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柏林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也點頭答應,掩耳盜鈴的事情怕是效果不大。

如此機密的情報怎麼可能跟隊員交接,試探成分太明顯,怕,真要是有日本間諜隱藏,或其鼴鼠也不會相信此等無稽之談。

褚文昊自然想到消息有腦子的都知道有問題,但結合原地待命,假消息也有可能變成真的。

知道褚文昊來武漢的人,只有七八個,嚴令不得外傳。川島芳子想溝通怕是也找不到人,何況沒必要,很快就知道了。

鼴鼠即便覺得消息有問題,也會冒險傳遞,海軍裡面潛伏軍統特務,此等功績太過震撼,只要是真的,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真正的日本間諜,知道消息是假的,為防止內部鼴鼠上當受騙,冒險提醒有可能。

總之,只是簡單陽謀,柳雲飛要麼通知自己人,要麼不管不顧。

想必他很謹慎,害怕褚文昊有意試探他,不動的幾率會更大。

明知道是假的,也要說成跟真的一樣,否則自己有嫌疑,此刻不敢絲毫打折扣褚文昊要求。

有沒有效果都行,只是簡單篩查一遍,褚文昊想了想叮囑道:「屈科長,彙報之時要注意些,只傳達我要求的字,多一個字都不能說。另外,屈科長先對自己行動科篩查,誰出門去了哪裡單獨記錄,具體怎麼保密自己研究。」

屈柏林點點頭,他的任務配合其行事,有要求自然沒問題。

審查方面是個細活,需要點時間,暫時先這樣。

「屈科長對治安維持會何佩容了解嗎?」鋤奸行動要不要做需要等等看,了解清楚,清理乾淨內部之後才能行動。

消息都送給川島芳子,老小子想必護衛嚴密,嚇唬嚇唬也好。

屈柏林回道:「何佩容去年投靠小鬼子,因其身份很得重用,手下有幾百偽軍。年齡四十五歲,有一妻三妾五個兒女,都在偽政府工作。住在中山大道北側日租界,算是漢陽地界。所有偽軍都在武漢偽市政府駐地辦公,平時出行有兩輛車護衛,直接跟崗村寧次彙報工作。

其人貪財好色,喜好聽戲,強殺有一定的困難。吃喝拉散都有隨行人員提前安排,下毒都沒機會。

跟國黨某些高級長官有私交,怕是日本人收買他主要是做橋樑使用。黨國駐湖南第九戰區下轄三個集團軍,還有直屬軍隊。裡面有幾個是何佩容的早期戰友,包括漢口偽市長石星川在集團軍都有熟人。」

屈柏林面容沉重道:「武漢站任務很重,需要了解清楚兩人跟誰有往來,否則一但收買軍中長官,戰況可能呈現一邊倒的局勢。除掉兩人迫在眉睫,日軍雖然占令湖南部分縣城,卻遭受到黨國軍人的堅決抵抗,想要推進難如登天。

軍統需要解決內部問題,不許擾亂軍中秩序。一但兩人成功收買其軍團長官,擔心的不是被其收買之人,而是身後成片拖掛將領。士兵只會服從命令,上層事情不知道,難免給小鬼子機會一舉侵占湖南全境。

湖南一但淪陷,整個西北後方怕是如入無人之境,黨國真要進入風雨飄搖面臨隨時被毀滅的局面。

日軍占領南昌其目的就是要從東面策應進攻湖南的戰略,武漢從東北正面推進岳陽、常德、張家界沿線直抵重慶東南大門,真要是到大門口,其餘布局也就失去作用。」

褚文昊呆呆吸著煙,有些傻楞,沉默凝思。看來自己的格局有問題,眼界太淺,不懂配合大戰略。

岳陽去年淪陷,保住常德勢在必行,其位置太過重要。北扼長江,進逼宜昌,東指粵漢鐵路,西協黔川。一但失守怕是整個抗戰形勢要改變,堅決不能讓其如願。

皺眉道:「鎮守常德是那支軍隊?」

屈柏林顯然很了解,「第九戰區下轄第十九集團軍,二十七集團軍,三十集團軍。常德位置重要有直屬國民革命軍第四軍鎮守,下轄五十九師張德能,九十師陳侃,一零二師柏輝章。其中陳侃的九十師鎮守常德城外三十里,其餘兩個師團在側翼策應。」

褚文昊吸著煙:「兩人誰能跟第四軍扯上關係?」

屈柏林表情嚴肅道:「直接扯上關係的有幾人不多,間接卻有很多。石星川跟第六戰區司令,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商鎮關係密切,具體是何關係不清楚。而第四軍裡面副參謀長吳俊傑,九十師副師長邱雲鵬,五十九師旅長潘陽,團長章曲靖關係密切,都是早期跟隨商司令的士兵。這裡面的事情很難說,也不敢查,只能盯著石星川。

至於何佩容跟駐守長沙的軍隊有直接關係,兩名副師長,一名副參謀長,本是同鄉且在一起戰鬥過,關係很複雜,一時難以搞清楚卻要時刻關注。

局座去年曾經下令剷除兩人,卻一直未成功狡猾多端,為此軍統人員還犧牲兩人,要是能除掉自是最好。」

褚文昊點點頭,看來形式很複雜,本不願出手,如今沒有退縮理由,事關重大等處理完內部問題,在收拾兩人,同時做好逃跑準備,免得招惹到崗村寧次發瘋把自己宰了。

「麻煩屈科長明天開始安排隊員收集兩人的情報,越詳細越好。最好是晚上吃的什麼飯都要搞清楚,其家人一併了解。事無巨細,單獨記錄匯總,等準備好抽空除掉兩個漢奸。」

「好。」

「我就不留屈科長吃飯了,有事可來這裡尋我,事情不要過多彙報,免得出意外說不清楚。」

屈柏林起身告辭離去,室內只剩兩人,褚文昊腦袋有些疼,躺在公主懷裡享受按摩服務。

唐美麗給揉著腦袋,把川島芳子叮囑複述一遍,「你說她會不會彙報給崗村寧次,或者幾個漢奸提前布局要加害你,如此有些冒險。」

「恩,彙報是一定的,殺我也有可能,明面上日本人可能不允許,私下裡倒是不會閒著,小心點好」說著說著居然閉上眼睡著了,唐美麗不敢動就當個枕頭讓自己男人休息片刻,知道他很累。

嘴角掛笑,她很滿意現在生活。旋即有些焦躁,輕輕摸了摸肚子,內心感嘆,不知為何肚子久久沒有動靜,想要生個孩子怎麼這麼難,她心裡有時候會害怕,怕自己容顏凋零褚文昊不要她,畢竟大十六歲,有個孩子就算不要她,也有活下去的勇氣。

擔心自己年齡過大,今後很難懷上,心裡時常惶惶不安,褚文昊對她越好越不安。

靠在沙發上閉眼,沒一會也睡著了,做了個美夢,夢見給褚文昊生了一百個孩子

正午,武漢日軍憲兵司令部。

長條矮案几上擺放著各類美食,兩側跪坐十幾人。首位之人一身少將軍裝,時常掛著嚴肅面容的崗村寧次,此刻卻一臉笑容。

「來,讓我們歡迎帝國的勇士來到武漢,溯源跟吉娜都是大日本帝國的驕傲,舉杯滿飲吧。」

「嗨!」眾人微微欠身,端起酒杯跟跪坐崗村寧次身邊的崗村溯源與長島吉娜示意。

崗村溯源羞愧底下腦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咳咳咳」致使面容滾燙咳嗽不止。

「哈哈哈」崗村寧次知道自己侄子性格,笑道:「溯源莫要著急,在武漢可以盡情玩樂,放鬆心情。」他自認為是其重慶留下的病根。

「嗨!溯源慚愧,有負叔父敦敦教誨。」欠身施禮久久不敢起身,心中慚愧至極,想要和盤托出,這會卻顧慮自己叔叔前程。

只要說出來,褚文昊會把證據登在報紙上,不止牽連崗村寧次,還有第三艦隊司令長官長島川崎,很可能會致使國內撤換兩人,畢竟內部也不靜,想要上位之人大有人在,趁此機會窮追猛打很有可能。

如此,占領支那就會出現變故,更可能引起內部混亂,自己叔叔到達今天位置付出太大,怎可因為他的緣故而被撤換。

身側的吉娜很了解他,急忙輕聲細語:「溯源君,你應該跟崗村叔叔說一下我們的婚事,我不想再拖下去。」

崗村溯源腦袋一時發熱,卻被吉娜拉回來,起身眼神複雜望向她。吉娜沒去看他,看向崗村寧次,「崗村叔叔,參謀部只給了一個月假期,我們還要回重慶潛伏,希望快點有個結果。」

「哈哈哈」崗村寧次大笑,「吆西,放心吧吉娜,下個月初我會去上海,到時先把你們的婚事辦理。」

「嗨!」吉娜能不想告訴崗村寧次嘛,道理一樣,且更理性一些。阻止崗村溯源也是無奈之舉,她心裡怪責溯源,更恨褚文昊。

案幾末尾跪坐四個西裝革履男子,正是治安維持會會長何佩容,偽武漢室長張仁禮,偽漢口室長石星川,偽湖北主襲雷守榮。

馬屁自然要拍,兩位少爺小姐都是大有來頭,拍的室內臭氣熏天。

川島芳子跪坐中間,眼神鄙夷掃了四人一眼,比褚文昊更噁心,毫無廉恥之心。

宴席進行到尾聲時,川島彙報關於褚文昊的事情,崗村寧次聽完眉頭微皺端著酒杯道:「既然參謀部有指令,可以允許他活著。但其行蹤必須要掌控住,不能任其亂來,不能打殺難道不能控制嗎?只要不傷其性命就可。石川安排一隊憲兵護衛其安全,既然有投靠帝國之意,不能讓其在武漢受到不必要的騷擾。」

「嗨!」駐武漢憲兵司令部司令石川佳純,答應一聲,武漢只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崗村寧次,甭管誰來都不好使。

打算把褚文昊綁起來,雖不抓你,也不允許你亂來,很明智的決定。

看向四個漢奸:「幾位也要注意點,出行加大護衛,不能讓其得逞。」

「嗨!」四個漢奸這會心裡五味雜陳,做漢奸真的需要魄力,一但決定很難回頭,要時刻小心被刺殺,真真是不容易。

「海軍,空軍方面都要嚴加看守,不允許任何陌生人靠近,只有出示武漢行營簽署通行證方可。」

「嗨!」日海空司令都在這,褚文昊的大名很是響亮,響徹整個日占區,防火防盜防無常鬼。

「恩,」崗村寧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覺得不放心,「張室長最近要嚴令各地區商賈雲集之地,嚴查使用日元人群,一但發現即刻抓捕,不允許一張假鈔在武漢流通。」

「嗨!」

看向川島芳子:「事情要小心,即便褚文昊只是審查內部,潛伏帝國特工與提供消息者有暴露的危險,近期不要活動,等其離開武漢在抓。」

「嗨!」

城內某處茶社,兩人正在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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