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四起,摻雜不時的爆炸聲,急匆匆趕到的川島跟丁默村看到眼前場景一顆心跌入谷底。

「八嘎~」

「救火!」

「嗨!」

「衝進去救火,把東西搶出來!」

事情很快傳遍上海,等木島良鋪與三浦三郎等人趕到時大火已經撲滅。

殘垣斷壁,青煙陣陣,在黑夜裡那樣的鮮明,一眾鬼子傻楞在院裡,甚至隔壁都沒有倖免,房屋坍塌,覆蓋掉所有痕跡。

「八嘎!」

「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

「損失如何!」

「嗨!」

看守的士兵隊長回道:「報告木島司令官,目前只是生產的成品大約五百萬被焚燒,機器損壞嚴重,可能需要更換,偽鈔模板輕微變形,需要重新雕刻。」

「八嘎!」

啪啪!木島上前兩個耳光,眼中滿是憤怒。

三浦三郎臉色陰沉道:「為何帝國士兵毫無損傷,甚至參與生產的士兵都精神抖擻,你們在睡覺嗎?破壞者是怎麼進入內部投放炸藥的,你們是吃屎長大的嘛!」

「嗨!」

木島斜瞅一眼,嘴角抽動幾下,想說又不知道如何說,責任是跑不掉了。

「說!」

「嗨!」

「士兵在爆炸前都在輪流找花姑娘,致使內部生產鬆懈,安全方面無暇顧及,可能讓敵人鑽了空子。正門士兵一直保持十人的看守小隊,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進來的痕跡,破壞者應是從兩側房產進入。」

「八嘎!木島差點氣死,居然都在玩女人,不出事才怪,但這事責任要推出去否則大禍臨頭。

木島把目光投向三浦三郎,「三浦司令官,兩側以及周邊應該是憲兵司令部來負責,請告訴我,難道士兵也在睡覺嘛!」

「哼!」

三浦挺著大肚子,臉色陰沉,腦袋可不傻,這麼好的機會豈容錯過。

「這不是海軍陸戰隊失職的藉口,就算兩側沒有士兵看守,內部巡邏與警戒時刻都要注意。如今造成的損失無可估量,大本營會追究木島司令官的責任。」

木島豈會認罪,冷聲質問:「陸戰隊該有的責任自會承擔,三浦將軍想要倖免怕是很難。警察、特務、憲兵三層外部防守卻沒看到人,是造成內部鬆懈的主要原因,請三浦將軍解釋一下,人都去哪裡了?」

「哼!」

三浦懶得跟其廢話,看向川島意思你來。川島眼神凌厲的看向丁默村,「丁主任,告訴我,七十六號的人呢?傅室長警察局的人呢?租界警察為何沒有參與!」

「嗨!」

丁默村這會額頭汗珠滾落,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他知道麻煩了,一定要推出去否則自己要陪葬。

「周邊都是有李志群的人看守,屬下」

「丁主任」李志群憤怒呵斥住,來到近前:「川島小姐,屬下本想看守,奈何丁主任昨**迫讓出此站點,屬下只能儘快交接。從昨天接到命令一直忙到今晚六點半,事情才交接完畢。屬下退走之後已經通知辦公室主任矛子明,距離此刻中間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沒想到還沒有填充隊員,請丁主任莫要胡亂攀扯!」

「你~」

丁默村指著他卻牙口無言,自己是接到彙報,可都快八點了,想安排卻被古寒升的事情給拖住,能怪他嗎?

「八嘎~」

木島終於找到發泄的窗口,眼睛一眯,「丁桑,你地工作太疏忽了,讓大日本帝國損失慘重,你要對此事負責!」

「嗨!」丁默村答應也不能認,「川島小姐,這件事屬下自然有責任,可李主任在沒有等到人員交接時,就帶人撤離,中間有很大嫌疑為破壞者提供機會,還有太君找的女人,以及剛才警察局的反應,分明是一場有計劃,有陰謀的行動,李主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志群就要爭辯,被呵斥:「夠了!」

「誰也跑不了!現在要集中火力找到破壞者,川島你告訴我是誰!」木島決定今晚宰了破壞者,把憤怒宣洩出來,同時將功補過,否則懲處會很嚴重。

「嗨!」

川島快速把昨天古寒升告訴她的行動方案複述一遍,「這件事國黨軍統特務的嫌疑很大,但不排除其他人協助。」

「八嘎!又是支那特務,是不是那個跟帝國作對的褚文昊所為!」

「這」

川島是想冤枉褚文昊一次,但不能睜眼說瞎話,「褚文昊昨天剛來上海,應該沒時間,也沒有任何可能對周圍的地形包括準備炸藥等,如此完美的方案需要長時間的策劃與實驗,他的可能性不大。」

「八嘎!」

木島良鋪怒道:「支那特務太囂張了,你要抓到他們,搞清楚今天事情的前因後果,是否有內部人員裡應外合,我要親自殺死這幫特務!」

「嗨!」

三浦三郎沒時間在這耗著,他要回去打電話彙報工作,一定要告狀,讓木島付出代價。

「你留在這裡處理現場,一會寫份報告交給我!」

「嗨!」

木島看著離去的三浦三郎,眼睛狂眨,低聲叮囑士兵:「把人擋在外面,去挖幾條地道通往兩側房屋,不許任何人插手,你明白嘛?」

小隊長很聰明,「嗨!」

等眾人離開,川島安排:「丁主任安排隊員詳細了解前因後果,調查警察,出現的黑衣人,以及那些女人一會把報告交到特高課!」

「嗨!」

「李主任回七十六號接手被捕的軍統特務,根據交代火速抓捕軍統特務搞清楚今晚是否參與破壞行動。」

「嗨!」

熟悉的地方。

幾人正在激烈爭吵著,卻聽遲瑞興奮道:「已經查看過了,偽鈔廠狼煙四起,周圍大量鬼子警戒應該是被摧毀,這件事軍統是有貢獻的,我建議立刻上報總部,為下屬請功,申請必要的獎勵以解燃眉之急。」

萬里浪吸著煙,沒有想像中高興,低聲道:「剛剛收到總部消息,新任副站長古寒升已經被七十六號抓捕,且身份是日本人的鼴鼠。此次李天沐被捕就是他的功勞,差點全軍覆沒!」

「叛徒!」

楊傑憤恨道:「沒想到他才是隱藏在內部的老鼠,好膽,一定要除掉他,清除軍統敗類!」

遲瑞瞪大眼睛,一副難以執行的樣子,詫異問:「既然是日本人的鼴鼠,七十六號為何抓他?」

「這」

「這沒啥意外的,七十六號未必知道,只是錯手抓了自己人,事後會放其回來,我們要作好抓捕準備,清除叛徒!」楊傑分析一句。

萬里浪苦笑道:「不用麻煩,人已經被李天沐打死,算是清除掉叛徒。」

遲瑞眼睛一亮,機會又來了,「那張旌陽這個小舅子是否跟日本人有往來?是不是」

「唉,張旌陽跟古寒升還有其夫人一起被捕,這會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他知道的人員是否已經做了調整?」

張旌陽是乙組副組長,知道發電員、文書等後勤五人的身份,或許知道其他人也有可能。

楊姐點點頭:「剛才收到站長的消息已經緊急做了調整,不會出問題。」

「恩,那就好。」揉著額頭哀嘆一聲,「太亂了,短短兩天時間軍統人員接連被捕,要面臨重新安置的問題等等,我這實在有些應接不暇。」他剛從救國軍來上海站沒多長時間,事情接踵而至打的他心境浮躁。

「沒辦法,敵後作戰是這樣,要隨時面臨犧牲。」遲瑞吸著煙像是剛想起什麼,「新任的李組長沒來,站長沒通知他?」

萬里浪皺眉道:「通知了,說隊員需要重新安排,沒時間過來開會,具體情況不清楚,要求三萬法幣作為人員安頓的費用。」

遲瑞聽到也沒客氣,「下面的兔崽子造反了,一個個情緒很不好,都快住到縣城裡去了,屬下這邊也需要三到五萬法幣安頓,否則難有作為。」

楊傑緊跟其後:「屬下也需要」

「夠了~」萬里浪揉著腦袋苦笑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剛接手站長職位,原先都是李天沐掌控經費,我那來的錢給你們?不要說十萬法幣,一千法幣也是自掏腰包。之前你們買的房產已經被七十六號收繳,等於付之東流,根本沒錢你讓我怎麼辦?」

「這」兩人一時無言,確實如他所說,逼他也沒用。

「各自還有多少經費?」

遲瑞嘴角一抽慘然道:「甲組三十五人需要安頓,屬下手裡只有五百法幣。太貴了,吃頓飯都需要上百法幣,下面的人這兩天都是吃糠咽菜,小籠包都不敢多點,一碗湯可能就付不起錢,唉~」

楊傑吸著煙苦笑道:「屬下手裡還有一千法幣,三十四人面臨安置,現在人員都各自藏身在犄角旮旯,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很正常,在這麼下去怕是要打家劫舍了。」

「哈、」萬里浪無奈,「丙組有經費嗎?」

「有啥啊!」遲瑞搖著腦袋:「李大龍從甲組過去,我沒給錢,楊組長沒留錢,哪來的錢給他。」

「要說這事都怪褚文昊個不當人子的玩意,要是把舞廳跟別墅上交,當即變現,隊員們馬上就可以生龍活虎」

還要說被萬里浪阻止,「褚文昊已經不是軍統人員,沒義務幫助上海站,不給很正常,換位思考一下就理解。」

「哼!」

「既然他是漢奸,是不是組織幾次刺殺行動,要是能除掉他,也算為軍統除害。」遲瑞把下午受得窩囊氣發泄出來。

「這件事再說,需要彙報後才能行動。既然偽鈔廠被毀,上海站的任務也完成,藉助此時機申請經費吧,報告要統一,下面人員的口徑要一致,整個行動過程就按照之前李天沐上報過的方案把細節彌補,只要不亂說這件事還是有功的。」

「好!」

晚上十點,特高課。

室內燈火通明,土肥圓有些煩躁的吸著煙,他平時很少抽,可見心情不咋滴。

眼神凌厲瞪視站在面前的兩人,「丁桑,你是七十六號主任,這次的事情有著不可推卸責任在裡面,任何理由都無法彌補帝國的損失。」

「李桑你也是,即便丁默村要求調換也要等到人員到位之後才能撤離,如今造成的損失都有責任!」

「嗨!」兩人齊齊答應不敢反駁。

「調查結果如何?」

「嗨,」丁默村為難道:「海軍陸戰隊的士兵不允許七十六號進入內部調查,事後披露有兩條地道直通兩側房屋,屬下驗證過,確實有。關於突然出現的女子,根據士兵反應,打扮都是女學生但其表現卻不像,倒像是青樓里的窯姐,已經去三馬路查看過,確實無緣無故消失十八個風塵女子,場子都是張笑林看守的,人員也是。

出現的黑衣人,租界警察反應是青幫子弟,其中一人被認出,是黃金榮的弟子。

目前沒有找到參與事件的女子跟青幫子弟,怕已經逃離。

總結:一場有青幫子弟協助,有軍統特務參與執行,有計劃的破壞行動。人去樓空,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都在爆炸中毀掉,事後帝國士兵阻攔毫無收穫。」

「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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