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啊,」林三像是明白什麼,口齒不清的回答。

「半個小時吸半盒煙,不是老煙槍就是有煩心事。你牙齒雖參差不齊,卻很白凈沒有煙垢,告訴我,剛才誰在這裡吸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用狡辯。

「我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帶女人回來,也許有賊進來光顧。」林三眼睛轉動自以為聰明絕頂。

「看來你不是聰明人,」示意石報國動刑。也沒客氣,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拉著他來到北側的水缸旁邊,摁著腦袋就塞進裡面。

「救命我」林三瘦弱的身軀毫無反抗,雙手亂抓,雙腿亂蹬,試圖解救自己。

三十秒,石報國提起來讓他喘口氣,「長官饒命長官饒命我真的嗚嗚」

快憋死的林三再一次被提起來,「長官饒命我說我說」

「哼,賤骨頭,」石報國提著他扔在地上。林三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眼神害怕的望向褚文昊:「是軍統行動處」

砰!

林三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槍打死。槍聲來的突然,三人嚇了一跳,隨即蹲下身子望向掀著門帘,一臉煞氣的女子。

穿著時尚面容一般,卻極為狠辣槍法也了得,開完一槍連續向褚文昊打了三槍。

砰砰砰!

「瑪德!」石報國怒了,掏出手槍起身對著女人連開三槍,一槍命中女子胳膊。

女子閃身進屋,靠在牆上,閉著眼捂著胳膊,冷道:「褚文昊!我勸你知情識趣,不要探究,否則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砰!

女子說完對著自己腦袋一槍,身子緩緩躺在地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石報國貼在門口伸進手去開了兩槍,裡屋再無動靜才閃身一個翻滾進入房間,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才長舒一口。

「褚隊,人死了。」

褚文昊跟項頂天起身來到裡屋看了一眼心裡暗怒,看來自己來的時間剛剛好,女子應該就是來除掉他的,卻被打斷。

最怕人在附近驚了,「去旁邊鄰居家打聽一下男子平時的工作,都經常接觸什麼人。」

「是。」

兩人離開,褚文昊點了根煙來回渡步。引路人是軍統行動處的人,職位高低不好說,為何來此呢?

職位低,男子就有可能是安排的眼線,負責張目搜羅消息者。職位高,就是早年用過的一顆棋子,閒置多日沒有暴露他身份的可能。

跑這來打電話可能性很多,到是可以問問行動處那邊,卻不敢保證誰是領路人。

而且自己的推測未必就對,需要等兩人的消息,才能做判斷。

十分鐘後。

項頂天彙報道:「此人叫林三,房子是他父親留的,沒什麼正當職業,鄰居反應經常跟一幫流氓鬼混,沒聽說跟軍統的人有來往。」

石報國彙報道:「基本情況差不多,只是說這小子經常去花街柳巷,欺男霸女就是個流氓。」

褚文昊一臉愁容,擺擺手:「把屍體處理掉不要留下痕跡,明天一早去警察局把車牌查清楚位置,悄悄監視起來,人可能是日本殺手,要小心一些,具體明天在彙報。」

「是。」

九點鐘。

褚文昊回到九龍警局,看到唐美麗的汽車停在門口,剛下車就被她堵住,神色慌張道:「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威脅我一會去大富豪酒店見他,說手裡有證據,並警告我不許通知你。」

假話,這娘們真是不老實,心裡暗恨不已,卻沒揭穿倒是想看看她要如何。

平靜道:「你到車裡等我,我處理一點事情。」

「哦,那你快點。」唐美麗如果知道自己去的是醉玲瓏,就會猜到褚文昊已經發現,畢竟警察局裡吵吵鬧鬧一幫人。

望著他的背影,唐美麗有些顧慮,照片咬咬牙不管真假總要試試,就算假的也好,為自己兒女殺了你,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

褚文昊走進警局,看到一堆人有些煩躁。這時姜濤有些心虛的來到身邊打招呼:「褚先生回來了。」

「恩,」褚文昊試探這幫人是一定的,日本間諜無孔不入。「醉玲瓏里抓了多少人?」

姜濤當兵行,騙人火候差點,神色一閃:「男女五十四人,店裡搜的很仔細沒有遺漏。」

褚文昊點點頭:「只留下醉玲瓏負責人,其餘都趕回店裡,今晚不許出門,找人看著。」

「好。」

十分鐘後,警察局恢復往日寧靜,獨留玲瓏在屋裡看押。

蔣渾很是不滿找到姜濤詢問,「團長,都放了為何還關押玲瓏姑娘?」

姜濤冷冷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一會在收拾你。」

蔣渾像是明白啥意思,瞪了瞪眼跑出去抽煙了,褚文昊來到南屋獨自跟蛇精談話。

「認識我嗎?」褚文昊開口詢問。

江惠子在他進門後就認出,一顆心亂跳,看來今晚的事情是有意為之。她不知道山田忙什麼,只知道帝國的敵人在眼前。

「咯咯咯先生看著眼熟,小女子不記得那天接待過,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到醉玲瓏找我,保證讓你忘記回家的路。」

褚文昊也沒點破,指了指外面,「裡面這些警察你認識誰,說出來我放你離開。」

「這」江惠子眼神轉動,「看來先生聽到什麼閒言碎語,有幾個看著眼熟,卻沒交集過。」

褚文昊懶得跟她廢話,轉身向外走去,「既如此,就等著享受地獄套餐吧。」

江惠子臉色變得扭曲,心裡也是打鼓,難道褚文昊知道她的身份?不是沒有可能,怎麼辦?她希望自己安插的男人來救她,留在這裡太危險。

來到辦公室,把姜濤單獨叫過來,「坐下談。」

褚文昊給他扔了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雙軸撐在桌面,吐出一口煙氣道:「有沒有人給醉玲瓏打過電話?」

「咳咳咳」不怎麼吸煙的姜濤為壓下心裡愧疚點上,聽到詢問差點嗆死。

臉色漲紅擺手道:「絕對沒有,褚先生給我打完電話,就立刻安排人過去,中間我都安排人監視,沒有人通風報信。」

假話!褚文昊心裡暗怒,都拿假話騙他,他就這麼好欺負嘛!心裡怒火衝天,自己內心實在善良,對人真誠,不想跟自己人動心眼。

可換回來都是背叛!這讓他很是惱火。本指望姜濤將來照看自己家人,如此怎能放心。

褚文昊臉色平靜道:「昔日我上山遇險,囚禁白公館偶遇楊將軍。只因敬佩往昔功績,攀談之餘引為知己。更是心有私念,期盼有朝一日能改天換命。

楊將軍囑託音猶在耳,我也完成對他的承諾。江湖豪情也罷,亂世雜念也好,一段香火之情,延續至今。

對你們兄弟算的上盡心盡責,不辜負楊將軍之心意。這九龍山下拔地而起的家園正是你我兄弟今後歸宿,甚至把我生生父母安全交託與你,也是一份信任。

我身在軍統,想活的瀟洒自是萬古長流,且如今國破家亡之際,豈容我私念太重。日本人視我為豺狼惡犬欲除之而後快,黨國宵小之輩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然則,步履維艱中勇往直前,不為萬古長青的華夏大地撒一片熱血與豪情,也要為我飽受磨難的天朝上國盡一份心力。

誰當家,誰做主,都與我無關。人說:在其位謀其職取其利。我想還是對的起這份工作。

你們兄弟之情我不予評價,我只說一點,如果你做不到讓我放心,就請你離開。

如果想留下,就把那些邊邊角角清理乾淨,今後只為我所用,如何抉擇取決於你自己。」說完褚文昊起身向外走去,留下姜濤自己羞愧的低下頭

車輛停在大富豪酒店。

唐美麗心裡害怕不已,看著神情懨懨的褚文昊,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難受。

回想往昔歲月,雖短暫,卻刻骨銘心。有家仇私恨,更有私心與雜念。

褚文昊對她利用過,甚至威脅勒索,可恨的卑鄙小人。幫過她,於困境中指點迷津,給予勇氣與希望。

如今,為救兒女殺他,內心卻有不忍。奈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沒有選擇。

只能用蒲柳之姿送他一程,於銷魂化骨中遠去,靡靡之音中指引方向,期望他走向理想的國度。

三零七房間。

當初,應該死在這裡的唐美麗又進來了,褚文昊確實有些心累,想換一種活法。開開心心的活著,不在操心亂七八糟的事情,以他多出來的七年記憶,想不發財都難。

房間很熟悉,南側兩米大床,潔凈的床單被罩,暖色檯燈。西側兩張藍色沙發依靠在窗沿,中間有茶几上面放著電話,北側衣櫃,東側紅酒櫃書架。

褚文昊沒說話,進門坐在沙發上,掏出香煙點燃,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香煙,解愁。

唐美麗見他不說話,反而心裡亂跳,把包放在東側酒柜上,小心的取出一粒藥丸,順手打開一瓶紅酒取兩支紅酒杯,把藥丸放入倒三分之一紅酒。

深褐色的紅酒快速淹沒藥丸,消散其中。端著兩杯酒來到他身邊,把加入藥丸的放在他眼前。

輕笑道:「既然他沒來先喝杯酒,電話里試探的意思很明顯,未必今晚會到。」

褚文昊瞅她一眼,悶悶的吸著煙,他是心情不好,不然唐美麗犯傻的舉動根本不用過腦。

怕是有心要殺他,心裡有些麻木,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可憐,即便是為自己兒女。

「你自己喝吧,要是來了耽誤事。」

唐美麗嘴角微微抽動,挑釁道:「怎麼,怕我害你,給你下毒啊?」

他沒說話,只是托著額頭看向她,意思很明顯你就是要害我。

惱怒的表情掛在臉上:「混蛋,我怎麼會害你,不信我喝給你看!」說話的功夫端起褚文昊面前酒杯喝了一大口,咽下去還張開嘴跟他示意。

又把自己的酒喝了一口,臉頰微紅,嫩白的皮膚像是熟透的桃子很是勾人魂魄。

「信了吧。」

褚文昊吐出一口煙氣沒說話,心裡有些好奇,不是應該殺他嗎?如此做派倒是不像。

「喝呀!」唐美麗渾身發燙,面色潮紅,給他下的可不是毒藥,而是最厲害的春藥,只要一口保准慾火焚身,不死不休產生幻覺。

此藥就是她對付臭男人的靈丹,只要喝了,一頭母豬也能變成絕世美女。第二天還以為得償所願,其實啥事沒有,都是他自己幻想的。

就是刺激神經的藥,很厲害。

褚文昊掐滅香煙,「喝了你就告訴我實話?」

唐美麗俏臉微變,卻還是嬌艷欲滴點點頭:「喝了我就告訴你實話。」她是真心實意的想用身子送褚文昊一程,等他迷迷糊糊之際在給他喝毒藥,如此才能得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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