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透過玻璃窗看見郝立剛的車停到酒館門口,剛要去迎,卻發現跟隨郝立剛下車的竟然是他最不想見的人——田碧瑜。

林創一愣:「這位冰山美人真是太奇怪了,過去想請她吃頓飯比登天還難,現在不想理她了,卻巴巴地湊上來。」

「不行,得想個法子讓她煩了自己才好。」

想到這裡,林創瞬間有了主意。

「師兄,小瑜,這邊!」見二人進了門,林創趕緊舉手打個招呼。

見到林創,郝立剛面帶微笑,田碧瑜則仍是一如既往地冰著臉,昂著高傲的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朝他走過來。

「師兄,小瑜,請坐。」林創熱情地招呼著二人就坐。

郝立剛把椅子往外挪了挪,笑著坐到林創的對面。

如此一來,田碧瑜只能跟林創坐到一塊了。

林創把裡邊那張椅子拉開:「小瑜,請坐。」

田碧瑜蹙了蹙眉,沒有動。

林創知道,她有潔癖,像這種情況,往日林創都是掏出手絹,親自把椅子、桌子抹一遍,把她用的餐具全部用熱水燙過了才行。

可今天,林創不再慣著她了。

「師兄,小瑜,我還沒點菜,你們先坐著,我去點菜。」

說完,林創不管田碧瑜是不是坐了,起身往櫃檯走去。

「掌柜的,軟兜長魚多放點醬油,雞汁煮三絲多放點鹽。大蒜有吧,上一頭。」林創跟掌柜地說道。

「好。」掌柜的答應了。

「給我拿包大前門。」林創又道。

掌柜的把一包煙和一盒火柴遞到林創手裡。

林創回到座位上,見田碧瑜已經陰著臉坐下了,心中暗笑。

「師兄,小瑜,我點了你們最愛吃的鴨血粉絲腸,軟兜長魚,雞汁煮三絲。」林創挨著田碧瑜坐下,取出一支煙,「噝啦」一聲划著火柴,給自己點上,吧嗒一口,然後把一口濃煙吐出來。

見田碧瑜身子往裡一閃,厭惡地揮了揮手,顯然對林創這一舉動十分不滿,郝立剛立即責怪道:「小宅,你小子不是戒煙了嗎?怎麼又抽上了?」

「最近壓力大,抽煙可以提神。」林創答道。

郝立剛知道,林創在學校時是抽煙的,後來因為田碧瑜的緣故,已經把煙戒了。都戒了好幾年了,今日又吸上了,說是因為壓力大,鬼才信呢。

「看來小宅對小瑜是徹底死心了。也是,小瑜老是端著,小宅不死心才怪呢。唉,好端端的一樁美事,就這樣毀了。小宅長得也算上等人材,品性也佳,真不知道小瑜想找什麼樣的。」郝立剛心裡嘆道。

「小宅,你找我什麼事?」郝立剛見田碧瑜翻了林創好幾個白眼,林創只作不見,連忙轉移話題。

「師兄,你們有沒有高級一點的相機?」林創問道。

「有兩台祿來。」

「能不能把兩台都借出來?」

「可以。你想做什麼?」

「師兄,我在想,因為袁的被捕,他的上線不一定會再跟他發生聯繫,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想在這幾天裡把他找出來。」林創道。

他說話的時候,左手拿煙,不時地吸上一口,使得煙氣在田碧瑜面前繚繞不絕。

田碧瑜儘管不停地揮手趕,但仍有不少煙吸進去,嗆得她直咳嗽。

「姓林的,能不能不抽?!」田碧瑜終於忍不住,沖林創吼道。

「哦,對不起。」林創好像才發現不妥,把煙換到右手。

田碧瑜見自己發了火,林創雖然把煙換到了右手,但卻沒有熄滅,心中的氣未消反漲:「我的話不靈了麼?這傢伙是鐵了心不追我了?他對我已經不那麼尊重了?」

她狠狠地瞪著林創,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林創渾似不覺,仍與郝立剛討論著案情。

「你是說,他的上線一定會到抄紙巷來?」郝立剛問道。

「是的,師兄。袁知道有上線存在,卻不認識,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而他的上線卻一定知道他所有的情況。所以,從他上線的角度來看,他一定是安全的。」

「所以,他一定會來抄紙巷觀察,而且還會大搖大擺地來?」

「是的,我想,這幾天他一定會天天來觀察。」

「抄紙巷人流不少,你如何確定這個人呢?」

「有一個笨法子,但一定有效。」

「什麼法子?」

「抄紙巷是個小巷子,汽車開不進去,這個人若是到袁的住處觀察,只能步行。所以,我們只需要對出入巷口的人拍照,然後逐一排查,就一定可以找出這個人來。」

「這個工作難度太大了吧?那麼多人,你如何排查出疑點人物?」

「好辦。抄紙巷住的大部分是原住民,租房客很少,那一片的警長對這些原住民一定很熟悉,把這些人排除,排查範圍就小了很多。」

「延齡巷呢?」

「延齡巷與大路相通,住在那裡的人不會繞道抄紙巷往大道上來,就算住在最南邊的,也不會繞個彎子。人不走繞路嘛。」

田碧瑜聽著二人的談話,思路慢慢跟上二人的節奏,漸漸忘了煙氣的「薰陶」,聽林創說到這裡,提了一個自認為很尖銳的問題:「那你怎麼確定這個人不是抄紙巷的人呢?」

林創笑笑沒說話。

「小瑜,假如你有四到五個手下,分散居住,你會選擇在哪裡住?」郝立剛問道。

「為了方便控制和傳遞消息,我會選擇在這幾個手下的中間地帶居住……,哦,我明白了。」田碧瑜思索著回道。

「對,他不會選擇跟一個手下住在一條巷子裡,既不方便與別的手下聯絡,自身也不安全。」郝立剛道。

「是的,如此說來,這個人一定不在抄紙巷住。那……,還有一個問題,按你所說,如果不間斷地拍,從天亮到天黑,怎麼也有十個小時吧,那得拍多少張照片?膠捲這麼貴,還要洗印,成本太大了,處里經費這麼緊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田碧瑜又提了一個問題。

「你這個擔心是多餘的。」林創吸了口煙,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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