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讓人如臨大敵的爾塔(為盟主:『糾結的字幕哥』賀,加更!)

方醒回來了,那個攪屎棍回來了!

那麼他第一件事會幹什麼?

無數人就像是以後的粉絲般的注視著方家莊,等待著朱高熾這手棋的動作。

而後方醒在家不動窩,據說整日陪著女兒玩耍,樂不思蜀。

直至第三天,方醒終於動了,進宮。

……

「陛下,北征中情報起到了關鍵作用,而這其中又數錦衣衛最為出色,為擊敗哈烈人立下了大功。」

幾個輔政學士都在,聞言大家馬上就知道了這人的打算。

「陛下,錦衣衛百戶瀋陽親自帶人去了哈烈國都,冒險得了許多情報。」

「那瀋陽是何來歷?」

朱高熾饒有興趣的問道。

方醒說道:「那瀋陽在紀綱一案中也是立下大功,只是後來因為重情,犯下了過錯,被先帝打發去了韃靼部戴罪立功。」

這是想讓瀋陽回來攪動錦衣衛的意思啊!

要是錦衣衛也被激活了,到時候東廠加錦衣衛的組合絕對能讓群臣如芒在背。

金幼孜出來說道:「陛下,別的地方可以重情,可錦衣衛這等地方,若是重情,以後就是隱患。」

執法別重情,法無情!

金幼孜的話非常的漂亮!

方醒說道:「誰年輕時沒犯過錯呢?臣以前也曾經被先帝令人打過板子,瀋陽更不用說,這些年在草原上出生入死,若是一直壓著,以後誰還會戴罪立功?」

金幼孜還想反駁幾句,卻突然想起了朱高熾前段時間的政令――被廢黜為軍士的軍官,若是有立功的,當可計算功勳。

朱高熾看了金幼孜一眼,說道:「可有報功?」

「有。」

方醒說道:「只是那些人想著瀋陽是被先帝責罰的,所以一直都壓了下去。」

朱高熾沉吟道:「不該這樣,他既然多次立下大功,不可不賞,這樣,調回來。錦衣衛最近有些懶散了,著賽哈智清理一番,瀋陽回來就任職千戶吧。」

錦衣衛千戶,這是一個關鍵職位,在往上就能一窺鎮撫使,或是指揮僉事。

黃淮忍不住出班說道:「陛下,大罪之身而驟進……先帝……」

這是想用朱棣來壓朱高熾――先帝做出的處罰,咱們得謹慎些才好啊!

所謂以孝治天下,其實更多是一種對綱常的維護而已。

方醒反駁道:「先帝歷來最重軍功,瀋陽的功勞別說是千戶,做個知府也沒啥不行的。至少他對大明的貢獻比朝堂上大部分的都多!沒有他,北征打不順,到時候曠日持久,代價有多大你們知道嗎?」

方醒的目光凌厲掃過群臣,這是在挑釁。

來啊!來懟哥啊!

「這樣的功勞用一個知府來換我都覺得是虧待了功臣!」

錦衣衛的百戶去做知府,這是在羞辱文官呢!

方醒這話的火藥味和挑釁的味道很濃,黃淮沒想到會被他這般回擊,面色不禁一白。

「無禮!」

朱高熾怒道:「胡言亂語,退下!」

方醒衝著黃淮挑挑眉,活脫脫的流氓像,然後施施然的告退。

無禮之極!

黃淮從未被人這般挑釁過,一時間氣得渾身打顫。邊上的文臣們眸色陰沉,卻沒人敢去在這個當口和方醒開懟,否則……

呂震的面色發白,他剛才差點忍不住想開口了,可想起上次被方醒追打的經歷,還是忍住了。

朱高熾冷眼看著這一切,說道:「興和伯殺人頗多,戾氣太重,來人。」

「陛下。」

「追上他,讓他去廟裡洗洗戾氣,最少三日。」

朱高熾怒不可遏的神色讓幾位學士心中發冷,這也太假了吧!

這是下馬威!

來自於方醒的下馬威和宣戰書,就等著有人來應戰!

而皇帝卻輕飄飄的一個『洗洗戾氣』就當是處罰了……

……

而方醒聽到了『處罰』後也不以為意,只是讓人回家通知一聲,就說自己要去廟裡為大明江山千秋萬載祈福。

梁中聽了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後,忍笑回到了大殿。

「他又做了什麼?」

看到梁中那忍笑的模樣,朱高熾不禁覺得召回方醒就是一把雙刃劍,估摸著讓自己頭痛的時候不會少。

梁中正色道:「興和伯讓人回家交代,說是要在慶壽寺為大明江山千秋萬載祈福三日。」

噗!

朱高熾正好喝了一口茶,聞言就不禁噴了出來。

無恥!

幾位學士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人的下限。

而後這話就傳了出去,不明真相的人都不禁為方醒的一片『丹心』欽佩不已。知道方醒秉性的人有的笑噴了,有的咬牙切齒的大罵著無恥之尤。

而方醒自己已經到了慶壽寺,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明心。

「你還沒回去?」

方醒帶著家丁來到了慶壽寺,居然看到了明心。

朱棣都駕崩了,明心回金陵也沒什麼禁忌。

明心的面色平靜,宣了聲佛號,寶相莊嚴的道:「心中有佛,哪裡都是修行的地方。」

方醒迷惑的看著他,良久說道:「你就別忽悠我了,說吧,可是陛下不許你回去?」

明心轉身,延請方醒進寺。

兩人一起進了慶壽寺,明心乾咳道:「慶壽寺這裡不錯,比金陵涼快,而且齋飯也好吃些。」

「我說你怎麼就大徹大悟了,原來是貪圖享受啊!」

方醒毫不留情的譏諷著,而明心卻泰然自若,等他說完後,就淡淡的道:「他們拿住了一個哈烈人,就在慶壽寺里。」

「什麼人?」

方醒警覺的問道。能被關押在慶壽寺里,那身份肯定不一般。而且朱高熾突然讓自己來慶壽寺洗戾氣,莫不是有事情要自己去解決?

明心說道:「比貧僧厲害。」

催眠術?

方醒有些好奇,等在寺里吃了一頓齋飯後,就跟著明心去看那人。

跟著明心一路到了慶壽寺的後面,那裡有一排廢棄的靜室。

一間靜室的外面站著兩個便衣男子,他們的腰間都有長刀,而最詭異的是,他們的眼睛處居然蒙著一層細紗。

「見過伯爺。」

兩人看到方醒來後,就回身打開了靜室,然後拔刀出來,當先進去。

明心從懷裡摸出一塊薄紗遞給方醒:「戴上吧。」

「那麼厲害?」

「對,非常厲害!」

明心垂眸道,他大抵也不敢直視那位哈烈人。

方醒接過薄紗,對著天空看了看,贊道:「很細密,既能看到外面,又能遮蔽催眠,誰想出來的?」

「這是貧僧……哎!別扔!」

明心看到方醒的手一松,那薄紗就被吹到了風中,飄飄蕩蕩的緩緩而去。

「他不同於貧僧,興和伯,你……你這是什麼東西?」

方醒拿出一副黑色的玳瑁,然後戴上,動作熟練的仿佛戴過無數次。

「這是什麼?」

明心覺得方醒肯定是腦抽抽了,居然戴著個黑色的玳瑁,自己把自己的視線封閉了。

方醒卻沒有這種感覺,他昂首道:「走,咱們去會會這位高人。」

呃!

看著昂首挺胸的方醒,明心不知怎地生出了眼前就是一青皮的感覺。

靜室里有一個木製的牢籠,牢籠中坐著一個穿著漢人棉袍的男子。

男子看著大約四十歲的模樣,頭髮亂糟糟的。聽到腳步聲後,他抬起頭來,明心下意識的垂眸,那兩個男子也垂眸,同時喝道:「爾塔,低頭!」

兩把長刀在靜室微微一動,光芒轉折四射,殺氣升騰。

男子置之不理,他看了方醒一眼,微微一笑,有些詭異的慈悲。

「你就是方醒?」

男子的漢話不錯,口音也不重。

「是我。」

方醒戴著墨鏡,直視著男子的雙眼,看到了一絲詭異的從容和……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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