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忍無可忍想要打人的時候,楊一楠紅著眼睛就衝進人群,拉著馮白就朝外跑。

馮白:「一楠,你這是讓我去哪裡?」

「走,快走,離開這裡。」

馮白:「唐總還在手術室呢,現在離開不好吧,我要負直接責任的。」

楊一楠:「讓你走就走,那麼多廢話?」說著,眼圈就紅了。

馮白感覺到問題不對,急忙推開那群莫名其妙出現的直播主持。

夫妻兩跑到樓下,楊一楠:「快,去高新區醫院,園園和小雨在那裡。這裡咱們別管,我剛和泉泉通過電話了。她讓我們先走,她和林董事長還是劉航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馮白大驚:「小雨和園園怎麼了?」

楊一楠:「剛才小雨打電話過來說,園園高燒,很嚴重。馮白,你來開車。」說著話,眼淚就落了下來。

馮白:「這孩子怎麼發燒了呢,一楠你別著急,應該問題不大。」

「什麼問題不大,園園現在都燒糊塗了,走不動路了。你心裡究竟還有沒有女兒,你究竟還是不是做父親的。」楊一楠心中著急,開始罵。

馮白知道妻子心裡難過,安慰道:「你別急,你急也沒用,一切聽醫生的。」

兩人上了車,飛快地朝高新區醫院開去。

到了地頭,就看到園園正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已經迷糊了,而關小雨則坐在床頭目光一刻不停地盯著輸液瓶。

馮白和楊一楠問醫生自己女兒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高燒得這麼厲害。

醫生回答說,如果是感冒,會有個早期症狀,比如說喉嚨疼,頭疼,流鼻涕,馮小園突然高燒,這事有點怪。醫院已經提取了生物樣本做檢測,明天就應該會有檢驗結果。

他說的生物樣本是大小變和血液,現在是傍晚,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只能暫時輸點液體控制病情。

當然,如果今天晚上輸液能夠讓馮小園的體溫降下去,那是好事。

看醫生也不確定園園是感冒發燒,神情很凝重的樣子,馮白夫妻一顆心都揪緊了。

馮白摸了摸關小雨的頭,說:「小雨,你姐的病好象很嚴重,你在這裡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先回家去。乾爹乾媽這兩天都會在醫院,照顧不了你。要不這樣,你先到你媽那裡去,你媽出院了,有她在乾爹也放心了。」

關小雨不說話,只是搖頭。

馮白:「你著孩子怎麼不聽話呢,你明天就是四模,可耽擱不得。」

關小雨還是搖頭,但他終於說話了:「我要等在這裡,和園園比起來,四模不重要。」

馮白怒了:「什麼不重要,世界上還是什麼事情比讀書考試更重要的,你這不是混蛋嗎?回家去,你媽剛出院,她也需要人照顧。」

關小雨見乾爹真的生氣了:「可是……」

「什麼可是,馬上給我走,明天給我考個好成績出來,否則我揍死你。」

「好吧!」關小雨點了點頭,他又看了一眼病床上迷糊的馮小園,喃喃道:「你快好起來,你不是要考清北復交嗎,這麼躺著可考不上。」

他離開醫院後,到了馮白家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背了一個大包,又乘了網約車回到了自己家。

說來也巧,今天關飛竟然在,他前幾天不是去參加一個什麼廚藝大賽嗎,怎麼回來了?

母親時晴還是一臉蒼白地靠在沙發上,腳上蓋著一個毯子。

關飛正在將一片蘋果喂進時晴的嘴裡,他們好象正在說著什麼笑話,時晴輕輕地笑著,滿面幸福。

見娃回來,關飛好奇:「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高考前都住馮白家裡,他還保證說到時候還給我一個重本大學生嗎?怎麼把你趕回來了,這個老白,不講義氣。」

他倒是生氣了:「這個老白不象話,食言而肥。沒看到我這裡還有病人,還得上班,現在把娃攆回來,我忙得過來嗎?」

關小雨不說話,只將包扔地上,開始換拖鞋。

時晴還有點虛弱,溫柔地看了丈夫一眼:「飛哥你別罵老白,小雨現在回來肯定有原因,你就不能好好問問孩子。」

「屁,還不是不聽話惹了禍,自己不好意思跑回來了。算了,我的娃就這秉性,我也沒辦法。明天我跟老白倒個歉,再把孩子送回去就是。」

時晴:「還送回去,我現在不是出院了嗎,能夠照顧小雨。」

「你能照顧什麼,你自己走路都費勁。好把,孩子回家就好,是不好在麻煩人家了。喂,小雨,你這娃這麼不理睬人……爸爸告訴你,我這次拿了個獎,我現在是廚王,廚王曉得伐,你要尊重我。」

關小雨終於開口了:「園園暈到了,高燒,現在正在醫院,我就回來了。」

「啊!」時晴叫了一聲:「飛哥,快,咱們去醫院看看。」

說罷就掙扎著要站起來。

關飛:「你身體還虛,現在去看什麼,外面涼別又病了。這樣,我和你過去看看。」

時晴感覺到自己身上確實有點軟,嘆息一聲:「哎,我這身體,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一楠,怎麼就這樣了呢,怎麼會這樣……怎麼家家都有病人。」

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是見了什麼鬼,家家戶戶都有事,都有病人。

不是老人就是小孩,這或許就是中年人生活的常態和無奈吧!

外面,時晴和關飛輪流給馮白兩口子打電話,關小雨回到自己房間,他拿出書本,深吸一口氣開始溫習功課。

明天就是四模,高考前最後一次考試,我得考好。

大家都努力了這麼長時間,不能失敗。

我現在要平靜下來,平靜下來。

夜色一點點變深,這個不平靜的傍晚就這麼過去。

但天夜裡,關小雨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進了高考考場,拿到卷子之後竟然一個字也看不懂,一道題也做不出來……

啊,他大汗淋漓地從床上做起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怎麼會這樣,我以前可是從來不在乎成績的。

作為一個學渣,考不好不是很正常嗎?

成績對我來說不是毫無意義嗎,但我為什麼又這麼在乎?

關小雨感覺很奇怪,他也預感到,將來這個噩夢或許會伴隨自己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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