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lin江仙」的萬賞!

看到許久未露面的老書友lin江仙,莫名的高興!

……

朱棣做事喜歡雷厲風行,可在軍制改革上卻再三躊躇,連續招了六部尚書議事。

經過幾天筋疲力盡的扯皮後,大家要開始表態了。

首先當然是兵部和五軍都督府。

作為當事人,金忠很爽快的說道:「陛下,臣以為若想大明軍隊長久強大,軍戶確實是有些不合時宜,臣只是擔心能否招募到足夠的軍士。」

朱棣淡淡的道:「勾選!」

朱棣清醒的認識到,現在改為招募,那只會讓大明軍隊崩潰。

孟瑛說道:「陛下,武學如何操辦?」

好傢夥,這話一出,大家這才想到,原來軍戶改制的事兒,居然是由武學勾起來的。

那個方醒啊!

他這是處心積慮的在引著大家往軍制改革這條路上走。

武學怕只是個由頭吧?

瞬間,在場的有幾位對玄武衛和朱雀衛恨得要死!

若不是玄武衛北征丟人,何來的重建武學之議?

朱棣說道:「若不能理清軍制,辦了武學招誰?」

孟瑛被暗刺了一下,急忙請罪。

皇帝這是在警惕將門啊!

除去金忠,其他幾位大佬都在用眼神暗中交換著看法。

蹇義作為吏部尚書先發言,神色很是淡漠。

「陛下,臣以為不管是武學也好,軍制也罷,只要對大明有好處,那便去做就是了。」

呂震也說道:「陛下,臣以為正該如此,若是戶部那邊能撐住,那革新軍制也可行。」

這些萬金油的回答朱棣很不滿意,就直接跳過,問夏元吉。

夏元吉顯得胸有成竹的道:「陛下,經過清理後,大明各地衛所人數約為一百五十餘萬,若是五到十年一批,按照六成計算,每年的耗費不小,不過太孫殿下倒是說了個事,就是把退役的軍士安置在大明的新土地上……」

「那就瞻基來說!」

朱棣直接點了旁聽的朱瞻基的將,而朱高熾依然在微笑聽著。

朱瞻基說道:「皇爺爺,中原的土地久經耕作,早已不復當年,最好的辦法就是休養生息,讓土地休息,那麼大明就得把目光投向外面,為大明尋找新的耕地,比如說奴兒干都司那邊的黑土地,大家都吃過那邊的米,感覺如何?」

「好吃!」

這話是金忠說的,還舔了舔嘴唇:「那米飯不用菜本官都能吃兩碗。」

朱瞻基笑道:「正是,那邊的土地肥沃,可卻缺乏人丁,若是把那些退役的軍士一家都安置到那邊去,比如說他們服役五年,那麼就免掉賦稅五年,加上他們存下來的軍餉,那就是溫飽之家。」

呂震笑道:「殿下此言大善,一舉兩得,現在就看錢糧能否撐住了。」

「問題不大。」

夏元吉自信的道:「以前臣尚且會擔憂,可土豆的種植已然鋪開,每年的出產讓人吃驚,臣以為不成問題。」

「軍餉都是銅錢和寶鈔,以前就有之,以後不過是多些罷了,反而能促進那些將士花銷,而後通過稅賦重新收回來,這就是一個循環,符合天道的循環。」

苟日的夏元吉,能把收稅和天道掛鉤的,大抵也只有他了吧。

朱棣點點頭道:「朕知道了,且回去仔細計算,回頭報與朕知曉。」

群臣行禮告辭後,朱棣祖孫三人在。

「太子以為如何?」

剛才群臣的話不過是建議而已,最後拍板還得要朱棣乾綱獨斷,他居然問了朱高熾,讓朱高熾有些受寵若驚。

「父皇,兒臣覺得軍戶制度得謹慎,不可輕易撼動。」

朱高熾說完就閉嘴,他現在很少表態了。

朱棣冷冷的道:「當然要謹慎,可衛所糜爛何故?監察不利,上下其手,中飽私囊!軍士苦不堪言,不逃等死嗎?」

朱高熾的心中一驚,抬頭訝然道:「父皇,難道您不想動軍制?」

「動也可,不動也可。」

朱棣有些疲憊的道:「朕若是不在了,你可敢動?」

朱高熾自覺不敢,就搖搖頭。

朱棣冷哼道:「治國不易,文武之道不可偏廢,廢武國危,廢文就離武人跋扈不遠了!你讀了一肚子的書,君王不可偏,偏了就是大禍,你可明白嗎?」

朱高熾躬身道:「是,兒臣明白了。」

「你還沒明白!」

朱棣的火氣陡然就起來了,起身道:「你對勛戚不滿,你喜歡和那些文臣談論國事,談論儒學,可你是太子!不是大儒,明不明白?!」

朱高熾明白個屁,儒學早就刻入到他的骨髓中,浸透到他的血液中。

「兒臣明白。」

「那些文臣最喜歡說的就是以前的某位帝王手不釋卷,以此來誘惑你這個一心想青史留名的傻子!」

「我家自有制度,你皇爺爺,還有朕何曾聽從過文人的擺布?你若是還執迷不悟,遲早……滾吧!」

朱棣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那就是直接揭開皇帝和文官之間的那張和諧麵皮,傳出去影響太惡劣了。

朱瞻基扶著朱高熾走了,朱棣頹然坐在椅子上。

調教繼承人的難度並不低,特別是這個繼承人還是儒家的粉絲,天然就對文官有好感。

……

兵部,馬蘇正在收拾著屬於自己私人的東西。

今天將是他在兵部的最後一天,然後回家休息三日,馬上去戶部報到。

「馬蘇,你真不在兵部幹下去了?」

孫俊『惋惜』的道:「尚書大人可是說了,只要你留下,一起手就給你七品,這個可是和國子監的學生一個待遇了,而且在大人的手裡,國子監的學生不可能會得到實職,你這個可惜了呀!」

陳建也『遺憾』的道:「哎!你若是留下來,以後說不準能做到侍郎的位置呢!」

馬蘇把幾本書放進木箱子裡,然後把木箱子的扣子合上,上鎖,這才笑道:「我說過自己只是過客罷了,人來人往,終究有聚有散,祝二位宦途一路暢通。」

什麼惋惜,什麼遺憾,可馬蘇分明感受到了興奮。

是啊!有馬蘇在,這兩人都不能出頭,所以馬蘇的離去,最高興的大概就是他們了。

「我們送你。」

孫俊和陳建都起身,熱情的道。

職場上,能保持著和氣那就別撕破臉。

兩人簇擁著馬蘇往外走,一路上遇到的戶部官吏都默默的看著馬蘇,但卻不像是要送行的模樣。

「馬蘇!興和伯蠱惑陛下,欲改軍制,你可知曉?」

一個板著臉的男子站在對面,眼中全是惱怒。

這是兵部主事袁琪江,馬蘇沒和他打過交道。

「袁大人。」

馬蘇拱拱手沒答話。

孫俊有些愕然,腳下微動,很快就和馬蘇拉開了距離,神色看著有些遺憾。

而陳建卻先是不動,好像是要和馬蘇同進退,可在看到袁琪江的身邊聚攏了不少官吏後,他賠笑著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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