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你看到尹義民和何春明了,有沒有把握?」林創問田碧瑜。

「做不到十分像,七八分總有把握。」田碧瑜答道。

「你在這些弟兄里選兩個人吧,現在就開始化妝,天明之前一定要把書鋪恢復原樣,儘量不要露出破綻。」林創道。

他知道這種化妝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化完的,在一個人的身上,怎麼也得花一個半小時到二個小時,忙活完兩個人,天也就亮了。

「我看孫良和那位兄弟的個頭和身材跟尹義民和何春明差不多,就他倆吧。」田碧瑜指著孫良和另一位特工說道。

「好,就這麼辦,師兄,我回去主持審訊,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

林創知道時間緊迫,讓邵紀軍把尹義民、何春明帶回特務處,立即開始審訊。

特務處第二審訊室的主任叫常書剛,與林創並不認識。好在郝立剛出發之前已經給他打過招呼,所以,邵紀軍給他一介紹,當即給林創敬了個禮:「林組長,入聞大名啊。」

林創回了個禮,道:「常主任,辛苦了。」

「林組長,審日本特務,天天不睡覺我們也樂意啊。」常書剛道。

「常主任,這個案子比較緊,我看咱們還是先幹活,等撬開這兩個人的嘴巴,咱們再好好親近親近。」林創笑道。

「好。林組長,你別客氣,怎麼審你就吩咐吧。」常書剛道。

「先把他綁到一邊。」林創一指何春明道。

何春明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了,林創看他一點驚慌害怕的神色都沒有,知道這個人意志一定很堅定,一時之間怕是開不了口。

尹義民作為頭目,意志也一定很堅定,但他知道的一定比何春明多,所以,同樣都是硬骨頭,當然得先啃肉多的。

常書剛聞言立即指揮手下,把何春明綁到一根柱子上,用一塊布塞上嘴巴。

「把他潑醒。」林創一指仍然昏迷不醒的尹義民,吩咐道。

「嘩!」

一名打手拎了一桶冷水,潑到尹義民頭上。

尹義民打一個激凌,醒了過來。在恢復意識那一刻,尹義民骨碌爬起來,四下打量了一下,等看到審訊室的情景,再看到何春明以後,他立即明白自己被捕了。

他下意識地一看衣服領子,已經被撕掉了,然後再咬一咬牙齒,「咯嘣」一下咬了個空。

看到尹義民的動作,林創冷冷地說道:「尹義民,這裡是特務處審訊室,你是作為日本特務被抓的。你也別給我表演,我也不跟你廢話,就問你一句,你交待不交待?」

「你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特務處?我是好人,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是日本特務?」尹義民臉上堆出憤怒的表情,搖晃著站起來,質問林創。

「尹義民,進了特務處你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憤怒,這一個表現,就把他的身份暴露無遺。試想一下,普通百姓見了這麼多瘮人的刑具,誰不是怕的要命?還特麼有心情質問?你這個表演我給你差評。」林創冷笑一聲道。

尹義民一怔,沒想到自己一說話,就讓眼前這個年輕人抓住了把柄。

不過,他也只是一怔,隨即就想好了說辭,正氣凜然地說道:「你們殘暴之名播於天下,胡亂入人以罪,百姓自是敢怒不敢言,我尹某是讀書人,胸中自有浩然正氣,縱然百般刑具加於一身,也不會向你們這些劊子手低頭!」

「哈哈哈……,真特麼好笑。尹義民,你真是辜負了我的一片佛心。好吧,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讓我開開眼,看看你的『浩然正氣』能在我的殘暴面前撐多長時間?『百般刑具加於一身也不低頭』?呵呵,我是不信的。這樣,咱們打個賭,看看是你的浩然正氣能不能在我的殘暴面前低頭,如何?」林創笑道。

「你一定贏不了。」尹義民自信地說道。

「常主任,聽到了嗎?人家說你們殘暴呢,那就讓他見識見識你們的殘暴吧。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他不死,一秒鐘都不要停!」林創咬著牙,陰狠地說道。

林創陰冷的語氣,惡毒的眼神,有沒有嚇到尹義民不知道,倒讓常年跟犯人和刑具打交道的常書剛心裡打了一個寒戰:「這位主怎麼這麼狠?狠得讓人害怕。問了三言兩語,一言不合就上刑,而且還一秒鐘都不停,頭一回見這麼審犯人的。」

「是!」常書剛聽到林創吩咐,不由打了個立正。

林創被常書剛的動作給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說:「我沒你官大吧?幹嘛這麼客氣?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連忙擺擺手:「咳咳咳……,常主任,不必多禮,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手藝,可千萬別讓這個日本人小瞧了咱。」

「是。」常書剛也被自己下意識的敬禮動作給弄得不好意思了,連忙小聲答應著,指揮手下把尹義民給架到老虎凳上。

常書剛這些傢伙也許是被尹義民給刺激到了,也許是對林創這種新穎獨特而又狠辣無情的審訊方式充滿期待,反正是發了狠,上完老虎凳,再灌辣椒水,燒紅的烙鐵把身上烙得血肉模糊,老虎鉗子把十個腳趾甲全給拔了。

還別說,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昏死過好幾回,旁觀者何春明都被嚇暈了,可人家尹義民硬是挺著不開口。

「林組長,停一停吧,再用刑,這傢伙就活不成了,再說,弟兄們也快累趴下了。」常書剛望著快成一團爛肉的尹義民,縱然他早就練成了鐵石心腸,也覺得不忍,對一直端坐在審訊桌子後面冷眼旁觀的林創說道。

林創一直在觀察著尹義民的精神狀態,覺得這傢伙的神經大概已經快被摧毀了,心想:「現在該我的獨門絕技上場了。」

「常主任,你們審訊室有沒有錄音設備?」林創問道。

「沒有,第一審訊室有。」常書剛回道。

「太落後了。這個東西還是應該上的。」林創搖搖頭說道。

看上去他對特務處的設備落後表達不滿,其實心裡高興壞了。

林創說完,走到刑架前,伸手把尹義民頭髮抓起來看了看,對一名打手道:「給尹掌柜洗洗臉,把血跡洗掉。」

打手領命,把尹義民血乎乎的衣服在水桶里洗了洗,然後給他凈面。

涼水一洗,尹義民清醒了許多,他望著林創,驕傲地笑道:「怎麼……樣?你……輸了。」

「別急,還有一種刑罰,你一定沒有見識過,等一會兒,你嘗了這種刑罰之後,咱們再論輸贏。」林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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