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中野雲子冷哼一聲,白了林創一眼,道:「讓我轉告你,說胡逢治已經死了,屍體被你們警察局找到了。胡逢治是誰?」

「走,去你辦公室說。」

林創跟石貢仙子在一塊很不自在,但跟中野雲子在一塊,卻是輕鬆得很。

進了辦公室,林創關上門,照中野雲子抓了一把。

中野雲子臉上一紅,一巴掌打掉他的咸豬手,輕叱道:「小流氓!」

「嘿嘿嘿……,」林創把手湊到鼻子前嗅了嗅,道:「啊……,真香啊。」

「好好說話,再惹火本小姐,小心讓你出不了門!」中野雲子嗔道。

「嘿嘿嘿……。」林創一臉壞笑地坐到沙發上,道:「還說我無情呢,我看你才是無情得很呢。」

中野雲子白了他一眼,坐到辦公桌後,問道:「胡逢治是誰?」

「學生領袖,投誠的地下黨。唉,一盤好棋讓李士群下得稀爛。」林創嘆道。

「哦?」中野雲子眉毛一挑,問道:「聽你這話,怎麼感覺你跟李士群產生了齟齬?」

「唉,誰說不是呢。」林創簡要地把二人之間發生的事講了個大概,道:「不是我跟他過不去,是他挑釁在先!」

「為何?不可理解啊?」

「還能為啥,還不是為了清鄉委員會主任一職嘛。其實我是受了無妄之災,因為如果不是機關長剛才告訴我原因,我還真不知道有這碼事。」

中野雲子聽了,沉思有頃,問道:「你想當這個官?」

「原來不想,但現在想了。不為別的,就為了不讓李士群當上,我也要爭一爭。」

《控衛在此》

「機關長怎麼說?」

「模稜兩可。」

「可以理解,你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再升官,就不是福,而是禍了。機關長是為你考慮。」

林創也了她一眼,道:「聽你這意思,你幫李士群?」

「說啥呢?你雖然是個壞蛋,但我不允許別人欺負你。」中野雲子又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眼白。

「行吧,反正我不當,他也不能當。要是讓他當上,我特麼天天來重光堂鬧!」

「嘁,你鬧得著數嗎?」

「怎麼鬧不著數?別告訴我重光堂說話不管用。雲子,你也不想想,人人都曉得我跟機關長和你關係好,若是在我敗給他,不光我臉上無光,你們臉上也沒有光吧?」

「嗯,你說得有道理。你別擔心,我跟機關長聊聊。」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告辭!」

「哎,你幹嘛去?」

「找李士群去,出出心頭這口惡氣!」

林創說罷,站起來就走。

林創出門了,中野雲子才喊了一句:「哎,站住……。」

可惜,門關上了,林創沒有聽見。

……

來到吳宅外,林創一看,嚯,這麼多車啊。

除了李士群和吳四寶、佘愛珍的車,還有一部車,車牌不熟。

不過,林創判斷,這部車應該是李雲卿的。

看來,別人的面子都不管用,吳四寶把佘愛珍的乾爹都給請出來了。

想到此,林創心下不由得感動。

大門外人不少,除了李士群、吳四寶的隨從,還有兩個穿著黑綢布褲褂的,腰裡別著槍。

雖然不認識,但林創一看就知道這是李雲卿的人。

看到他下車,眾人不約而同地立正行禮。

林創微微點頭,帶著易蓮花進了大門。

吳四寶看見了,趕緊從正廳里迎出來,小聲道:「哎呀,祖宗啊,你可來了,望眼欲穿啊,你姐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爺倆剛上了。」

林創一看,果然,吳四寶臉和脖子都掛了花,一道一道的,血湖湖的,有的地方還翻著白肉,看著都疼。

「寶哥,疼嗎?」林創澹澹地問道。

「疼!」吳四寶作可憐狀。

「該!」林創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罷,往廳里走去。

「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就該了?」吳四寶都囔著,隨後跟了進去。

一進門,林創嚇了一跳。

地上滿是茶碗的碎片,還有一塊花布、數根金條、一隻錦盒。

再看廳上眾人,李雲卿坐在長沙發正中間,李士群和葉吉卿分坐於東西兩邊的短沙發上,而佘愛珍與她乾爹對面而坐,林花和春紅站在她後面。

李雲卿面色鐵青,李士群耷拉著頭,葉吉卿再滿臉的歉意,一隻手還不停地拍佘愛珍的手以示安慰。

「姐,我來了。」

林創誰也不理,徑直走到佘愛珍身邊坐下,摟了摟她的肩膀,道:「別擔心,我沒事。」

佘愛珍由於氣憤,臉一直板著,林創的手摟上她的肩頭的時候,眼裡忽里流出了眼淚,看著林創道:「小明,誰也不能欺負你,在上海灘誰也不行!」

「我知道,姐,別哭,咱慢慢說,行嗎?」林創安慰道。

「嗯。」佘愛珍答應著,但眼淚仍是不止。

林創從桌上扯了張紙巾,親手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咳!」李雲卿輕咳了一聲。

林創放下紙巾,眼睛看過來。

「林局長是吧?老朽李雲卿。」

「噢,原來是李老爺子。」林創站起來,微一鞠躬道:「不識尊顏,失禮勿怪。」

李雲卿見林創執晚輩禮,心中很是熨帖。

又見林創長得神清氣朗,談吐有禮,更是好感頓生。

他沒站,而是大剌剌受了一禮,道:「林局長客氣了,請坐。」

「謝謝。」林創道聲謝,坐了回去。

李雲卿如此無禮,若不是因為他是佘愛珍的乾爹,林創才不會給他面子呢。

你特麼充什麼大瓣蒜?

「早就聽說阿珍認了一個兄弟,一直說想見見,可惜緣慳一見。今日看你跟阿珍情逾骨肉,老朽很是欣慰。」李雲卿接著說道。

林創笑了笑,道:「李老前輩有所不知,林某初到上海之時,四下無靠,舉目無親。幸得與我姐為鄰,才有緣相識。之後,我姐傾心扶持,林某才在上海灘站穩腳跟。可以說,林某之有今天,全賴我姐看顧。」

說到這裡,林創看了佘愛珍一眼,接著說道:「您剛才談到情逾骨肉,其實在林某看來,就算骨肉之親,反目為仇者也不鮮見。而我姐與我,無論什麼情況,無論多大的利益誘惑,也絕無令人笑話那一日。」

佘愛珍聽了,連連點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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