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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醒瘋了!

最新的消息,方醒瘋了!

朱高燧在府中笑的前仰後合,一迭聲許了全府加一個月的月錢,於是乎趙王府馬上歡聲雷動。

「誰能比瞻基大?父皇?還是說太子……」

朱高燧舒坦的坐在軟椅上,冬日的陽光冷清的揮灑進來,卻無法降低他的熱情。

謝忱最近過的不錯,女兒要出嫁,還是嫁給青年才俊,讓他整日都笑呵呵的。

「殿下,太子有些坐不住了。」

朱高燧點頭道:「父皇的身體病過一次,本王記得老人只要一生病,以後就會綿綿不絕,可對?」

「對,民間的老人只要生次病,此後多半會隔三差五的請郎中,那些請不起郎中的,大多去的快。」

「大哥被壓久了,最近有些喜歡冒頭,聽說有些乾綱獨斷的意思,這是迫不及待了呀!」

朱高燧眯眼看著窗外,然後把椅子往後面挪了些。

「父皇也是無奈,此時太子大勢已成,廢不得,一廢大明就亂了,可憐父皇一生英雄,居然……哎!」

朱高燧坐在暗處,看不出他的神色。

謝忱說道:「太子打壓太孫,這就是在自亂陣腳,聽說太孫的那位智囊杜謙被太子呵斥,說他行事毛躁。」

朱高燧唏噓道:「瞻基最近出的風頭太大了,連本王都有些忌憚,大明的皇太孫為了興和堡的軍民,甘願冒險出擊,這消息傳來,多少軍民都會支持他?」

「及至前幾日那個鐵軌之事,皇太孫毀家為國的名聲又開始響亮了,本王旁觀,自然不以為意。可太子卻坐蠟了……」

謝忱贊同道:「這太孫比太子還能幹,豈不是說……子壯父弱,這可不是長久之道,太子的打壓,無人敢質疑,連陛下都不好伸手管啊!」

「可方醒伸手了!」

朱高燧得意的道:「方醒於瞻基亦師亦友,又是個衝動的,見到瞻基吃虧,馬上就發瘋了,哈哈哈哈!」

謝忱正準備附和幾句,可眼角瞥到門外人影閃動。

……

朱棣也接到了消息,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良久無言。

大太監有些惶恐,朱棣年紀不小了,若是太子和太孫爆發矛盾,他不可能再像以前般的去打壓太子。

這只會適得其反!

要想朱瞻基能上位,朱高熾就不能動。

這一點朱棣知道,朱高熾也知道,所以他才敢在這些年時不時的冒泡,幹些外面稱之為仁慈的事兒。頂撞一下朱棣,展現一下自己的存在。

而方醒就像是個愣頭青般的把這個矛盾捅出來,讓朱棣作難了。

怎麼辦?

視而不見?這會激勵不少人向朱瞻基開火!

斥責朱高熾嗎?

那只會激化矛盾,興許現在能壓下來,可等朱棣一去,這父子倆大概會成為冤家對頭。

……

而朱高熾也知道了發生在太孫府外的事兒,他的手一動,裝著點心的盤子就飛了出去。

「呯!」

梁中在邊上噤若寒蟬,那些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

朱高熾面冷如冰的道:「怎麼回事?」

梁中雙腿發抖,卻咬牙站住,不肯出去。

德忠垂首小步走到中間說道:「殿下,太孫昨日回去……聽說摔了茶杯。」

朱高熾的目光一轉,問道:「本宮這裡的事也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這是何故?」

德忠瞥了一眼梁中,說道:「殿下,必然是有人吃裡扒外。」

朱高熾淡淡的道:「背主之徒,本宮再能容忍,卻也不願縱容,找出來,處置了!」

德忠大喜,忍著興奮應了,出去前再次看了梁中一眼。

梁中心中苦澀,卻沒有出言解釋。

朱高熾的臉上浮起了譏諷之色,喝了口茶水,正準備說話,剛出去的德忠又回來了,一臉掩飾不住的失落。

「何事?」

和煦已經消失了,朱高熾的臉上有些冷厲。

德忠瞥了梁中一眼,說道:「殿下,剛得到的消息,那兩個乞丐被人扔到了趙王府的門前。」

梁中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了,差點軟倒。

「趙王府?」

朱高熾有些不解。

德忠說道:「太孫府上昨日抓到了一個內侍,據說是趙王的眼線,太孫大怒……」

呃……

朱高熾的神色一滯,隨即又浮起了和煦的微笑。

「二弟最近都在孝順父皇,這裡面說不準有什麼誤會……」

朱高熾的語氣明顯的輕鬆了許多,他招手道:「本宮餓了,上些點心來。」

……

「殿下……」

朱高燧心情愉悅,交代謝忱要派人去探聽太孫府的消息。

謝忱也覺得這是朱高燧最好的機會,就打起精神,準備啟用幾個暗線。

在門外的那個太監躊躇著,最終忍不得了,就說道:

「殿下,門外被人扔了兩個乞丐,腿都斷了,還有一個肩膀腫的老高。」

一個太監進來稟告道,還偷瞥了滿臉震驚的朱高燧一眼,生怕被遷怒。

謝忱心中一驚,脫口道:「殿下,這是栽贓!」

朱高燧身體僵硬的坐直,淡淡的道:「這是方醒的手筆。」

謝忱聽出了徹骨的恨意。

「他先在太孫府外演了一出,讓人以為他為了瞻基要和太子火拚,可最後卻是把鍋扔給了本王……」

「那個畜生!那個全家該死絕的畜生!他怎麼還不去死!!!」

朱高燧的面色漲紅,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抓住一本書就撕。

碎紙紛紛落下,慘白的光線下,就像是……出殯時的……

「那個畜生,明知道那兩個乞丐不是本王的人,可他這麼一扔,本王里外不是人!」

謝忱猶豫道:「殿下,好歹人來了,要不就審訊一番,看看是誰的人,咱們也好跳出這個污水坑啊!」

朱高燧把手中剩下的半本書摔在地上,拍著桌子道:「這就是坑!一個大坑!人在王府的門外,誰敢接進來?那就是嫌疑,就是做賊心虛!」

謝忱猛地抬頭道:「殿下,送到錦衣衛和東廠也不行啊!到時候就算是驗證了咱們的清白,可誰會信?」

朱棣寵愛趙王,這事天下皆知。

這尼瑪……

朱高燧和謝忱相對一視,面帶苦澀。

這尼瑪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啊!

謝忱勸道:「殿下,還是先報與五城兵馬司吧。」

這個是正常程序,可以讓外人看看,趙王府並不心虛。

朱高燧仰頭,呼吸聲急促,指著門外道:「罷了,這個虧本王認了,去叫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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