子一樣,還有這種人?她對褚文昊可不了解,如此坦然承認自己貪財好色,這種人真是可怕,卻沒明白他啥意思。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說些沒用的。」

「呵、果然粗鄙,來中國三年沒讓你改變。」褚文昊收起腿傾身道:「簡單,只要給我點錢,你的長官我就不抓了。不然哈哈」

「你」章小曼激動的想起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睛冰冷卻焦躁,一顆心不爭氣的狂跳,她不知道褚文昊說的真的假的,卻不排除被鎖定的可能。

冷靜!冷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引導情緒。

陰狠道:「你想說什麼!」

褚文昊點點頭,在她耳邊輕道:「我雖然不知道那晚取膠捲的人是誰,也沒看到他的樣子。卻知道他開的是慕斯醫院的醫護車,你明白了?」

「你」章小曼眼睛睜大,一顆心差點跳出來,他的話可信度很高,憑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監視自己,對於來取膠捲的引路人有所發現不難。

如此危險已經籠罩,只怕自己人還以為沒有暴露,過幾天照常出來活動,那

章小曼再次看向褚文昊,想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卻只看到一雙睿智的雙眼,無從分辨。

呼——

深吸一口,本來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卻忍不住與他說幾句,試探一二。

「帝國特工經驗豐富,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你不用試圖引導我說什麼,」說完卻死死盯著褚文昊,希望從他嘴裡得到想要的答案。

「哈哈、」褚文昊玩味道:「誰知道呢,也許對你有信心,也許認為自己很厲害不會暴露,總之機緣巧合吧。幸運的是被我發現端倪,沒抓他可不是我心疼你,只是時機未到。」

「你——」章小曼氣的臉色紅白交替,卻判斷不出他說的真假。

冷道:「你要如何?」不管真假先試探一下他的想法,具體再定。

「聰明。」褚文昊一拍手掌,順勢道:「錢,有多少全部交代,其它我不問也不管,就當被你收買,你看如何?」

章小曼有些抓蝦,褚文昊表現完全就是一個貪財之輩,真要是掌握證據會不抓?但她有些不敢賭,不管真假給他也無妨。

「錢沒有多少,已經全部放在你們抓捕的鐵箱裡,剩餘的應該被你取走。」

褚文昊腦袋一轉,應該是姜陽抓捕假間諜在小院裡那次,自己在聖旨街取的也不多。

皺眉道:「你這樣的態度是逼著我抓人嘛?你每個月都要給被收買的漢奸送錢,這些人的胃口可不小,三萬五萬就打發掉,你當我傻子!

南京日軍大本營每個月都會給費用,還有你們在重慶搜刮的民脂民膏,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就這點錢。

何況你可是國黨城防副司令的兒媳,又在軍營謀職,想搞點錢那不是輕鬆的很。」

章小曼冷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帝國的特工每個人的職責不一樣,有需要花錢的成員自然會多給,不需要的自然很少。

我只有一千美金的餘款,放在金城銀行,想要就給你,其它你就不要想了。」

褚文昊不是很滿意,一千美金不少了,按照他的算法也有兩萬法幣,夠普通人家生活幾年。

他關心的可不是錢,「你們組長每個月給你多少費用?」褚文昊好奇問。

「哼,」章小曼活動了一下身子,沒好氣道:「定額法幣兩萬,美金一千,英鎊五百。都是給收買的支那人用的,特工行動費用很少,基本靠自己賺取。」

「不對啊,在程度那我還收穫一千美金呢,是你給他的?」

聽他說完章小曼就恨不得咬死褚文昊,兇狠的瞪著他。程度跟她五年,兩人在後方就相熟,對他的絲絲愛意自然能感受到,卻裝作不知。

卻不想如今陰陽兩隔,在無機會跟他說句體己話,她恨,恨不得撕碎面前的男人!

章小曼兇狠的目光被褚文昊忽略,「你也不用一副要殺死我的樣子,合著侵略中國是我讓你來的,既然來了,死不足惜!」

「哼!」道理沒錯,擱誰身上也想不開,閉眼不想在跟他說話。

「有個問題我沒弄白,你把膠捲給了你的長官角蝰,還是你的下屬青兕?」這才是他要搞清楚的事情,很重要,從而能判斷盧涵升的身份。

章小曼睜開眼睛,吃驚的望向他,「看來大本營傳來消息是真的,你果然很了解我們內部的事。」她真是吃驚,這個混蛋居然能猜到她的身份。

「哈哈、客氣,知道一點點而已。說實話我對你傳遞的情報不感興趣,無非就是有關重慶城防兵力部署的問題,很好解決。

等過幾天你們攻占武漢、廣州後,軍部自會做出調整,所以你送出去情報價值不大。

如果有一天日軍來到重慶門前還是有些作用,不過怕是很難。」他知道未來幾年的事情,所以並不擔心資料泄露,只要不是前方作戰部署問題就不大。

真要是小鬼子攻到重慶,有沒有情報意義也就不大了。

章小曼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褚文昊給她一種吃不透的感覺,像是知道很多事情,有些無力感。

「你走吧。」不想跟他聊天,毫無激情可言。至於他的問題,一個字也不會多說,說多錯多,此時此刻她倒是想咬舌自盡,免得生氣又擔驚受怕。

「走。」

「我走了,要是有人再來刺殺怎麼保護你?要說你們這些小鬼子,真是沒人性可言。好歹你也出過力,把情報送出去,不獎勵就算了,居然安排人來殺你,真是沒人性啊。」

褚文昊試圖勾起她的傷心事,就算鋼鐵般的意志,也阻擋不了內心的怨懟。

章小曼咬咬牙,神色多少有些落寞,只不過褚文昊看輕了日本間諜的鐵石心腸,訓練的時候比此刻殘暴的多。只是感慨受了這麼多罪,最後還是被捕,沒有看到帝國勝利的那一天。

蔑視一眼,任憑褚文昊自己在那嘟囔,內心依然波瀾不驚。

唾沫星子橫飛,不見她有絲毫改變,知道意義不大。

那就上點感情戲,笑道:「程度死之前跟我說很喜歡你,說下輩子娶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打你嗎?是因為他用一個引路人作為交換,讓我不要為難你,我答應了。」

「叛徒!」章小曼聽到這裡,激動的扭動身體,右手都勒出紅印,吊瓶差點晃下來。

褚文昊急忙摁住左手,可不能讓她死了,「不能這麼說,畢竟他是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章小曼冷靜下來,眼神有些痴痴呆呆,眼角居然滴落一滴淚水,任憑滑落臉龐,給她蒼白的臉頰一絲滋潤。

唉褚文昊哀嘆一聲,可憐屠夫是不可能,感慨戰爭的殘酷還是有的。不僅僅是感慨她的命運,同樣感慨自己上一世的命運。

所以這一世回來,感情的事他不打算碰觸,任君漫歌自由飛翔尋找自己的真愛,內心之中也是難以割捨。

室內沉默良久,沒去打擾她。章小曼側頭望向靜默的褚文昊,輕道:「你知道是誰了?」

她恨程度出賣自己人,又為臨死前還要維護自己的屬下而感動,如果人生重新來過,她也許會攜手程度拋開一切,自由呼吸愛情的滋味。

至於郭達雖對她不錯,壓根就沒出現在她心裡。

褚文昊點點頭,「潛伏在空軍後勤團里的許其言。」說完就看向她。

章小曼眼睛睜大,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垮了下去,完了!還是走到這一步。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組員的隱藏身份,卻有配合在裡面,兵工廠技術司的人可都在她控制中。

褚文昊說到空軍,基本沒跑,她擔心的是小組正式成員。厭厭道:「那你怎麼不抓?說不定能找到小組成員。」

問題讓褚文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卻也被她捕捉到,給了她幾分力氣。好奇問:「怎麼,有困難?」

臭娘們,得意什麼。

「咳咳、這有什麼困難,只是時機未到罷了,應該快了。到時候他想跑都難,至於你說的小組成員,我不是很確定,但有個人很可疑,也在空軍裡面幫助許其言的長官,航委會秘書科科長,你說我猜的對嗎?」他是想尋求答案,卻註定失望。

「呵呵、」章小曼掛上笑容道:「我不知道,小組成員的掩藏身份內部人員不許透漏,這是規定。不管你為什麼不抓人,此刻怕是早已脫身,想抓也抓不到。」說這話有些得意,心情也放鬆下來,看來沒造成多大損失,讓她內心好受很多。

褚文昊皺眉腦袋裡轉圈,可能性不是沒有,自己上山依然暴露他們的身份。

再不跑,等廣州、武漢淪陷想跑都晚了。他也是無奈,明明可以抓人卻諸多顧忌,強出頭的事不能做,如此就算跑了也很有可能。

問題不大,最起碼今後空軍是安全的,真跑了,反而有好處。抓日本間諜的目的也在此,不是為殺他,而是穩定、清除內部老鼠,使上層長官不受誤導,正確下達命令。

「你不用得意,有兩人的資料長相,只要還在重慶城內,想抓不難。」

「哼,你可能不知道大日本皇軍有門功課叫儀容術,隨便畫畫站在你面前也認不出來。」章小曼顯然很有信心,並不擔心再次被捕。

褚文昊自然知道,武鶴軒學的就是化妝,可能小鬼子有所保留。

「那就看各自本事吧,行了,我也沒時間跟你閒聊,把取錢的方式告訴我。」

話題到這也就沒意思了,章小曼不說也沒招,何況他都知道,根本不在乎。

「哼!」章小曼極為鄙視他,卻還是交代了,留下錢也沒用,「我希望你不要在多管閒事,這些錢夠你用一段時間,真想掙大錢跟大日本皇軍合作才行。」

「呵、」還想收買自己,「行啊,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幫你們做事,只要能賺錢我也干。」

章小曼又不是傻子,憑他兩句話就相信他,「先把我救出去表示一下你的誠意吧。」

「沒勁。」都是聰明人相互試探就沒必要了,褚文昊起身打算離開,好奇問一句:「你在交通銀行取錢,幹嘛要存在金城銀行?」

「你傻啊,當然是」章小曼臉色一變,瞪了他一眼咬咬牙不在說話。言多必失就是這樣,褚文昊很高興,最起碼確定日本間諜可能從交通銀行取款。

他笑了,笑的很開心。章小曼卻臉色蒼白起來,最後戟指褚文昊罵道:「狡猾的狗賊!」

「哈哈哈」褚文昊不但不生氣還大笑起來,今晚收穫太大了,空前的巨大。

交通銀行取錢,只要根據她說的數目定額每個月接收法幣兩萬,美金一千,英鎊五百來鎖定取款人,你就知道誰是日本間諜了。

「哈哈哈」褚文昊暢笑幾聲,痛快!痛快!

一屁股又坐回去,笑道:「章小姐比程度對我還好,他只告訴我一個引路人的消息,你卻把所有人的消息都告訴我,說實話你要不是日本間諜,我都想寵幸你了,哈哈哈」褚文昊也真是不要臉。

「你——」

「你」章小曼臉色蒼白,白的毫無血色,不敢想像自己多嘴說出的消息會不會給自己小組帶來滅頂之災。

但幾率很大啊,只要根據自己說的金額,不管是哪個銀行都可以仔細查找。

就算她不知道其餘成員是否在交通銀行取錢,也可以查!

完了完了,因為自己多嘴,害得小組成員全部暴露,恨不得撕碎自己。

呆呆傻傻的望著天花板,這次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自己是個罪人!

褚文昊翹著腳一臉嘚瑟,不時笑出聲,跟章小曼形成鮮明對比。

少時,褚文昊收斂笑容,輕道:「事情只有我知道,你要是拿出點東西打動我,或許我不會去排查。」

本來發誓要了結自己的章小曼,兇狠的望向他,還想騙她!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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