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赤焰的噩夢瘋」的四個萬賞!

……

過年無非就是吃喝玩樂,一家團聚。

可對於岳保國來說就是個煎熬。

他的爺爺已經去了,就在他進了書院沒多久就去了,還是方醒和朱瞻基派人陪著他一起回去處理的後事。

從此他就是孑然一身,無親無故!

「岳保國,去我家吧!」

袁沖穿著一身新衣服衝進來,滿身的雪。看到岳保國在發獃,就拖著他往外走。

「我不去!」

岳保國掙扎著,他跟著辛老七練武很長時間了,袁沖拉不動他,就說道:「你一個人在書院裡幹啥?去我家,我爹我娘弄了好多好吃的,跟我去吧。」

岳保國垂首道:「不去,我要守著我爹他們。」

袁沖往桌子上一瞅,被那些林立的牌位嚇了一跳。

這些牌位都是上次帶回來的,岳保國跟著學了祭祀的禮儀,從此就要獨自擔當著岳家這一支的家長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馬蘇來了。

「幹什麼呢你們?」

馬蘇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老師,兩人都鬆開手,袁沖說道:「師兄,我爹娘讓我來帶岳保國回家過年呢,他不去。」

岳保國的眼睛突然紅了,馬蘇心中一嘆,這還是個孩子啊!此刻他肯定是在難過吧。

孤苦無依,無親無故,除去書院的師生之外,他就是天地之間一蚍蜉。

「沒人忘記你,只是老師說了,我們的家裡不熱鬧,你還小,肯定過的不舒坦,所以老師令我來接你去,走吧。」

「是山長?」

袁沖笑道:「岳保國,山長家有好多好吃的,比我家的還多,快去吧。」

岳保國遲疑的看著馬蘇,吶吶的道:「師兄,我已經給山長添麻煩了……」

敏感就是孤兒的代名詞!

馬蘇沒好氣的道:「什麼麻煩?你一個孩子家的胡說八道,趕緊走,晚了老師家就要開飯了!」

……

馬蘇帶著岳保國到了內院外,把他交給了木花,說道:「去吧,老師家裡有孩子,正好你們能玩到一處去。」

被木花一路帶到後院裡,方醒正和土豆堆雪人,看到他後,就招手道:「我還有些事,保國來幫我把雪人堆起來。」

岳保國有些發愣,方醒卻已經進了裡間。

土豆看到岳保國不動手,也不氣餒,一個人戴著手套拍打著雪堆。

雪人的身體已經好了,可還缺個腦袋。

土豆正發愁,一個圓球被放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岳保國拿著樹枝刻出了眼睛,嘴巴,最後加了一塊雪弄成鼻子。

「不好看!沒耳朵。」

土豆搖頭,一臉的不滿意。

岳保國嗯了一聲,然後又去捏雪做耳朵。

土豆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還會什麼?」

岳保國沒抬頭的道:「我還會騎馬和拳腳,還有大刀。」

「好厲害!」

土豆看著岳保國不過是大自己幾歲,卻會那麼多東西,艷羨的不行,就開始嘰嘰咕咕的問拳腳怎麼練,騎馬好玩嗎,自己和弟弟都有小馬,卻不給騎……

等方醒再次出來時,岳保國已經做好了雪人,正和土豆在商量著怎麼修改。

方醒點點頭,再次進去。

平安剛睡醒,被小白抱著發獃。

張淑慧在廚房查看年夜飯,家裡顯得有些冷清。

「保國,進來吧。」

一個小屁孩,還沒到避諱男女之別的程度。

兩人進來,土豆笑著給平安說堆雪人有多好玩,等他長大了就堆一個等等。

岳保國的神色也輕鬆了許多,見禮後就站在那裡。

「坐吧。」

方醒壓壓手,等他坐下後問道:「長大以後你想做什麼?」

岳保國垂眸道:「山長,學生原先想種地,後來又想去聚寶山衛從軍,現在什麼都沒想。」

方醒笑道:「孩子就是這樣,你還小,慢慢的想。」

怎麼去激發學生們的『正能量』,方醒目前還有些疑惑,只是交代在上課時多教授一些增強對大明認可的東西。

「開飯了……」

……

第二天,方醒醒來就被告知有人來送禮。

「誰?」

昨晚守歲守到丑時末,方醒有些瞌睡。

「老爺,不知道,只是放下了一張帖子,說是金陵的風光甚好,他家老爺心嚮往之,文縐縐的。」

木花的轉述很精準,方醒點點頭,然後去了前廳。

前廳里,方杰倫正在待客,方雲帶著方專在門外玩雪,看到方醒來了,急忙喊老爺好。

「都好好玩吧。」

方醒笑了笑,然後摸摸方專的頭頂道:「好好的玩。別想其它的。」

方專點點頭,「老爺,我爹還回來嗎?」

方醒的笑容不變,說道:「要許久呢。」

「嗯。」

孩子的懵懂沒有讓方醒感到一絲可愛,當看到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在方杰倫的陪同下矜持的模樣時,莫名其妙的就想發火。

「見過伯爺。」

男子躬身拱手,方醒問道:「是為了金陵戶部的事嗎?」

男子點點頭,正想說說自己的背景,方醒淡淡的道:「本伯無推薦權,太孫也不可能會為了金陵戶部尚書的職位去陛下那裡說項,回去吧,記得把東西也帶回去。」

男子愕然,「伯爺,我家老爺乃是……」

方醒粗暴的打斷道:「不必說了,說出來就多一個仇家,你覺得自己可以做主,為你家老爺找仇家嗎?去吧,此事本伯就當做是不知道。」

方醒既然表明了態度,方杰倫馬上就變臉了。

「貴客無需多言,我家老爺既然說不推薦,那誰都不推,方家不惹事,可也會不壞別人的事。」

方醒出去了,方杰倫傲然道,算是報了剛才這廝的倨傲之仇。

男子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留了。」

方杰倫笑眯眯的把他送出去,交代門口輪值的方四道:「今日若是不熟悉的人,就說老爺出去了。」

金陵戶部尚書的職位雖然遠離政治中心,可級別還在,要是以後運作得當,說不定能調到北平來,那時候可就徹底翻身了。

「大年初一來走門路,利慾薰心啊!」

把這人送出去,方杰倫和方四感慨道。

方四吃著油餅,好奇的道:「難道馬一元要完蛋了?」

馬一元是完蛋了,這位時常覺得懷才不遇的傢伙,這次算是玩大了。

今日大朝會,以賀遷都到北平,可方醒卻沒接到通知。

就在大朝會上,忍了一夜的朱棣噴的群臣面無人色。

語焉不詳,欺君!

夏元吉也被揪出來狂批,說他為何沒發現金陵戶部的問題,瀆職,可恥的瀆職!

夏元吉這次沒敢懟皇帝,低著頭,不時瞥著那塊鎮紙,要是最後沒有被扔下來,他準備回家就去廟裡許願。

夏元吉被噴皆大歡喜,可朱棣矛頭一轉,直接噴了蹇義和劉觀。

吏部不稱職,成了睜眼瞎。

而都查院不消說,劉觀被噴的冷汗打濕了內衣,說是回去就安排御史南下清查。

一次大朝會就這麼毀掉了,朱棣一生氣,賜宴取消,各人回家吃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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