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碧瑜的化妝技術神乎其神,不用太可惜了。

所以,他第二件事是尋找一個替身。

現階段,用個替身太有必要了。

有田碧瑜的化妝技術,這個替身並不難找,只須找個身材差不多的人,憑藉田碧瑜的化妝技術,面相上基本可以以假亂真。

當然,說話聲調、走路姿勢、面部表情等,這些細微的地方,還要加以訓練。只不過,也不用他能做到神似,只須形似就可以了。

林創分析過,日本人最可能朝他下手的地方就是他家和上班途中。所以,只須用替身將住處和車號暴露給敵人,然後在住所附近和住所到警察局這條路上嚴密監視,就一定能查到日本人的蹤跡。

「用替身做誘餌,誘使敵人露出行跡,然後一網打盡」,這就是林創的計劃。

這個計劃看上去非常巧妙,既能引蛇出洞,林創又沒有危險,所以得到了李春風的批准。

只不過,計劃雖好,卻沒有人願意做替身——尤其在明確知道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誘惑,也不是沒有人願意做替身。比如死刑犯,如果可以用一次冒險來換取自己的生命和自由,相信還是有人願意當這個替身的。

所以,林創拉著田碧瑜去了「乙地」看守所。

特務處共有三處看守所,為保密,沒有以「看守所」或者「監獄」命名,而是以「甲地」、「乙地」、「丙地」代替。

「乙地」看守所,設在羊皮巷。

林創之所以先到「乙地」來,是因為這裡關押的全是犯法的軍人,特務處的違法違紀人員,也關在這裡,而並非地下黨和日諜,可信度較高。

還有一個原因,這些人的職業就是軍人或者特工,形象氣質與林創相似,戰鬥技能大概不用培訓,如果運氣好一點,能找到一個有點反偵察能力的特工,那就更完美了。

田碧瑜對心上人的安全問題,自是十分上心,帶上所有的化妝用品,再帶一身林創的衣服,坐進林創的汽車,二人往羊皮巷馳去。

「小宅,不是我說你,處座都說了,把你調離,你為什麼不答應?何苦冒這個險呢?」田碧瑜一臉的不高興,埋怨著林創。

「我就是上天派來對付日本人的,跟他們斗,我感覺非常興奮。這麼一個好機會不好好利用,以後我會後悔的。」林創自是不能告訴她真實原因。

「到了別處就不能抓日本間諜了?比如去重慶?」

「現在日本人的主要精力在南京,而不是別處。你不是已經說了,南京的不明電台有三四十部,去除地下黨的,按一半算,還有二十部左右的電台,我才找出多少台?」

「你還想憑一己之力,把所有電台都找出來?」

「我倒沒那麼狂妄。反正他們找上我,我第一時間就撤,不符合我的性格。」

「你就是太犟!」

「不,是自信。小瑜,你放心吧,我命繫於天,不是幾個小日本就能拿走的。」

「我非常欣賞你的自信,這也是你吸引我的地方之一。不過,這回對你的自信,我真不怎麼欣賞。」

林創扭過頭,看田碧瑜眉頭緊皺,連忙轉換話題。

「不說這些了,小瑜,你父親跟處座有舊?」

「當然有舊。你以為處座的辦公室是誰都能堂而皇之地進去嗎?」

「那你怎麼以前沒說過?」

「說這幹嘛?顯擺?」

「也是。小瑜,伯父對我印象怎麼樣?」

田碧瑜一聽這話,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行啊,你這心理素質真夠可以的。我以為你見了面就會問我這事,沒想到能繃到現在。」田碧瑜笑道。

「不是我心理素質好,是因為我一點都不擔心。有句話說的好,『貌比潘安,才比子建』,那就是說我哩。」林創甩了甩頭髮,一副很跩的樣子。

「哈哈哈……,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改一改。」田碧瑜被「林氏花吹」給逗樂了,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改?」

「自大林創,臉似城牆。」

「哈哈哈……,行,你也算很有捷才了,倉促之間,能做到字數一致,還能合轍押韻,已經很不錯了,我喜歡。」林創笑道。

「你很有唾面自乾的風度哈,說你臉似城牆,真是一點都沒錯。」田碧瑜撇了撇嘴道。

「正經的,伯父是怎麼評價我的?」林創追問道。

「山東乃聖人故地,自古賢人極多。林創心正眸正,銳氣十足,器局非小,擔當有為,令人一見就生好感,可稱得上青年才俊。小瑜呀,眼光不錯喲。呵呵……。」田碧瑜學著老父的樣子,粗著聲音說道。

學完之後,「撲哧」又笑出了聲。

「是嗎?伯父對我的評價竟然這麼高?」林創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是不是極大地滿足了你的虛榮心?」田碧瑜笑著問道。

「冰心見月,慧眼識珠。伯父可算得識貨之人啊,怪不得生意做這麼大呢。佩服,佩服啊。」林創得意地說道。

「哈哈哈……,小宅,你這話說對了。你原名叫有珠,可不是慧眼識珠嘛。只是不知道,你這隻豬是白豬還是黑豬?」田碧瑜可算找到了林創的話柄,笑話他道。

「我是……男的。」林創嘴上不吃虧,剛想說出「公豬」兩字,覺得又不妥,話到嘴邊又改了。

田碧瑜反應過來,伸手打了林創右手一下,臉一紅,嗔道:「一點不正經!」

「哈哈哈……。小瑜,跟我鬥嘴,你什麼時候贏過?」林創見她嬌羞的樣子,不由得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收起笑聲,臉上嚴肅起來。

「怎麼了?」田碧瑜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林創回道。

「什麼事?」田碧瑜問道。

「呃,那個,小瑜,伯父這是同意咱倆的婚事了,是吧?」

「當然。」

「可是我家裡還不知道啊,我總不能瞞著家裡私訂終身吧?」林創道。

「當然不能瞞著家裡。等這件案子結了,你就回山東吧,一來好幾年沒回過家了,出該回家看看;二來也徵求一下老人的意見,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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