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參謀本身正蹲地上鬧情緒呢,一來借這事咋呼幾聲喘口氣,二來,他手裡現在要是多一個穹頂第十韓青禹,再一個超級吳恤,他也不必為難焦慮成這樣。

聽完陳不餓的話,老頭當場怔在那,用一個挺累人的姿勢,擰頭仰面看著他。

心說:「是了,1777那個叫米拉.喬的副隊長,好像三年前回了熊占里,而現在的情況,熊占里亂局一觸即發……」

熊占里那邊的局勢,因為方面軍拒絕者部隊突然改投分裂派,最近已經連有效的信息傳遞都被控制了。

「但凡他有關注外面的消息,他確實極有可能先去熊占里。」

老參謀心裡認同了陳不餓的說法,因為他曾親身目睹喜朗峰事件——韓青禹將功鋪路,陣前殺人。殺的是初代星耀蔚藍家族三代。

所以他知道那個混帳小子有多珍惜和在乎他的隊友。

「嘖嘖嘖,不得了了啊,陳軍團長,這一點我都沒想到。」

老參謀站起來笑著說道。

「是吧?哈哈!」

軍團長同志當場得意笑起來。具體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一到有關那群小子的事,他腦子就特靈光,特別有主意。

「其實就算這樣找不著他,我另外也還有一個辦法。」興致起來了,靈感滔滔不絕,陳不餓接著說。

「哦?說說看。」老參謀表現得很捧場。

「說出來其實也簡單。」陳不餓賊笑著,指了指自己說:「我裝死。我死了他們得來吧?只要消息散播出去,讓他們聽到。」

「……」

「欸,欸,你不聽了嗎?我這還沒說完呢。徐參謀,徐曉紅!」

陳不餓說著說著,突然發現徐曉紅同志背身往門外走,直接出門了。

徐老參謀沒心情搭理他。

「裝死?還要鬧到在海上的人也知道?呵呵,虧他想的出來。」

「這個世界陳不餓要是死了,就不是韓青禹他們會不會回來的問題了,而是一場幾乎必然的大亂,外亂加內亂。」

稍晚兩天,1777小隊駐地。

因為信息傳遞的層級關係,勞簡和楊清白等人又待在山裡,他們暫時還不知道穹頂榜上有了新名字,而且正好是他們最熟悉的那個名字。

他們目前只知道韓青禹幾個離開不義之城了,然後在海上失去消息,不知所蹤。

「欸,老師……勞隊長!」商年華套了一件寬鬆的外套,低頭看看小腹,糾結不安說:「看不出來吧?」

她現在偶爾還喊勞簡老師,生氣了或煩躁了的話,就喊勞隊長。兩人的婚禮一直還沒辦,不過,其實已經擦槍走火先「上車」了,而且出了點意外情況。

勞簡盯著看了看,搖頭小聲說:「沒事,看不出來。」

「嗯。」商年華點了點頭,但是眉頭依然皺著,小聲埋怨說:「那幾個小子也不說回來,也一直沒個消息……再等,怕要給人笑話了。」

「沒事,快了。」勞簡輕鬆說:「另外我已經把咱倆結婚的事報上去了,團里說很快就能批下來。」

「啊?那他們幾個要是趕不上,你不得特遺憾啊?聽你天天念叨。」商年華說:「而且我也想他們能參加……尤其溫繼飛,說起來咱倆還得跟他謝媒呢。」

「趕得上,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等他們去熊占里接上米拉就會一起回來。就算真的不回蔚藍了……在去找阿方斯報仇之前,他們也肯定會回來一趟的。」

勞簡篤定說,說完做賊似的開了門。

該下樓吃飯了,他按平時那樣準備故意先走一段,以免被目擊他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但是只走了幾步,勞隊長就忍不住了,擔心回頭說:「你下樓梯小心點啊。」

「嗯。」商年華點頭。

其實她知道勞簡的心裡有很多擔心,只是怕她一起擔心不說而已。他怕韓青禹他們跟蔚藍起衝突,怕他們不是阿方斯的對手,怕米拉在熊占里出事,怕很多……

可是,韓青禹他們現在站的那個「世界」,其實已經離他這個C級蔚藍小隊隊長,很遠很遠了。

他再怎麼擔心思慮也沒用。

1777小隊吃晚飯的時間,海上某處是夜,且是深夜,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溪流鋒銳消失的船隊正在風浪中朝某個方向前進。

之前他們繞了很久,還在一處荒島上停留過,一方面整頓隊伍,普及華系亞語,另一方面也是給韓青禹時間,讓他充分消化融合骨源的能量……

穹頂榜第十這個排名,之前可能高了,現在則不一定。

「話說塗紫讓老龐帶來的這個屏蔽裝置,還真的挺牛的啊,除了開頭幾天,一直也沒人跟上咱們。」

溫繼飛坐在船頭提了提魚竿,他也不知道這種天氣到底能不能釣到魚,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決定試試。

被他拉來一起的還有銹妹、韓青禹和賀堂堂。

海上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

雨水和海浪打在鐵甲上,乓啷乓啷響。

「嗯,那小子是個天才,次一序列除了我都是科學家,都是用腦的,包括那個死打鐵的也是。」

韓青禹試著提了下竿,沒魚。

「話說他應該不會出賣咱們的動向吧?」賀堂堂扭頭擔心了一句,這段時間他們的對外聯繫只有塗紫。

每天一次,塗紫會借用拒絕者的設施,通過一個特殊頻段把各種信息傳遞過來。

韓青禹:「不會。」

「對議事會那些人和軍團長他們也不會說?」賀堂堂追問。

「不會,他還記得欠我錢呢,欠錢這種事,往往最見人品。」韓青禹說:「而且你都不知道,他對偷摸做壞事的熱情到底有多大。」

就這樣釣著魚,聊著天,天漸漸有些亮了,風暴平息下來。

南極洲,蔚藍戰場,天一樣剛亮起來。

一個白人青年在軍營里的病床上醒來。他已經昏迷三天了。他的名字叫做佩格芒特,是現任的出雲榜第一。

佩格芒特的髮型很特別,兩邊和後面都差不多推乾淨了,但是前面和中間留得挺長,而且染成了詭異的粉紅色。

這讓他乍看起來很欠揍。

但是,每次當那些先聞名兒後見面的人真的見到他,他們往往會發現,傳說中「不知死活的佩格芒特」,其實有著一張很憨厚耿直的臉,笑容也很傻。

「醒了。」坐在床邊的戰友看到他睜開眼睛,問。

「嗯。」佩格芒特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能動,他說:「我好像康復了。」

「你康復個屁,你現在被包得像一具木乃伊。」

戰友罵一句,唰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在他臉上方打開說:「給你看個情報。」

「什麼……」

「Fuck!太過分了啊!」

佩格芒特看著曾經出雲榜上的那個名字,在消失一段時間後,突然出現在穹頂榜上。

「明明他們都說我才是更天才的那個。」

他是源能融合度天下無敵的佩格芒特。

「不行,我肯定是太缺乏戰鬥了。」佩格芒特說著掙扎爬起來,站住,然後去扯身上的繃帶。

滿身傷口露出來,有些地方重新開始流血。

焦急的護士們衝進來阻止。

佩格芒特就在她們面前果體……

他換上了作戰服,背上裝置,扛上他兩米長的大刀。

「我得先去把那隻紅肩砍了。」

「然後再去打敗The那小子。」

一邊說,佩格芒特一邊出門。

「得了吧,你就是被那隻紅肩砍成這樣的,你差點死了。」

戰友追上去,但是並沒有阻止。

因為攔不住,而且真的不會死。

佩格芒特半年前在冰川上被那個疑似穹頂榜第五的屠夫伊萬砍過一次。

當時聯軍發現那個人,謹慎迴避,討論說他可能就是熊占里失蹤名將屠夫伊萬……

佩格芒特聽說後直接跳出去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老逃兵!」

那樣他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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