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垣斷壁,

離島此刻只能這麼形容。

各國代表安全從山洞出來,看到眼前場景,嚇得腦門生汗,一番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的批判話語不會吝嗇。

「損失如何?」

褚文昊安排好一切,第一時間趕回來安頓家眷,處理相關事務。

「是。」

姜濤面色沉重道:「兄弟們犧牲三十八人,受傷百人,家眷死傷三百餘人,受傷上千。島上民眾死亡兩千多人,受傷三萬之眾,家園毀於一旦。」

「混蛋!」

褚文昊攥著拳頭臉色陰沉的可怕,沒想到日軍如此肆無忌憚,眼中射出仇恨光芒,這仇是解不開了。

深吸一口氣,「先協調英國方面救治傷員,所有費用我一力承擔。安排各國代表跟夫人去半島酒店下榻」看了看到處冒著狼煙的家園,心有憤怒與疲憊,「家眷都去坪洲生活,死去的兄弟就安頓在此處,立碑,守護!其家眷奉養三代,希望兄弟們能安息。」

「是。」

離島是不能待了,沒受傷的民眾瘋狂逃竄,受傷的被安排救治,忙活三個小時後,原本喧囂的離島已經回復往昔寧靜,甚至比之前更清凈。

下午四點。

張致忠在半島酒店聽取報告,皺眉問:「是否都安排妥當,黨國傷亡如何?」

「是。」

韋伯恩站在面前小聲回道:「黨國士兵無一人傷亡,民眾傷亡」數據跟褚文昊收到的一樣,「已經基本安頓好,剩餘工作有香江辦事處協調處理。」

「很好嘛,黨國士兵攻守兼備,竟然全身而退!」張致忠沒好氣道:「我聽說褚文昊的士兵死傷兩百,過半數據,看來是毫無戰鬥經驗的緣故。」

傻子都聽的出來張致忠此話是噁心他們,眾人尷尬異常,傅大雷言道:「張主任,褚文昊是主動送死,在說黨國士兵負責鎮守北側,日軍並沒有登島」

「哼!」

「還有臉說,黨國軍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一番訓斥眾人也不敢反駁。等喝茶功夫相互對視一眼,韋伯恩無奈詢問:「張主任,日方態度囂張,離島建設事宜是否暫時擱置,我等該何去何從?」

張致忠聽到腦門疼,剛要說幾句房門被敲響,章世言急匆匆進門彙報道:「張主任,日方代表今井武夫、田中久一要求會見。」

張致忠臉色一沉,沉吟道:「安排到酒店會議室,區政府安排幾名代表參與。」

「是!」

會議室里。

今井武夫、田中久一、酒井隆端坐一側臉色同樣不好看,他們倒是想跟夫人談,可沒那資格。

「張主任,我代表大日本帝國要求國黨儘快釋放被扣押的士兵,歸還大丸號巡洋艦,對犧牲的帝國士兵予以賠償,並且抓捕褚文昊交有日方處理!」今井武夫沒啥耐心,外面流言滿天飛,已經竭盡全力壓制,要儘快拿回巡洋艦,否則帝國的臉要丟盡了。

張致忠冷冷瞅他一眼,「今井先生是不是搞錯了,不說日方無辜挑起戰爭,單此次刻意襲擊離島,造成民眾大量死亡,黨國不曾找日方賠償致歉,日方反倒要求黨國賠償,你們的道理始終與常人不同,說破天需要道歉賠償的也是日方,理直氣壯跑上門來要無理取鬧嘛!」

「哼!」

酒井隆冷哼一聲,「大日本帝國怎麼做論不到支那人說三道四,馬上釋放帝國士兵!歸還巡洋艦,否則帝國要屠殺十萬支那民眾予以警告,若不賠償道歉,就殺乾淨為止!」

張致忠冷冷掃其一眼,心中義憤填膺,卻著實有種無力感,在自己國土上卻說了不算,保不住自己子民,屈辱!

「你是誰!有資格跟我說話嗎?要是如此,我看也沒必要談,日方想怎樣就怎樣。黨國要是收到屠殺民眾的消息,這場戰役不死不休!」張致忠被挑起怒火,言辭犀利,態度決絕。

「八嘎~」

酒井隆還要說,今井武夫抬手制止,「其他事先不談,即刻釋放被扣押的士兵,歸還巡洋艦,抓捕褚文昊,交付黨國審判,這是帝國對待此次事件的底線,不容商討!」

「哼!」張致忠生氣冷哼一聲悶悶點燃香煙,他平時很少吸煙,今天火氣格外大。

旁邊傅大雷眼珠子一轉,笑道:「今井先生你好像搞錯方向了,離島是褚文昊的私人領地,他早已脫離黨國半年有餘,不是黨國軍人,亦不是黨國民眾。他做什麼黨國無權干涉,殺害日軍跟占領巡洋艦都是其個人行為,跟黨國有何關係?難道此次日軍無故轟炸離島是刻意針對黨國?如此,兩國正在挫傷和談事宜還有何意義?今井先生要想清楚,是否代表日方表明態度,主動推翻和談事宜,要跟黨國對抗到底?」

嚯,不得不說傅大雷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幾句話把國黨摘出來,同時把三人頂到牆上下不來,就是沒怎麼顧及褚文昊的立場,想想也正常。

今井武夫冷冷掃其一眼,有點印象,在山城那會見過,「帝國並沒有收到國黨方面的通告,何況有傳言說褚文昊乃國黨駐香江忠勇警衛團長。蔣夫人此行香江,褚文昊都是按照國黨最高規格接待,包括設立接待各國代表住所,都顯示他依舊是國黨士兵。既然是,他的所做所為均有國黨政府承擔,否認是沒用的。」

「誤會。」

「今井先生誤會了。」

章世言接話道:「夫人此行乃是度假,只是各國代表聞訊而來,看望夫人而已,屬於私人關係往來。至於褚文昊接待事宜跟他關係不大,夫人主動下榻離島,主要是看望唐美麗。諸位可能不知,唐美麗是黨國空軍銓敘中校軍官,在山城就受到接見,私人感情頗為要好。香江之行,知道她快要生產特意過府探望,跟褚文昊絕對沒關係,何況夫人並沒有單獨接見過褚家人,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今井先生消息靈通,豈會不知道,要是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事情,把罪名強加在黨國身上,我想只能增加兩國矛盾,對和談產生不良影響,今井先生要就事論事才好。」

巧舌如簧!

好一張利嘴,但卻說的今井武夫啞口無言,褚文昊不是黨國士兵,但他夫人唐美麗是,一切都合情合理。何況夫人此行確實沒有單獨接見封賞,都是下面的人謠傳而已,沒毛病。

「真假各自心中有數,我也懶得掰扯,褚文昊肆無忌憚針對帝國,國黨有責任協助帝國追討巡洋艦,釋放士兵。如果一切順利,事情帝國會跟褚文昊單獨結算,如果中間產生不愉快的行為,國黨方面也要承擔責任,到時帝國不會顧及太多。」

今井武夫也沒鬆口,卻沒松到底,依舊咬著不放,「另外,英方鑒於此次褚文昊主動招惹帝國事宜,決定收回離島使用權。諸位明白其中意思吧,明早飛機拿來的回哪去吧,香江依舊是英方說了算,不會在允許國黨方面繼續亂來,我想這應該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這個消息宛若晴天霹靂,忙活半天就為在離島上打造後勤基地,延續抗戰。如今倒好,剛剛開工三天就被英方收回,明知道裡面有日方手腳,也乾瞪眼。

「現在是四點,七點之前我希望聽到好消息,否則帝國會追討國黨方面的責任。」今井武夫起身淡淡道,「八點在頂樓商談賠償事宜,到時請張主任參加。另外,既然你們說褚文昊不是國黨士兵,亦不是國黨民眾,我要求即刻登報說明,否則今後產生的一切誤會都有國黨方面承擔。」話閉帶著兩人悠然離去,知道想要褚文昊服軟很難,只有藉助國黨的人來壓制他。

等其離開,室內陷入安靜,眾人面面相識,不知如何是好。

「張主任,屬下覺得這事暫時忍讓吧,小鬼子沒人性,說不得真要殺害民眾。至於褚文昊的事情,屬下即刻去安排,先在香江登報說明,明天山城方面在宣達。」章世言看張致忠臉色陰沉,小聲道:「黨國也是沒辦法,既然離島被收回只能如此,萬不能在牽扯賠償事宜。褚文昊殺了兩百多鬼子,占領日軍大丸號巡洋艦,日方不會輕易接過,暫時讓其受點委屈,等日後在補償吧。」

「是啊,褚文昊肆無忌憚亂來,著實給黨國招惹不少麻煩。登報說明一勞永逸,今後啥事都是他自己的行為,跟黨國沒任何關係。」傅大雷附言道。

「哼!」

張致忠心裡窩火,咬咬牙:「章主任去處理吧,儘量不要太過,褚文昊於黨國有功,萬不可過於逼迫。」

「是。」

晚上八點。

半島酒店,門前廣場上塞滿各類豪車,各國代表都下榻此處,何況,各國記者聽到今晚要商討賠償事宜,至於誰賠償誰沒定。

同時,日軍的行為讓各國代表很憤怒,表示今晚會主動參加會談,不排除追討賠償。

門前車水馬龍,有點能量的都來一睹盛會,英方故意採取開放式,也是怕外界亂傳。

參會人員基本到場,幾十家媒體卻站在酒店門口翹首以盼,因為最重要的人沒到。

殺鬼子,扣戰艦,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引起的。

一艘巡邏艇緩緩停在碼頭,十幾道身影跳上岸,清一色的迷彩軍裝,手中抱著機關槍,面容嘯殺!

「快看,褚文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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