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一楞:「飛哥你拿這麼多錢要做什麼用?」

關飛:「二十萬很多嗎?」

他是億萬富翁,有著五十套房子的男人。每個月光房租就遠遠不止這個數,另外,妻子時晴年薪百萬,金錢對於現在的他只是個數字。

對關飛來說,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只要是能用錢買到的就不存在問題。

金錢是什麼,它什麼都不是。

時晴出身於普通家庭,年輕時跟著關飛吃了不少苦。如今雖然日子好過了,還是經常會在夜裡夢見當初吃慷咽菜的日子,心中戒懼。

而且,對於個人財務,女人總比男人要敏感些。

時晴正色點頭:「很多,做為你的妻子,作為家中的一員,我想我有權力知道家庭的每一項大額開支。」

關飛有點不快,但還是無所謂地說:「下周我們協會要組織一次文化活動,要去嶗山和當地省的書法家聯誼,交流切磋,主題是《宏揚傳統文化,傳遞國學精神》。協會的經費有限,但這次活動意義重大,不能錯過。」

時晴:「所以呢?」

關飛:「所以,活動期間的路費和食宿就由我贊助了。」

「你要做雷峰?」

關飛:「我不是馬上要入會嗎,還不得為協會做點貢獻?不過是二十萬而已,毛毛雨啦!」

時晴嘆息一聲:「飛哥你知道公司的辦公室小妹一個月多少薪水嗎?二十萬或許不多,也許只相當於咱們一家三口一趟暑期歐州遊戲。二十萬,相當於兩個普通辦公室員工的年收入,富有限制了你的想像力。可是,你我也是從困難中過來的呀!」

關飛好象不在乎的樣子:「說事就說事,扯你們公司做什麼,轉款給我吧,屁大點事嘮叨成這樣。」

他這人現在是徹底大老爺做派,身上懶得帶現金,也不想在個人財務上費腦子。反正家裡的事情都由時晴做主,他沒錢就讓妻子轉幾萬零花,平日在外面的開銷也多刷信用卡,准一個甩手掌柜,縱橫自在無拘束,活成別人羨慕的樣子。

時晴有點抱歉,道:「飛哥,實在不好意思,家裡沒錢了,我現在手頭只剩三萬塊。要等下個月發工資和收回房租才能緩過來。」

「沒錢了?」關飛一呆:「不能夠啊,我記得咱們好象有好幾千萬,還有每個月都有幾十萬的房租可拿,怎麼就沒錢了?時晴,咱們家是在燒錢嗎,燒錢也不會有這麼快成你這樣呀?」

時晴:「飛哥,我上午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我買了一套房子嗎?家裡的所有現金都投上面去了。」

關飛:「什麼房子要幾千萬,別墅?」

時晴:「大平層。」

她大概把這事說了一遍,又打開手機,把房屋照片一張張傳給關飛。

關飛頓很生氣:「時晴你什麼意思,這麼大一件事你說干就乾了,也不跟我商量。別發了,我不要看。還有,你們公司這是在做什麼,這買房不應該夫妻雙方同時在場嗎?竟然就膽敢把房賣給你,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投訴。」

時晴說,飛哥,是的,買房是大事,需要夫妻雙方同時在場才能付款。不過,這只是針對按揭房。

全款房中有一項規定,如果購房合同的買受人是夫妻其中一人,那麼買受人簽字就行了,不用配偶簽字了。

關飛:「啥叫買受人?」

時晴解釋說,買受人的意思就是支付金錢得到所有權的人,

她又劈劈啪啪地說了一通專業術語。

關飛也聽不懂,氣憤地打斷她,說你別跟我扯這些。上午的時候我聽你說要買房,買就買吧,置產是個好事,反正家裡放這麼多現金也沒有多大用處。本以為也就是一套幾百萬的房子,萬萬沒想到你時晴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買大平層?你把我的錢都花光了,你竟然不給我商量一下。

時晴:「飛哥你不是說一億以下的事讓我自己做主嗎?」

「你……」關飛語塞,氣道:「那我去嶗山的事情怎麼辦,不贊助,我怎麼做書法家?」

看丈夫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生起氣來還像個孩子,時晴也是無奈。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小心解釋:「飛哥,我今天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流了點血。看了醫生,說是有可能是習慣性流產,這班看樣子也上不了多久。我準備休長假,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我的身體一直不好,飛哥你又做不了家務事,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顧,我打算請個保姆。」

「可是,這家裡面積實在太小,住不了那麼多人。再說了,家裡多了一個人,立即就擠起來。大家天天在一起,沒有隱私空間,很不方便的。」

「以前我就和你商量過要換大房,但飛哥你說喜歡這裡的熱鬧,我也沒有堅持,畢竟家中人口不多。現在情況不同了,也該換個大房了。飛哥,你說我這樣做不好嗎?」

時晴又安慰著關飛:「還有入協會的事情,你以後也可以入,不用忙於一時。」

不提入書法家協會的事情還好,一提關飛頓時惱了,喝道:「什麼不忙於一時,知道我要認識這群書法家有多難,又託了多少人情嗎?現在人家好不容易讓我融入那個圈子,只提出讓我解決一下經費問題,我也是拍了胸脯應下來的。現在又食言而肥,讓人以後怎麼看我?以後可以入,入個屁啊!錯過了這一回,人家根本就不會搭理我,我還當什麼書法家藝術家,時晴你混蛋!我不管,我就要錢。」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哇哇加起來:「我好歹是你丈夫,時晴,我是不管事,可我不是廢物。這家業,還不是我關家的,我用點錢有怎麼樣了。家裡的事情都是你做主,買房、買車、生二胎、出門旅遊、甚至一家人聚會去什麼地方吃飯都是你說了算,我的意見你就當是個屁。我在家裡算個什麼東西,我是擺設嗎?」

「這家業是關家的,我時晴在你心中就是個外人?」關飛這席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觸到了時晴的逆鱗,她難得地憤怒地看著丈夫:「關飛,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關飛大約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中一窒,卻不肯復輸:「我說了又怎麼樣?」

時晴:「關飛,當初我時晴嫁給你你有什麼,窮得一家人都快討口了。你遊手好閒從不上班,家裡的開銷還不是靠我時晴在外面上班?這一點,在天上的媽可以證明,你敢當抬起頭對她老人家說我時晴是為了你的錢才嫁給你。如果是為了錢,我當年的選擇多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想起去世的婆婆媽,多麼好的一個人啊,時晴的眼睛濕了:「關飛,我剛才說了,我身體不好,今天還流了血。剛才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你有問過我一句嗎?你的心中只有你自己,你心中是鐵石嗎?你太自私了!」

「還有,你別跟我扯什麼協會,還藝術家呢,他們都是糊弄你的,就是想問你要錢?」時晴把話說開了:「關飛,你自己的字寫得如何,又是否有這方面的藝術才華你自己不清楚?你的字,說句不好聽的,還沒有小雨寫得好,你憑什麼做書法家?別當我不知道,你們那個協會就是個野雞組織,就是一群騙子。你這些年入的協會還少嗎,茶藝協會、藏石協會、詞作家協會,每入一個協會都要掏幾十上百萬塊錢出去,你就是他們的金主他們的錢袋子。」

「怎麼,被人恭維著一口一個大師地叫著舒服嗎,滿足嗎,得意嗎?你以為你是大藝術家,其實在別人眼中就是個敗家子,是個傻瓜。」

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關飛一張臉氣成豬肝色:「時晴,你要誅心嗎?我修為層次高,不跟你這俗氣的女人計較,但希望你能夠尊重我,尊重你的丈夫。對對對,就算我是被人騙又怎麼樣,無君子不養藝人。我有錢,每年花個幾百萬算個屁。我還沒有追究你背著我花了幾千萬,你反說我二十萬的事情,還有理了。」

時晴:「我花幾千萬是為了咱們的家,為了兩個孩子。」

「孩子個屁,你一心要二胎,和我商量過沒有,我可沒有興趣,打了吧!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關飛已經怒極:「還說什麼當年我家窮得很,你嫁給我委屈你了。去你的,你當我不知道,當年大家都窮,你的同學還有同事不一樣每月一千多塊,你跟了我是為了戶口,為了留在這座城市。你當我傻啊,我還不是真心喜歡你,想和你一起過日子,無論你怎麼罵我,我都能忍。時晴,你心氣高當我不知道。打個比方,當年你是為戶口嫁給了我,可是,如果後來我不是因為做了拆遷戶,有五十多套房子,以你現在的收入和社會地位,你還會和我過嗎?說不定這肚子二胎的父親都要換人了。」

「你……當我時晴什麼人?」時晴臉色變得慘白:「關飛,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看到妻子悲痛欲絕的樣子,關飛有點後悔。但他大老爺脾氣上來了,口頭還是不肯服輸:「我該說的話剛才已經說了,還需要我重複一遍嗎?就算重複一百遍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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