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可能也沒那麼多人真想嫁給你,那得多大的心啊!可是有誰會不想來看看你呢?電視上的話說你的一刀劈出了人類一個新的時代,誰不想跟這個時代相個親啊?那多厲害?」

總體來說,葉婉芬把這當作一件珍貴、難得而又有趣的事情,這是她一開始就先說了的。

至於韓青禹,他之前只聽溫繼飛粗略說起過這些。可是溫繼飛並不會站在這樣一個普通人的視角看他,所以,得算是在葉婉芬這裡,他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那位「青少校」誇張的存在感。

他沒辦法具體去想像那種意義,開始有些緊張,怕萬一自己恢復得太慢,某一天被需要了,連最普通的責任和期待都背負不起。

時間就這樣,在葉婉芬的滔滔不絕里,很快地流逝著。

姑娘自然是相過親的,而且不止一兩次,一個多小時時間裡,她把能教能叮囑的,都跟韓青禹細緻說了,心裡大致還是盼望著,青少校的身邊能有個很好的人。

怎麼說嘞,在看過了那道橫破天頂的斬虹後,再看見The青少校坐這傻乎乎相親的樣子,姑娘想想還挺心疼的。

這麼聊下來,初始的緊張感早就已經沒有了,現在差不多變成了教學,姑娘性子放得開,話多笑容也多。

畫面看在新樓那邊人的眼裡,兩個人這親,相得可好了。

「所以,十九歲的青少校原來是這麼容易搞定的嗎?」新樓二樓,溪流鋒銳的戰士們看得都已經有點錯亂了,紛紛議論著:「這樣到底算是相成了,還是沒有啊?」

「那誰知道。」溫繼飛笑笑說:「不過你們猜,要是這個沒成?接下來還有多少人會來?」

「啊,還有很多嗎?」米拉轉頭看她問。

「那當然,而且人可能都已經在路上了。」小王爺接茬笑笑,「你們老外不懂,在華系亞農村,媒婆的嘴可比廣播電視更厲害多了。」

「那他總不會都相吧?」

「不知道,他十九歲會怎麼想,誰知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樣反而很公平,不管是誰,之前認識不認識,有沒有關聯,都一樣剛開始認識他,誰倒霉誰撿走唄。」

楊清白笑著說。

「屁嘞。」米拉的華系亞語早就已經精通得幾乎超過母語,罵一句,怨憤說:「對我們老外就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現場困惑兩秒,接著都笑起來。

三年多前,韓青禹在不義之城曾經公開說過,他不喜歡老外。這種觀念大致是原生的,就算他再回到十九歲,也不會被改變。而且因為沒見過世面的關係,還可能更堅定。

「這麼說,對菜心是不是也不公平啊?她也算半個老外。」

「對哦。」

「那麼這就淘汰了一大批。」

「是的,折醫生沒這個問題,折醫生你要不要試試啊?」一名聊嗨了溪流鋒銳戰士脫口而出。

說完意識到的時候,自己有些慌張。

四周圍的其他戰士們,也都跟著慌神一下。因為事實上折秋泓平日裡跟他們並不親近,感覺也很不好接觸。

「我麼?」折秋泓平靜轉過來,其實她也是有一些混血基因的,但是稀釋得比較充分,完全看不出來。

「我在這方面對他沒有任何興趣。」折秋泓冷漠說:「鑒於戰鬥天賦和融合度並不能遺傳,他其他方面的條件,完全達不到我的遺傳需求。」

「長得也不符合?!」

「外貌並不在我的遺傳需求考慮範圍。」折秋泓抬手,指了指腦門說:「太笨了。」

「哈哈哈……」

「笑什麼?」折秋泓仍然板著臉,說:「你們也沒好到哪裡去。」

「……」

現場的議論聲和笑聲中,某個真正覺得這樣超級不公平的鐵人,獨自默默站在角落裡,「氣死我了。」

就算無關相親,重新認識韓青禹這件事,對銹妹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甚至會是心理上的難關。

畢竟他們當年剛認識的時候,韓青禹那個蠢貨,就一度真的把她當作機器人。

這時候,「喂?!」賀堂堂獨自在房間的另一頭,接起了溪流鋒銳官方通話器。

他剛才沒有參與討論,獨自默默在思考,應該怎樣絕境求生,聽到通話器響,其實還有些不耐煩。

「你好,我是塗紫。」對面的通話環境似乎剛從嘈雜中安靜下來,通訊官的聲音也有些激動,說,「不過這是蔚藍官方頻段。」

塗紫的意思其實是在提醒賀堂堂,現在他們的通話有很多人在聽。

呵呵,蔚藍官方又怎麼了?老子有不歸你們管。賀堂堂才沒有心情思考這有什麼問題呢,直接,「哦,什麼事你說。」

「我們聽說青少校醒了?他現在身體怎麼樣?」

「是醒了,身體……很好。」

「那他現在忙麼?有沒有時間……」塗紫這麼問的意思,或者說蔚藍官方的意思,是希望能夠和韓青禹直接通話。

這次賀堂堂聽懂了,「他相親呢,沒空。」

說完,賀堂堂直接掛斷通話。

當他突然感覺到身後變得很安靜,緩緩轉身看去,整個房間所有人站在另一頭,死寂死寂地看著他。

「怎麼了?」賀堂堂拿著通話器茫然問。

楊清白:「我知道封龍嶴有個叫七叔的人是打棺材的。」

朱家明:「那就好。」

「走吧,堂堂。」溫繼飛說:「我領你提前打一副去。」

…………

「哎呀,兩個半小時了。」葉婉芬看一眼手錶,「好了,我也沒東西教你了,該走了。」

葉婉芬起身時大大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事。

呼……目光轉過來時,攥了拳頭,認真說:「那麼青子你加油啊,還有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謝謝。」韓青禹想這事呢,起身,點頭,就這樣看著葉婉芬出門。

姑娘擺手,然後,笑容在走出門口的一剎那斂住了,不自覺低頭,低聲嘆了口氣。

女人心思,大致總難免是這樣的,雖然心裡早都想好了,話也說得足夠漂亮,可是到最後,真一點轉折都沒有,又難免有點兒失落。

大致心裡忍不住還是會盼望,要是一不小心被喜歡了多好啊?雖然真要是被喜歡了,肯定會不知所措,大機率也不夠勇氣。

…………

韓青禹走到爸媽面前。

這情況一看就很明顯了,所以張潔霞和韓友山也沒問,安慰說:「沒事,咱再相幾個看看。」

「媽,我不想相了。」韓青禹不敢太大聲。

這讓他看起來很委屈,很無助。

張潔霞和韓友山互相看了看……轉回來,「那好吧,媽去找那些媒人,就說你暫時身體還沒恢復,先緩緩。」

「嗯。」韓青禹輕鬆了,抬頭開心笑了一下。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今天蔚藍的新聞,乃至公眾媒體的新聞,很快會出來。

The青少校終於甦醒了。

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好。

目前,正在老家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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