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曼麗非常享受權力帶來的樂趣。

自從「錘人」成為局座的心腹之後,她的官運亨通,從秘書、秘書室主任、局長助理到副局長,像坐飛機一樣扶搖直上。

相應的,圍在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求她辦事的,求她升官的,靠她發財的,全都是一張張令人肉麻的笑臉。

她喜歡頤指氣使的感覺,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和意圖變成命令而肯定會有人屁顛屁顛去執行的樂趣。

都說女人升官一靠家世,二靠身體,丁曼麗卻覺自己不是,所靠的只是一顆忠心罷了。

自己跟局座沒有交易,沒有上過床,若說有靠身體,也只有一臀之恩。

儘管如此,丁曼麗也覺得自己跟高全嶺這個副局長不同。

高全嶺雖也是副局長,但他是被擠掉後被重新啟用的,對局座感恩涕零自不用說,跟自己這樣的心腹臣子的區別在於,他帶了很多小心,行事太過小心翼翼,對局座帶了畏懼自然就帶了隔閡。

而自己就隨便多了,經常被局座摸摸美臀,雖沒有「一腿」,但有這麼「一臀」,這種親近感是高全嶺不具備的。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年輕,還是女的,她幻想將來一定是「局座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她相信,人事調整方案自己雖然帶了六個私貨,局座一定不會介意的。

然而,當她把方案報給林創的時候,卻被親愛的局座毫不留情地劃掉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偵緝隊隊長一職。

不但如此,丁曼麗還被林創狠狠地熊了一頓:「你提的這是什麼人啊?一個愛收錢,一個特麼的經常出入酒店,而且必有妓女相陪。你看看,這都是他們的日常作為。」

說著,林創摔過來一份資料。

丁曼麗拿起來一看,這份資料是監察室遞上來的,滿滿的全是中層官左的小辮子。

監察室是局座手裡的一把刀,這把刀是針對內部的,局座要揮向誰,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其實,這些丁曼麗都知道,她還知道,所有中層官左在林創接任局長之後雖稍有收斂,但長期養成的習慣哪能那麼容易戒掉?大部分都是表面文章,背地裡還是該怎麼就怎麼。

除了警校畢業生之外。

所以,她知道局座拿這個來說事,無非就是表達對自己的不滿。

「警察局還是局座的警察局啊,一臀之恩看來並不管用。」丁曼麗暗道。

「是,卑職疏忽。」

丁曼麗承認錯誤,但又覺雖然被砍掉兩個,還有四個,比高全嶺還是強。

所以,說話的同時一挺胸脯,看向林創,心道:「局座,人家不光有美臀,還有這個嘛,吳全芳的大,也沒我的大嘛。」

本來就大,再身著緊繃繃的制服,更是不屈欲出。

林創看了一眼,差點流了鼻血。

不過,這時候不能給她好臉,這貨就是蹬鼻子上臉的主。

於是看著她的胸,板著臉道:「別整那些沒用的,把衛東提上來,讓他擔任偵緝隊副隊長,隊長先空著。」

「是。」

「發下去吧,立即執行,限三天之內交接完畢。」

「是。」

丁曼麗應了一聲,俯身去接方案。

這個動作她是有意的,這一俯身,「V」形小翻領里春光無限,方便局座領略領略。

林創窺了一眼,很想抓上一把,可氣氛不對。這麼嚴肅的氣氛,哪容調笑破壞?

「走走走走走……。」

林創扭臉揮手,一個「走」字都說成熘了。

丁曼麗心情大好,扭著腰走了。

關鍵是她還昂著頭呢。

「這個妖精,膽子越來越大了。」林創暗道。

……

林創從警察局出來,讓劉二勐開車去了「江氏胡琴店」。

把童向春的事說完,林創發現江山眼裡含了淚。

做秘密工作情緒化是大忌,他這是怎麼了?

「我跟他是同學,一起投奔延安……。」江山只說了這一句,礙於紀律,沒再往下說下去,只是唏噓不已。

其實只這一句,林創就明白了,二人應該有著極深的友誼。

「我想幹掉李士群,為烈士報仇。」林創道。

江山一聽,拭了拭眼淚,道:「紫薇同志,殺李士群之心我比你還要強烈。可是不行啊,我黨秘密工作原則你不是不知道,不允許暗殺、投毒。」

這個原則林創當然知曉,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老江,李士群這個人非常危險,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有他在上海灘,將會對我黨秘密工作造成極大的損害,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像海心那樣的好同志會遭他的毒手。而且,現在他想用我們同志的鮮血染紅他的官帽,內動力更強。我希望組織上考慮這件事。」

「不行。」江山斷然拒絕:「你知道為什麼我黨會制定不允許暗殺這樣的手段嗎?不光明正大不說,還因為對敵方重要人物進行暗殺後患無窮。」

這話說得有道理。

但你講正氣,人家給你耍流氓。

針對偉人的暗殺何曾少過?

「老江,對王院長等人我們可以不用這樣的手段,但對李士群這種流氓,不能講江湖規矩,否則,會吃虧的。」林創道。

「不行,紀律就是紀律,不能因為某個特例而破壞。」江山很堅決,不為林創的話所動。

林創也了他一眼,道:「老江,你很講原則,這一點我佩服。可是,原則性也要與靈活性相結合嘛,哪能一條道走到黑?過於死板了不好。」

一聽這話,江山盯著林創,正色道:「我的原則是保護你的安全,不允許你冒險。在這方面,沒有靈活性可講。紫薇同志,你要明白你的重要性。」

「哎呀,****,我能有什麼危險?」林創不以為然:「我干他易如反掌,你不用擔心。」

「你說過,只要作桉就必有痕跡,還說過,李士群『詭計多端』。而且,日本諜報機關也不是擺設。」江山道。

好嘛,江山你不厚道,學會現場打臉了。

林創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希望你把我的意見上報。」

「上報也沒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江山堅決地一揮手,沒給林創留半點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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