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海峽分開了兩個國家!

當兩國之間都在覬覦著對方時,戰爭自然就不可避免。

延綿了幾十年的戰爭讓兩國都有些筋疲力盡,可出於慣性,出於對失去的利益和獲得的利益的不舍,戰爭依舊沒有中斷。

至少沒有得到國家層面承認的中斷!

漫長的征途終有停止的一日,兩國已經停戰幾個月了,雙方開始了談判。

「我們需要和平,但卻不會拒絕再次拿起弓箭,所以你們應當先確定誰勝誰敗!」

多克矜持的朝著自己的談判對手阿貝爾點點頭,然後坐下。

阿貝爾有些惱火,他拍拍桌子,皺眉道:「是的,我們也不會拒絕拿起長劍,可你們為何走上了談判桌?告訴我多克。難道你們還想占據著法蘭克的土地嗎?」

兩人的身後站著幾人,都是本國的將領。

多克喝了一口水,愜意的道:「聽聞東方的那個國家有一種神奇的東西,泡水喝了能讓人和神靈溝通,阿貝爾,據說你喝過?」

「沒錯。」

阿貝爾得意的道:「只是一小點,就讓我的覺得渾身輕鬆。」

「味道怎麼樣?」

「有些苦,但又很香。」

「很奇怪的說法。」

阿貝爾想了想,然後失落的道:「就那麼一點點,據說還是他們從天方那邊帶回來的,一路上毀掉了不少,就剩下了手心那麼大一點,卻讓人難以忘懷。」

多克錯開這個話題,說道:「這正是我們停戰的原因之一,阿貝爾,你們在想什麼?想要些什麼?別忘記了,我們隨時可以在此發動進攻。」

阿貝爾冷冷的道:「是的,可我們正嚴陣以待,而你們將會不斷遭受失敗,法蘭克必勝!」

兩人一陣沉默,身後那些將領都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風度。

於是他們昂首挺胸,和對方對視著,努力幻想著自己的視線變為箭矢,把對手扎個窟窿。

多克很有耐心,因為現在主動權在金雀花的手中,他們還控制著海峽,就算是東方的大國來了,也只會走海路。

是的,目前泰西人認為要想去東方,就必須要走海上。

至於陸地,想想那該死的敵人吧,打了那麼多年,他們依舊矗立在東西的交界處,卡住了泰西的腳步。

而阿貝爾卻有些穩不住,法蘭克也有些穩不住。

多年的戰爭之後,法蘭克的國力損失很大,再繼續下去,沒有起色的話,按照國內的預測,法蘭克將會迎來最危急的時刻。

是的,法蘭克的底氣不足!

所以大明就是他們用來平衡局勢的砝碼!

「那是一個龐大的國家,知道肉迷嗎?」

阿貝爾露出了矜持的微笑,說道:「肉迷敗於東方的哈烈,而哈烈……敗於東方的大明……多克,這樣的一個國家,金雀花能擋住嗎?反正法蘭克不是對手。」

多克看了一眼阿貝爾身後的法蘭克將領,發現他們的神色都很輕鬆,就試探道:「你們和大明有聯繫?」

唯有這種可能,才能給目前處於窘境中的法蘭克人以鼓舞。

阿貝爾微笑道:「誰知道呢……」

多克再次試探著問道:「他們過來……難道他們和肉迷的關係很好嗎?能夠得以從陸路過來。」

阿貝爾依舊在微笑,笑的神秘:「誰知道呢……」

……

海峽把兩國劈成了兩邊,若是沒有這道海峽,金雀花人肯定能合併法蘭克。

是的,他們對這個假設深信不疑。

戰船在海峽口子外游弋著,金雀花現在防備的就是口子外面的敵人,而海峽中間的兩邊都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

五艘戰船,作為巡邏那是綽綽有餘。

所以他們很輕鬆,甚至有人在打賭,輸的人就得跳進海里。

指揮官站在船上緩緩看著周圍,聽著身後那些粗魯的水手們在用器官的名字在叫罵著,然後輸了的人就被逼著跳下去,稍後用繩子拉上來。

指揮官愜意的吹著海風,身體在顛簸中很穩。

「法蘭克已經不行了,他們在向我們求饒,但是我很討厭這種局勢。」

指揮官在發表對兩國關係和局勢的看法,自然有人過來傾聽。

傾聽是一種美德,當擁有這種美德的人越來越多時,發言的那人必定會飄飄欲仙。

指揮官就在飄飄欲仙,如同某種症狀一般的興奮,嘴角溢出了白沫,手舞足蹈。

「……法蘭克應該聰明些,否則我們將橫掃過去,我們將橫跨海峽,然後水陸齊頭並進,讓金雀花的旗幟高高飄揚!」

「我們將會控制大海,我們將會……」

指揮官很不高興,因為那些『崇拜』的眼神已經移情別戀了,在瞅著他的身後。

這是想讓我給你們小鞋穿嗎?

指揮官皺眉,回想著自己剛才的演講是否失去了活力和精神。

「船!船啊……」

前方一個水手突然指著指揮官的身後尖叫一聲,聲音尖利,卻歡喜。

這裡只有金雀花的船,從上次大戰之後,法蘭克就已經失去了在海上抗衡的能力,那麼這是誰的船?

指揮官自信的緩緩回身,然後就看到了幾個黑點。

里斯本人?

里斯本人對外擴張的野心瞞不過金雀花人,他們想趁著金雀花和法蘭克連綿大戰的時機擴張自己,強壯自己。

指揮官面露冷笑,喊道:「是里斯本人!金雀花從不畏懼任何敵人,從不!迎敵!」

鐘聲被敲響,旗幟在飛揚。

「金雀花人,迎敵!迎敵!」

甲板上的鬆散頓時一收,那個剛爬上船的水手顧不得穿衣服,馬上就開始準備操作船帆。

長劍,長矛……最重要的當然是長弓!

那些脊柱異於常人的長弓手們已經就位,他們在檢查著弓箭,然後冷靜的等待著敵人。

稍晚敵人的甲板將會成為一片『森林』,指揮官對此深信不疑。

「迎擊!」

指揮官秉承著金雀花人的進攻精神,長劍指向前方。

海風鼓吹著船帆,五艘戰船開始前進。

今天的天氣不錯,海況也還好,所以當雙方的距離不斷被拉近時,很容易就能觀察到對方的動向。

「六艘船!不,後面還有三艘!」

瞭望哨的聲音漸漸尖利起來。

「它們好大!好大啊!」

指揮官的面色漸漸沉凝,他甚至在想著是否要派一艘船回去報信,讓艦隊做好迎敵的準備。

但他現在只想大罵瞭望手:你好歹把對方的船究竟有多大說清楚不行嗎?還有船型,船帆多大……

「好大……他們分開了!他們來了!」

「他們很大!比我們大了好多……這是大人和孩子,不!」

「這不是我們能建造的船型!」

指揮官低聲吩咐道:「回去一艘船,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們,並轉達我的話……」

他看著前方不斷逼近的那六艘船,堅定的道:「我將和我的船隊一起沉入海底,而在此之前,敵人不可能駛進海峽!金雀花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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