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別具一格的相親一

「看你現在這模樣是緩過來了。」馮白點頭,心中鬆快了許多。

朱佳和劉航實在不對等,兩人無論是條件還是三觀相距甚遠,按照劉航的話來說,兩人在一起根本就沒話可說。常常是,你玩你的手機,我看我的視頻。

她即便和葉阿姨在一起,也是聊不到一塊兒。

這樣的兩個人,別說相知相愛,只怕知心朋友都做不成。

不過,朱佳這人挺犟的,天天朝劉家跑,把那邊的家務事都包圓了。

這樣的追求方式有很大問題。

結果好了吧,大家撕破臉了吧?

馮白還有點擔心朱佳失戀後要死要活的,看她現在的情形,好象問題不大。是啊,別人失戀了大多生無可戀。這丫頭片子卻好,死活不肯還錢,這說明她沒有任何問題。

不禁讓人感慨:年輕的恢復能力就是好,年輕真讓人羨慕啊!

朱佳苦著臉:「我沒緩過來,我痛苦得很。師父,我現在幹什麼都沒有心思,你別讓我還錢好不好。」

馮白:「暫時不讓你還,暫時不讓你還。對了,愛情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勉強不得。我最了解那哥們兒劉航,他確實對你沒感覺。朱佳,鬆手吧。」

朱佳搖頭:「沒感覺可以培養啊,師父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我依舊會每天去劉航家幫他洗衣做飯。就算他是百鍊精鋼,我也要化他為繞指柔,我相信能夠找到幸福的。」

說罷,她捏起了拳頭給自己打氣:「朱佳,加油,加油!」

「還去……」馮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有點熱,這丫頭真讓人頭疼。

他想了想,斟酌著語氣:「對了,朱佳,師父認識一個不錯的男人想介紹給你認識,要不,接觸一下。」

朱佳搖頭:「不想認識,我心中只有阿航。」

馮白繼續誘導:「這人收入挺高的,年入兩三百萬,行業精英中的精英,房子戶口都不成問題。一旦這事成了,至少少奮鬥三十年,不,五十年。」

「我覺得我還是奮鬥一下的好,我心中只有阿航。」

馮白怒了:「這人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我心中只有阿航。」

「啪!」馮白忍無可忍,拿起兩張A4紙報表敲到女徒弟頭上。

朱佳哎喲一聲,「師父,說話就說話,幹嘛打人?」

她忿忿道:「師父,你這麼急著要介紹對象跟我認識,是不是這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明明知道我在和劉航交往的,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馮白嘆息:「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尷尬,怪就怪我這張嘴亂說話,你如果不和這人見上面,我就要被你叔叔整了,說不好還會被停工。你也知道,你叔叔朱生平可是說得出乾得出的人。」

他大概把這事的經過和女徒弟說了一遍。

朱佳這才恍然大悟,生氣地說:「師父,誰叫你亂說話的,這下要倒霉了吧。」

馮白雙手合十:「佳佳,你好歹和這人見上一面應付一下,反正就是吃一頓飯又不少你一根毫毛。等到吃完飯,你就回你叔叔一句不合眼緣,拉倒了事。難不成,別人還敢把你捆進去民政局扯結婚證?」

朱佳疑惑地問:「怎麼回我叔叔,不應該是回那什麼男的嗎?」

馮白小聲說:「那男的姓金名歸田,人家來我市本是要見他網戀女朋友的,結果被人放了鴿子。我一時嘴快對你叔叔說要把他介紹給你,逼不得以只能去和金工溝通。金歸田答應幫我這個忙,到時候露個面,吃頓飯就走,大家當交個朋友。」

朱佳:「看來是大家合夥騙我叔叔了。」

馮白:「正是如此。」

朱佳:「吃頓飯可以,不吃白不吃,改善伙食嘛!可說好了,吃完我扭頭就走……不對啊,是在我叔叔家吃,怎麼讓我走,得把他給攆了……不對……」

「有什麼地方不對?」馮白問。

朱佳:「別人相親都在大飯店的,那人怎麼去我叔家吃,我不虧了嗎,得讓他帶禮物。」

馮白無奈:「你想要什麼禮物?」

朱佳想了想:「讓他帶點水果吧,我喜歡車李子,太貴,一直捨不得買。」

「好說。」

朱佳:「不對。」

馮白有點崩潰:「大小姐,你又有什麼地方不對?」

朱佳:「不對,我還是覺得虧。師師,你的錢我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馮白色變。

朱佳咯咯一笑:「跟你開玩笑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等我有錢就還。」

馮白嘟囔:「你什麼時候有錢啊,佳佳,師父現在被你師娘剝削得厲害,都抽十塊錢一包的煙了。想當初,我都是95至尊起步的。」

聊到這裡,事情大概敲定,馮白鬆了一口氣,忙拿起電話給金歸田打個電話,說金工啊,下午下班我們約個地點匯合,然後去朱經理家

金工回答說,好的,老馮我去找你。這事雖然說是幫忙,可去人家裡,按照禮數得準備禮物,怎麼好空手登門,你覺得帶些什麼好呢?

他們在打電話的過程中朱佳一直在旁邊聽,立即插嘴:「我要吃車李子。」

金工疑惑地問:「這是誰?」

馮白說:「這位是朱佳女士,就是你晚上要相親的對象。」

金工:「朱女士你好,我是金歸田。」

朱佳;「金工你好……」

等到打完電話,朱佳問馮白,師父,這人的聲音真好聽,帥不帥?

馮白:「丑。」

「多醜,有師父你丑嗎?」

「比我丑。」

朱佳:「難得。」

下班的時候,馮白給楊一楠打了個電話,說了此事,又道晚上他在朱生平家吃飯,你們仨自己做吧。實在做不了,乾脆在外面吃館子。

楊一楠吃了一驚,說你竟然把朱佳介紹給金歸田,你徒弟能看上他?是是是,金工條件是好,可說句實在話,實在沒有什麼男性魅力,看到他的腦袋就生理不適,你這不是害人嗎?

馮白笑道:「你當時對小劉說,如果你是她也嫁老金,現在怎麼說看著生理不適了?」

楊一楠道,我這不是當說客嗎,自然把老金往天上夸。

馮白說這事他和朱佳溝通過,大家合夥兒把朱生平應付過去,就當認識一下。吃完飯,一拍兩散,江湖不見。

楊一楠點頭:「老白,你這嘴塊的毛病以後得改一改,這不,給自己找麻煩了嗎?」

馮白和金歸田約在朱生平家附近的一個什麼地標建築旁匯合的,那是一個方尖碑,好象是紀念辛亥革命什麼的。

不片刻,就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花短褲白皮鞋的中年人過來,渾身大汗地抱著一個紙箱。

這人正是金歸田,他手中的箱子自然就是車裡子,估計有二三十斤。/

這老金到是大方。

只是他的打扮實在太艷麗,俗氣到爆炸。

天氣熱,又負重而行,他腦頂上幾縷頭髮已經貼到頭皮上,看起來挺慘。

見了馮白,不住問:「老白,我今天買了一身新衣服,好象叫什麼CK。我也不懂衣服品牌,反正按最貴的買就是了,你看是否得體?」

馮白:「無所謂,前面幾步路就到,箱子給我吧。」

「不不不,還是我自己來,這也是一種禮貌。」

到了朱生平家,朱佳出門做頭髮去了,不在。

看到老金的樣子,朱生平眼珠子鼓得幾乎要彈出來了。

趁哈濱招呼客人坐下喝茶的機會,他把馮白拉進廚房,關上門,怒叱:「馮白,這就是你要給朱佳介紹的對象,泥馬看起來比我還老,醜八怪一個,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馮白:「老朱,當時我說金工年紀大,你說男人大一點不要緊,我說他長得丑,你說相貌這東西不當吃不當穿,無所謂。這可是你說的,人也是你一心要讓我帶過來的,怪不到我身上。你少在我這裡發火,想吵架是嗎?」

馮白在庫房工作,性格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火氣也比以前大,遇到事也不怵:「人我帶來了,你看不上人家到時候明說,就當交個朋友,吃完飯各走各的。」

朱生平鐵青著臉:「很好,非常好。」

朱經理非常生氣,但哈濱卻很熱切,洗了水果,不停和金工說話,問收入,問工作性質,關鍵一點是問能買房子嗎?

金工回答說,沒有這個打算。

哈濱急了,問,怎麼沒有這個打算,沒有房子怎麼成家。

金工說他工作的事情還沒有落實,將來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上班。而且,短期來還沒有重新找事做的想法。

哈濱打斷他,說,男人怎麼可能閒著,就得幹事業賺錢。你得承擔起家庭的責任,得給家人優渥的生活。遊手好閒,是會受到全社會譴責的,即便是你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呀!

這話隱約有教訓的味道,就好象是居高臨下的長輩正在教育晚輩。

實際上,哈濱也沒大金工幾歲。

既然上升到道德的高度,金歸田人也老實,只得說是是是,你說得對。

哈濱很大氣地一揮手:「你馬上得找個工作,雖然說你錢多,可再多的家底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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