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不要無禮!」

朱道山見蘭向平氣壞了,連忙呵斥了林創一句。

「是,先生。」林創趕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朱道山看著林創,心裡那個氣啊,心道:「你小子嘴是痛快了,卻沒想後果。蘭向平現在是『半點官職也無』,但將來肯定是新政府高官。就憑他是王院長的談判代表這一條就夠了。」

又看了一眼蘭向平,心裡也是一陣子埋怨:「老蘭啊老蘭,你幹嗎要對這個愣頭青拿大?你以為你是我呢?他跟日本人關係那麼好,會把你放在眼裡?真是讀書讀傻了。」

「小林,蘭教授不是跟你拿大,他是做學問的,平時就是個嚴苛的老夫子模樣,快,跟蘭教授道歉。」朱道山先熊了林創兩句。

「蘭教授,對不起。」林創很聽話地向蘭向平道歉。

「老蘭,小林就是個愣頭青,更兼現在是一局之長,警察局又是個強勢部門,你那副做派他看不慣也是有的,對你本人他是沒有半點不敬的。」朱道山笑著說道。

「是是是,還是先生知道我。我就是個愣頭青,蘭教授千萬不要見怪。」林創接著說好話。

「吁……。好吧,我一個堂堂的政治學教授,這點胸懷還是有的。林局長,我原諒你了。」林創道歉,朱道山說情,蘭向平再不樂意,也不能再追究了,只得長吁一口氣,故作大度。

「小林,為什麼你不肯向犬養健機關長說說呢?另有原因嗎?」朱道山很自然地轉換話題。

「先生,我跟犬養機關長是朋友關係。我們在一起,談錢,談女人,高雅點的也有,就是談談中日文化,但從未涉及政治。讓我開口不是不可以,我怕說了他不會答應,讓我臉往哪擱?會不會影響我們以後的友誼呢?」

「這樣,你跟他說一說,成不成的無所謂,你盡力就好。」

「行,先生吩咐,我自是遵從。」

林創答應了,朱道山很高興,瞥了蘭向平一眼,心道:「真是書呆子,講那麼多廢話幹嗎?看我,輕飄飄一句話,林創不就應了嗎?」

「小林,剛才見過太太了?」朱道山問道。

「見過了。先生,你以後常住上海了,最好找個住處,別住酒店,不方便,也不安全。您要不方便開口,我跟機關長說一說。」

「一時半會是走不了,是需要找個住處。小林,你跟機關長講一下吧,住酒店真是不方便,吃口湘菜就很麻煩。」朱道山道。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先生,不知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頓飯,略表謝意。」

「不不不,咱們用不著這些虛的。等我安了家,咱們去家裡聚吧。」朱道山道。

「那行,你們聊,告辭。」林創說完,站起來告辭。

……

到了一樓,卻見張勁廬和寧小波二人站在樓梯口。

看樣子,是在等林創。

「爺,到房間裡說會兒話?」

張勁廬見到林創,快步迎上來,眉毛一挑,低聲說道。

林創二話不說,扭頭往106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張勁廬把門關好,像蛇一樣纏了上來。

……良久,林創戰敗。

「爺,有了新人,可別忘了舊人啊。」

張勁廬見林創閉著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幽幽地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林創問道。

「能怎麼辦?偷唄。偷其實很刺激。」

「沒有野心?」

「有野心的女人都死了。」

「嘿,你倒想得明白。」

「嘻嘻,放心吧,爺,我才不會給你搗亂呢。如果,將來有一日上天眷顧給我個孩子,我就辭職,專心帶孩子。」

「不嫁人了?」

「嫁什麼人啊,跟你這段時間我發現,別的男人根本就看不上眼,跟你差太多了。唉,這輩子碰上你,算是徹底完了。」

「好吧,你這個打算不錯。那爺真得努力努力,讓你早日懷上孩子。」

「那,爺,咱再來一盤?」

「去去去,有正事,我得去找機關長。」

「那,爺,有時間就多寵幸阿廬幾次唄,招待所你也不去了。」

「好,有時間就讓你多偷幾回。」

……

林創趕到重光堂,見著犬養健一語不發地看著他。

「怎麼了林桑?」

「說吧,你怎麼想的?」

「你是說你老婆的事?嗨,這有什麼呀,她是你的老婆,我想辦法把她弄到你身邊,不是朋友應有之義嗎?」

「你不顧忌她的軍統身份?」

「這話問得沒意思。你們中國的說法好聽,叫夫貴妻榮,其實就是說女人是男人的附庸。你是我的朋友,你老婆就算是軍統特工怎麼了?她還能背叛你?背叛家庭?

再說了,朱道山、蘭向平等,哪個不是國民政府高官,我們歡迎拉攏還來不及呢,哪能人人都防?」

「那就謝謝了。」

「咱們之間用不著這個。」

「行,那我走了,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請你喝酒。」

「慢著,林桑,沒有別的事了嗎?」

「沒了,怎麼了?」

「朱道山和蘭向平讓你辦的事你不辦?」

「你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麼?」

「那我也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

林創心想:「要讓朱道山聽到自己和犬養健的對話,他不知怎麼想呢?你以為你們的房間就是秘密的?傻蛋蛋,早被人竊聽了!」

「要我說,你就答應他們。反正你們的軍隊也不會撤走,等姓王的過來,他還走得了?就算他想走,他也會被吐沫星子給淹死!」林創說道。

犬養健臉色一正,道:「林桑,你說錯了,我們要是答應了撤軍,就一定會撤軍。」

「哈哈哈……。」林創哈哈一笑說道:「我說,沒意思了哈,我又不會把你的計劃透露出去,弄這個幹嗎。我就說嘛,咱們之間可以談錢,可以一起玩女人,但就是不能談政治。影響私人感情就犯不著了。」

「真的,我沒說謊。」犬養健真誠地說道。

「行了,你說真的就真的,咱不談這個。以後只要涉及機密的東西,一概不要談,以免最後證明說了謊話,弄得都不自在。」林創道。

見犬養健還想辯解,林創擺了擺手:「別說,告辭!」

望著林創的背影,犬養健露出了笑容,心道:「朱道山、蘭向平這兩個傢伙要有這小子一半精明,就難對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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