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吐出一口煙霧,「其實你的意義不大,呂綺夢死了,引路人藏在軍統里我會找到。

你是青兕,引路人剛從桂園出來,其目的無非接觸那幾個叛賊,我懶得管,有人收拾他們。

角蝰跑了,引路人被捕;門旗被抓,引路人自殺;山斧被捕,引路人我送他回家了;庭長被捕最早,引路人早就下地獄了。

櫻花小組只剩你的引路人跟角蝰,你說你想交代什麼?兩人即便活著也沒用了。留在重慶像只老鼠藏起來活動,抓不抓都一樣。」

「你」吉崗吃驚的望向他,眼底划過不敢相信的神色,想不到櫻花小組已經被全部解體,組長居然沒告訴他。

怪不得要緊急撤離,留下也只有被捕的命運,想到這低下腦袋。大日本帝國的特工被褚文昊揉搓致死,可恨!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不行!他要活著回去,即便付出代價,一定要回到南京把事情說清楚,除掉褚文昊,自己在剖腹自殺,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

「我要離開,想要什麼你說!」吉崗沒有廢話直接說出自己要求。

褚文昊想了想,「那要看你的本錢如何,能不能成為唯一活著離開的小組成員。」

「先說說,怎麼找到你的引路人?」沒廢話斬草除根才行,省的留在重慶添亂。

吉崗咬咬牙紅著眼道:「我不知道他隱藏在哪裡,這是紀律。不過明天中午十二點他會到朝天門碼頭七號船,組長下命令讓我們離開。」為了離開就算出賣也要做,用濟川換自己一條命在所不惜。

褚文昊眨眼想了想,如此盧涵升有有可能露面,自己找不到他,呂綺夢可以找到,既然下令撤退他必會現身,想到這嘴角露出笑容。

吉崗臉色微變,像是剛想到這個問題一樣,心裡暗恨,出賣領路人還可以,出賣自己的長官就

事到如今不說也說了,自己要活著離開重慶,把褚文昊的滔天罪行速告大本營,引起重視才行。

褚文昊想了想:「你的隱藏身份?」

吉崗沒猶豫:「農民銀行九龍坡分行辦公室主任。」

「你可真閒,好好的主任不做,非要去唱戲,你們組長知道嗎?」褚文昊諷刺一句。

「哼!」吉崗沒回話,知不知道重要嘛,難道天天藏在家裡就安全了。

「我記得山斧跟我說過,有個人藏在銀行里負責給你們轉款,他是誰?藏在那個銀行?」

「呵、都是叛徒!」吉崗沒好氣道:「告訴你也沒用,怕是早已經撤離重慶。農民總行的主任胡亞良,他負責轉款給我,不過上個月就停了怕是已經離開。」

煙霧後的雙眼微眯:「他的任務?」

吉崗看白痴一樣:「他的任務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應該跟錢有關係,組長說過一嘴沒細說。」

褚文昊轉動腦子快速回想明年發生的事情,眼睛一亮詫異道:「不會偷偷複製農民銀行的印鈔模板吧!?」他記起來了,明年小鬼子製造了大批農民銀行的假鈔在華中發行,面額都很小,五角、一元、五元、十元的面額,數量可不少發行一個多億,破壞當地經濟秩序。

可恨!

自己即便早去調查也晚了,上個月就離開怕是早把複製的模板發回南京。

吉崗詫異一眼:「你挺能幻想啊,不過也有可能,具體的我不清楚。」

「哼,」回去安排人查查,跑沒跑再說。「說說,你手裡還有多少錢,我也很好奇青兕的主要工作。」

吉崗沉默片刻,咬牙道:「錢可以給你,任務不能告訴你,即便告訴你也沒用。」

「有沒有用我說了算,你只需要回答。」

吉崗繼續沉默,「我的任務主要發展國黨軍方子女進行收買與溝通,配合帝國前線作戰的需要,其目的無非奔著他們長輩去的,只要支那前方鎮守的將領不管職位高低都會試著接觸。

廣州、武漢以及即將淪陷的城市都會有情報送回大本營配合前線作戰!這就是你們支那不堪一擊的緣由。」吉崗語氣中充滿蔑視,根本就看不起支那人,都是沒骨氣只認錢的敗類。

可惡!

褚文昊臉色鐵青,雖猜到會如此,卻沒想到黨國軍隊依然腐爛至此!這跟底下當兵的沒關係,都是這幫道貌岸然的長官操控。

讓本該活著的人,一個個倒下去,難道這些人的心是鐵打的嘛!

唉內心長嘆一聲,黨國衰敗至此,我該如何拯救!

罷了,事情不是他一個搞情報的能決定,即便委座知道也只能忍著,何況是他呢。

「證據!?」

「沒有。」吉崗搖搖頭。

「沒有!」褚文昊眼神微眯心裡惱怒,把他當猴耍!

吉崗嗤笑道:「你以為他們傻啊,即便收錢辦事,也不會留下絲毫證據,真要是控制他們,誰知道其長輩會如何想?萬一宰了自己兒女跟帝國來個死磕豈不是事與願違,帝國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最好的狀態就是大家都裝糊塗,明明知道是跟帝國合作,卻裝不知道。收錢給情報,簡簡單單獲取利益,且不會有絲毫麻煩留下。

大本營也不允許控制支那軍人,要給你們一個舒適的環境與良好的信譽。這樣才能繼續甘心情願的合作,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褚文昊看他囂張的樣,還真想一刀砍死他。仔細想想也有幾分道理,沒證據你怎麼抓,即便抓住又能如何?小鬼子實在精明。

「我要一份名單!」

吉崗繼續搖頭:「沒有,我只管經費問題,具體工作都是引路人做,跟誰接觸他都會彙報給南京,不會跟我溝通。」

「你耍我!」褚文昊惱怒道:「你是他的長官,你不知道他跟誰接觸!」

吉崗聳聳肩:「這是大本營的規定,我無權過問,信不信由你。」

「呵、」褚文昊差點氣笑了,「合著你一點用都沒有,就只會發錢!」

吉崗臉上惱怒一閃而過,「錢難道不是最好的武器嗎?沒有錢怎麼收買你們支那人!沒錢帝國怎麼一步步占領支那城市。」

「好好好你告訴我你有多少錢,」褚文昊讓他氣的無話可說,人家說的沒毛病。

吉崗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低著頭道:「農民銀行有個單獨帳戶,算是帝國轉款走的公帳,你取不出來只有我自己能取,裡面還剩二萬美金,就這麼多了。」

褚文昊不相信瞪大眼睛:「你吹了半天牛逼就剩兩萬美金,你要不要臉!?」

吉崗羞的臉頰赤紅,惱怒道:「二萬怎麼了,兩萬足已收買五個人,知不知道一份情報也就一千美金,這錢少嗎?」

褚文昊差點氣死:「你以為中國人沒見過錢,區區一千美金就能收買他們,你當我傻子是吧!」

吉崗不在乎道:「自然不止金錢,還有女人,以及上海的別墅,這才是大頭。你知不知道帝國在日租界劃出一塊足夠建造二百獨棟花園洋房的面積,就是給你們支那被收買的官員住的!

大日本帝國的將軍住的都沒他們好,裡面嬌妻美妾,金碧輝煌,私密安全,有帝國士兵看守,就像亂世凈土有幾人能抗住誘惑!

你可不要告訴我他們傻,即便不為嬌妻美妾,金銀滿屋,給自己留條後路總該會想到吧。

看似忠心的國黨高官那個不是心思百變,前方打著仗,腦袋裡想的可能是怎麼有條退路,如此國家不敗都是奇蹟。」

褚文昊不想跟他聊天了,被他說的心疼,都是實話,卻難以下咽,噁心的很。

呼——

褚文昊調節好一會,平靜道:「有沒有張啟明的罪證,他兒子張芳年的也行。」

吉崗搖搖頭道:「沒有,政府部門櫻花小組只是為工作需要,控制幾個人方便做事用的。即便有也應該在山斧哪裡,我只負責接觸子女發錢。」

「你就是個廢物,還穿的花枝招展去唱戲,你怎麼有臉呢?呂綺夢難道眼瞎找你做青兕,真是」懶得跟他說。

「八嘎!你怎麼說話呢!」吉崗差點氣死。

褚文昊起身擺擺手,「你交代的這點東西想換你的命怕是不行,拿點誠意出來,給我個放你回家的理由。」

吉崗惱怒低著頭不說話,他要活著離開,卻沒有很好的籌碼,其實籌碼很高了,都出賣引路人跟長官。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絞盡腦汁了。

「女人你要嗎?」吉崗看向他詢問。

「什麼什麼意思?」女人他不討厭,但是一個唐美麗夠用了,要那麼多幹嘛?

「我在九龍公館圈養了三十多個支那美女,都是各地搜羅來到重慶伺候國黨少爺的,年齡都在二十二歲左右很漂亮,可以送給你帶回去夜夜笙歌都行。」

褚文昊眨了眨眼,腦袋瓜子亂轉,伺候國黨少爺的,是不是

吉崗一句話打破他美好幻想:「你想多了,這些女人不會知道自己服務的對象是誰,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自暴身份。」

「哼!」褚文昊沒好氣道:「把我當什麼人!你可真敢說。」

「咳咳、」吉崗也尷尬想想也對,畢竟褚文昊有學歷有能力,不缺錢啥樣的女人找不到。

皺著眉頭繼續深思,眼神一亮道:「前段時間我在銀行值班,碰到一個女人,在銀行存了五萬法幣,出於好奇誰這麼有錢,特意留意了一下。好像是你們軍統某人的小老婆,這行不行?」

褚文昊眼睛狂眨,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一次存五萬法幣可是大數目,不是貪污就是被收買,有意思。

點點頭:「加上剛才說的女人,兩萬美金,再說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放你離開。」

「好。」

吉崗終於漏出一點笑容,「存錢的女子叫張靜,住在沙中路七號。長得倒是一般有些氣質,至於是誰的女人不清楚。我看她出門有上車有黑衣特務護衛應該是軍統某人的太太,當然我不是很確定。」

張靜?

聽到這個名字褚文昊心臟一哆嗦,他記得靜雅會館的財務就叫張靜,還安排張曉明找人呢。

會不會是一個人?

如果是就有意思了,居然跟軍統的人勾勾搭搭,不用說,指定是潛伏在軍統的老鼠。

有意思,大收穫。人要是沒錯,可以牽出白鳳來,在把藏在軍統為白鳳張目的人挖出來,那可真是要上天的節奏。

想到這心底狂笑,哈哈哈真特麼爽,表情卻極為難看,肅道:「暫時先這樣,出門取錢,收了錢放你離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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