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的意思是?」張勁廬不解。

「打蛇不死,必受反噬。」林創道。

「不懂,你給講講。」張勁廬沒明白林創的意思,搖搖頭道。

「你所謂的清理門戶,無非就是罵范軍一頓,然後撤了他的職。其實這是最笨的做法,因為你不但奈何不了范軍分毫,反而會給自己樹一個強敵。」林創道。

「就憑他,還強敵?他也配!」張勁廬道。

「你信不信,前腳你撤了他的組長,後腳丁默村就敢升他的官,而且極有可能官職還在組長之上。警備大隊雖然不在丁默村的勢力範圍,但其他部門卻都在他的手上,若是丁默村把他弄到一個關鍵位置,你說噁心不噁心?」林創問道。

張勁廬聞言,默默在點了點頭。

「所以,此事就當沒有發生,最好。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失。」林創道。

「不行!」

張勁廬尖聲叫道。

她這一高聲,在餐廳用飯的客人齊齊往她這邊看過來。

另有侍者想過來提醒,林創沖侍者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侍者沒有過來。

「爺,我咽不下這口氣。她可以背叛我,但不能傷害你半分。別說是我的手下,就是李副主任、丁主任都不行!有辦法我就想,沒辦法我就跟他拚命!」張勁廬聲音放低,堅定地說道。

「阿廬,你心我知,咱倆雖不是夫妻,但心意相通。也正因此,我才不能讓你這麼做。」林創「深情」地看著張勁廬說道。

「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必須出這口氣,讓大家都知道,我張勁廬不是好惹的,尤其不能動我的男人!」張勁廬堅決不聽林創的話。

「先生,我覺得張隊長是對的。你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易蓮花適時地插了一言。

「是啊,林先生,隊長如果不做任何反應,她自己心裡這道坎就過不去,而且也有損她在隊里的威信。」寧小波道。

「既然這樣,阿廬,我倒有個兩全之策。」林創道。

「什麼兩全之策?」張勁廬問道。

林創瞥了一眼易蓮花,易蓮花會意,站起來對寧小波道:「寧小姐,我想上個洗手間,你陪我去吧。」

「好。」

寧小波也是明白人,知道林創接下來要和張勁廬說些機密的話,自己和易蓮花都必須迴避。

所以,站起來陪著易蓮花去了洗手間。

「阿廬,我有個主意非常冒險,你先聽一聽,能不能做,還有要不要小波知道此事,你自己做決定。」林創見二人走了,低聲說道。

「嗯,我知道。」張勁廬會意地說道。

「阿廬,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約出來嗎?你知道我為什麼昨天晚上不在招待所住嗎?」林創問道。

「為什麼?」張勁廬問道。

「因為我的房間裡被人安了竊聽器。」林創道。

「啊?」張勁廬大吃一驚。

「你不用驚訝。時湖東的事情出來之後,我讓老六檢查了我的房間,發現電話里被安裝了竊聽器,而線頭去向則是樓下的316房間。」林創道。

「啊?這還了得!」張勁廬氣得一下子站起來,差點把盤子帶到地下。

「坐下,穩住!聽我把話說完,你這個樣子哪是辦大事的?」

林創輕叱了一句。

「嗯。」

張勁廬乖乖地坐下來。

「我房間裡出現竊聽器,這倒沒什麼,我又沒有什麼事,一點都不怕。但是,我不能接受被人監聽這個事,這種感覺很不好。別的不說,就是讓別人把我跟你的事聽了去,心裡就非常不舒服。所以,我昨天晚上回了同福里。」林創道。

張勁廬一聽這話,想到自己跟林創上床的事有可能被人聽了去,直氣得渾身打哆嗦,手上的刀叉碰得盤子碟子叮噹作響。

林創伸出手,握住張勁廬顫抖的手,張勁廬心中一暖,漸漸平靜下來。

林創盯著張勁廬的眼,繼續說道:「同時這件事說明什麼?第一,除了唐惠明,很有可能傅也文也參與進來了;第二,招待所內部有人參與,因為只有招待所的人才有可能調開樓梯口的警衛。

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阿廬,不能簡單應付,必須把你身邊這些釘子一起拔掉。」

林創的話,處處透著為張勁廬著想,讓張勁廬非常感動。她眼裡忽地湧上淚來,抽泣著說道:「爺,在我的地盤,還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對不起。」

「說什麼呢?」林創伸出手,替她擦了擦淚水,柔聲道:「咱倆如同一體,這麼見外幹什麼?」

張勁廬聽到「如同一體」之語,只道情郎已把她當作老婆,因為自古就有「夫妻同體」的說法,當下心中十分歡喜。

「爺,女人遇到事真是不行,沉不住氣。不瞞你說,我也是仗著耍橫撒潑掩飾自己的無能為力和軟弱。爺,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心骨了。你說吧,這事該怎麼辦,我聽你的。」張勁廬使勁回握了一下林創的手,笑了笑說道。

「暗放段秋水,栽贓范軍。」林創見時機成熟,緩緩說道。

「啊?爺,這怎麼使得?」張勁廬又是一驚。

林創微笑不語,把手抽回來,拿起刀叉,慢慢去切盤裡的牛肉。

林創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多嘴,必須讓張勁廬自己想明白。

張勁廬驚訝過後,慢慢尋思起來:「段秋水著實可敬,放了他倒不是不可以,而且,這個贓栽下去,范軍必死無疑。但他畢竟是地下黨的要犯,放了他,自己豈不是意味著背叛?而且,也確實有相當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還有,先生獻此計的真實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弄死范軍?他不會是段秋水的同夥吧,藉此事既整治了范軍,又達到了營救同夥的目的?」

再展眼一看林創,又對自己的疑心感到好笑:「地下黨全是窮鬼,他們追求的是共產,先生這麼大的身家,正是共產的對象,說是死敵差不多,怎麼可能是同夥?」

想到這裡,張勁廬笑著問道:「爺,不會是地下黨走了你的關係吧?」

她沒想到,這一句玩笑話,徹底惹惱了林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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