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呢?

萬里浪看向林創的目光里,滿滿的求知慾。

「李副主任,還記得呂書陶吧?」林創問李士群。

李士群想了想,道:「當然記得,軍統特務,殺了華以昌、葉紫瓊和劉德山的那個。」

「對。破那個案子的時候,我很是學了一些化學方面的知識。」林創道。

李士群點點頭,道:「尤其是殺人方面的化學知識,對吧?」

林創一窒。

實際上,有限的化學知識是林創前世所學,他根本沒有特意去學。

李士群這話雖然不無惡意,但說的也是事實。

作為一名「反特」人士來說,林創如果要學,肯定會刻意學習殺人知識,或者從學到的知識中琢磨殺人技能。

所以,林創並不打算否認,於是鄭重地說道:「你說的是事實。不過,但學到殺人知識並不一定殺人,也可以用它破案。最起碼到現在,我還沒有用化學知識殺過人,倒是破了一樁大案,而且,現在也正在運用所學破案。」

「哼。」李士群鼻孔里輕哼一聲,並沒搭腔。

「以後會不會用化學知識殺人,那還真不一定。但願有些人別惹到我,尤其對我懷有惡意的人,我會殺人於無形。」林創眯著眼對李士群的這一聲冷哼,給出了強硬的反應。

「林局長,你是在威脅我嗎?」李士群眼中厲光一閃,問道。

「那可不敢。你李副主任一片公心,對我林某又沒有敵意,我哪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你?」林創冷冷地說道。

萬里浪一看二人越說越僵,連忙打圓盤。

「林長官,李副主任不是那個意思,卑職以為你誤會了。作為反特工人員,學殺人知識並不為怪。比如,我們都學射擊,但槍口從不對準自己人,殺的是敵人嘛。」

「萬處長所言極是,就怕有些人不這樣想啊。」林創對萬里浪倒是好言好語。

「那,林長官接著往下說?」

「好吧。」

林創應了一聲,轉過臉來,不再看李士群,道:「據我所知,醋和小蘇打混在一起,會發生劇烈的反應,產生大量二氧化碳。二氧化碳不是有毒氣體,但空氣中如果二氧化碳的濃度過高,會令人窒息。」

「所以,林長官懷疑陳義飛、胡亞福、田春才是先被二氧化碳窒息之後,兇手再進入室內破鎖、殺人?」萬里浪問道。

林創點點頭:「還有劉三。他昨天晚上睡著之後,一反常規地沒有起夜,還說頭昏沉沉的,應該也是受二氧化碳濃度過高所害。」

萬里浪想了一會兒,終於認可了林創的說法,但又提出一個疑問:「林長官,醋有了,小蘇打呢?」

「喏,就是那個罐子。」林創指了指那個盛鹼面的罐子答道。

萬里浪過去把那個罐子提過來,放到院子裡,蹲下身打開蓋子看了看,問道:「像是鹼面。林長官,醋和鹼面混在一起,也會產生二氧化碳嗎?」

「不能。」林創答道。

「那……。」

「上午我來調查的時候,吳中成也說這是鹼面,但我現在懷疑他說謊,這應該是小蘇打。」

「這怎麼區別呢?要不要跟醋混合在一起試試?」

「你說的也是一種方法。但還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可以區分。」

「請指教。」

林創道:「萬處長,請派人找一點鹼面來,另外取兩個玻璃杯,杯里放上半杯清水。」

「是。」

萬里浪答應一聲,安排手下去辦。

很快,鹼面找來了,兩半杯水也倒好。

林創說:「鹼面和小蘇打外觀上看不出來,但鹼面易溶於水,而小蘇打常溫下不易溶於水,而且還會產生結晶。萬處長,你把二者分別倒進兩個水杯里一些,就能分辨出來。」

萬里浪依言而做,發現手下拿來的鹼面很快就與水溶合了,而罐里取出來的「鹼面」卻根本不溶,而且也有了少許結晶。

「林長官,您判斷是正確的,吳中成確實在說謊,這是小蘇打。」萬里浪興奮地說道。

「好,再找個盆來,先倒進小蘇打,然後倒進一碗醋,咱們看看是甚麼效果。」林創再吩咐道。

萬里浪的一名手下很乖覺,沒等萬里浪下令,就到廚房裡取了一個盆過來。

萬里浪還是親自操作,從罐子裡抓了一把小蘇打放進盆里,然後提起罈子,倒進半盆醋。

只見盆里瞬間產生大量所泡,一眨眼的工夫就沒過了盆,同時一股子無色無味的氣體衝進圍觀眾人的鼻子,直噎得喘不上氣來。

離得最近的萬里浪來不及躲閃,被噎得退了個趔趄,醋罈子差點脫手。

還說什麼呀?事實勝於雄辯。

李士群臉色很不好看,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既然二氧化碳是氣體,既抓不到手裡,又不能裝到口袋裡,請問林局長,吳中成是怎麼把它弄進3號的?你可別說他是提著醋罈子和罐子過去的。」

「這個就簡單了。他一定是在家裡制好,然後用容器把二氧化碳收集起來,然後提著容器過去的。」

「什麼容器?」

「面口袋。」

「面口袋?」

「是的。萬處長,請把那兩條面口袋取出來。」

「是。」

萬里浪到廚房把兩條面口袋取出來,遞給林創。

「為了怕麵粉從口袋錶面滲出來,面口袋的材質非常細密,雖然並不是完全無有縫隙,但盛二氧化碳綽綽有餘,而且還不會發生大的泄漏。

這一點你們還別不信,我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經常下河,在沒學會游泳之前,我們經常把褲子脫下來,把兩個褲角系住,然後使勁一扣,再把褲腰系住,就製成了一個簡單的救生圈,我們那裡叫褲浮。趴在褲浮上頭打撲騰,半天氣都不癟。

我們村有個老叫貓的,一個人中午在地里耪地,他地里有一眼土井,耪著耪著倒退著掉進井裡去了。因為是中午,地里並沒有別人,所以他大聲喊救命也是無用。他就用這種方法做了一個褲浮,一直堅持到地里去了人幹活,才把他救上來。」林創道。

聽完林創的解釋,眾人都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只有李士群不服:「那也不行,牽強,還是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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