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過後，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郭正幾人都沒能回過神來。
他欲要追問這是什麼法器，卻被陸凡搪塞而過。
「我們快些去查看現場，剛才動靜如天降炸雷，保不齊會有鄉民起床查看。」
說到正事，郭正點點頭，一揮手示意彭飛帶路，眾人齊齊來到幾近坍塌的土坯房中。
神婆死的太透了，當捕快提著燈壯著膽子進屋時，駭然發現一幕極其慘烈的屍體。
上半身與下半身完全斷開，頭也是只剩半個。
陸凡點射兩槍全部命中，一槍胸口一槍腰。
後續的頭部估計是掃射時打的，子彈將土坯牆打了個大洞，剩下的金屬洪流命中頭部。
這屬實是打爆她的腦袋。
「翻她的胸前。」陸凡招呼了一聲。
不等捕快動手，彭飛直接上前，手速飛快，伸進去又縮回來，手中多了一個金色紙張。
子彈命中胸口，衝擊力把心臟震碎，紙張依舊完好無損！
「彭飛以前號稱快刀無影手，可熱鍋捉銅板而不傷手。」
大敵斃命，郭正心裡稍微鬆了口氣，緩解氣氛。
陸凡笑了笑，接過紙張彈了彈，心說果然是這東西。
和承載氣禁術的紙張材質一樣。
這個也是空白的，陸凡能猜到之前應該是記載了另一門法術。
調禽！
用法術使禽鳥或獸類聽其調用。
其實七十二術里還有一個法術和調禽類似，名為聚獸。
能叫來凶獸或凶禽。
這倆法術有明顯區分，調禽是聽其調用，聚獸是召喚，而且都是凶獸凶鳥。
如果修行者自身實力強橫，聚獸比較厲害點。
如果實力不行最好別胡來，凶鳥、凶獸種類太多了，很多凶獸甚至能吃掉不善戰鬥的散仙。
有一點很巧妙，這倆法術可以算成一套。
召喚來兇手凶禽，用調禽術驅使它們。
仍舊有風險，但也比之前傻乎乎召喚來強得多，至少有個法術約束。
陸凡收下金色紙張沒人說什麼，這東西旁人拿去也沒用。
「再找仔細點，她家裡或許有修行法門。」
「法門？」郭正一愣：「可是仙道法門？」
「不一定是仙道法門，肯定能修出法力，找就是了。」
陸凡不想表現得太過神異，微微提醒之後便離開房間。
「呼.....到底是法力還是晶核...」
他微微吐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疑惑不解，恨不能現在就找李望舒問個明白。
剛才、現在，陸凡一直在『透視』『夜視』。
夜視很好理解，就是檔次有點高，看起來夜晚如同白晝，卻又能分辨出是夜晚。
關鍵是那個透視太邪門了。
其實下午就有端倪，那時並非是用看的，而是憑空感知圓帽少年身負法力。
而剛才在神婆家門外時，更詭異。
他感知到遠處有法力波動，下意識調動法力附著雙眼，結果直接看見了神婆！
不是完全透視，而是隔著牆看見了她身上帶顏色。
淡藍色的一小團法力，以自身作衡量標準，這些法力連五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是不到一縷。
詭異的是，在通過法眼看帶光物體的同時，他真的能看見房間格局。
這個並非肉眼看，更像是什麼東西反饋回來，連其物體本身顏色都有。
就是有點模糊，感覺像是用近視眼去看由線條組成的世界一樣。
神婆死後，陸凡依舊持續法力附著雙眼，又看到一些其他顏色。
郭正等人身上的『紅色』，有強有弱，彭飛最強。
包括他打出的內力，平時肉眼看是淡藍色，用法眼看卻是淡紅色。
陸凡把這個稱之為『氣血』。
金色紙張就是金色，顏色形狀和其本身一樣。
神婆家地磚下面有個坑，裡面藏著一本書籍。
枕頭底下還有，不確定是書籍還是頁子。
這兩個都是瑩瑩白光。
不光如此，還有一個顏色成分複雜的盒子，封在炕里。
陸凡對這個最感興趣，如果彭飛找不出來，他就得出言提醒。
嗯...自己動手就算了，鬼知道會不會有奇奇怪怪的禁制、詛咒啥的。
伴隨著一聲挪動地磚的聲音，捕快驚喜喊道：「有東西！」
地磚下面的被翻出來，這個估計是法門，因為一整本都發光。
陸凡沒動，蹲在門口警戒的同時，把玩兩張金紙。
頭一開始不明顯，這會兒能清晰感覺到，兩者之間在互相吸引。
一個是感覺上的吸引，就和什麼東西呼喚一樣。
另一個則是像磁鐵一樣的吸引。
「擱在一起不會融合吧？」陸凡嘀咕一聲，將二者疊在一起。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他們真的合在一起，而且自動『粘連』。
儘管陸凡疊的時候邊角不整齊，此刻卻是規規矩矩。
像一本只有兩頁的書一樣，雖然翻開來依舊沒有字。
「靠，果然是一套。」
這時，彭飛喊了陸凡一聲：「陸郎君，這...」
「來了。」陸凡應聲進屋去，郭正直接把兩本書遞給他。
「我看了一眼，頭暈目眩，怕不是什麼邪物，賢弟你要小心。」
陸凡點點頭，接過來。
【觀想白蓮聖母成神永生。】
簡單粗暴而又扯淡的一句話。
「這是個邪書，沒收了，回頭我找李師姐看看怎麼銷毀。」
陸凡只看了個封面，壓根沒看內容就不敢再看。
白蓮沒事，聖母也沒事。
但白蓮和聖母組合起來，別說讓陸凡看了，遇見這類修行者直接殺准沒錯。
「郭大哥你有沒有看清寫的什麼字？」陸凡隨口問道。
「沒看清，裡面應該是一幅圖，翻開掃一眼便頭暈噁心。」
「....」
陸凡剛要問白蓮聖母，卻被下一本書吸引心神。
這本書只有一頁是帶光的，其他內容都是普通字體。
陸凡掃了兩眼，應當是神婆做出的修行見解。
而書頁本身的內容，是一門法術，或者說鍛造術。
【符兵製法。】
搜集材料，把這些材料按照特定手法組合融合，煉成可受施術者操控的符兵。
符兵強度取決材質，珍貴之處在於調動魂魄和喚醒元神的方法。
「嗯？居然還能喚醒元神？」
「嘖，可惜是個殘缺的，只有喚醒的部分，沒有蘊養修煉的部分。」
饒是如此，仍舊讓陸凡有些吃驚。
這神婆...果然是年齡大收穫多，活的久一點比啥都強。
魂魄中可修鍊形成元神，魂魄世代異變，元神永恆真存。
喚醒元神後，本身就具備很多不可思議的神通，如感知周圍環境、他人情緒。
符兵的製作和驅使並非一時般會兒能學會，陸凡簡單看了看修行注釋，當即斷定這法門不簡單。
「淦，幸虧沒莽撞，要不然....」
陸凡心裡嘀咕，臉上露出後怕。
苟一點沒錯，主要摸不清敵人底牌，鬼知道她後手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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