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與彭飛聊了很多很多,一直到日落西山之時。

夜晚是彭飛這個高手飛檐走壁查探情報的時候,他不得不告辭離去。

臨走前,倒是帶走了其餘的棗子,並且轉告陸凡一句話。

「棋局已經鋪開,效果極其顯著,約莫過個三五日後,對方才有可能站穩跟腳,到時候就是第一次正面博弈。」

現在鹽幫屬於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說到底,郭正是官,他們是賊,基礎博弈上天然有壓制能力。

只要郭正出招,他們就必須得接著。

『查不查』威力著實不小,等到第一次穩住根腳後,鹽幫或許會被迫展開反擊。

到時候陸凡就有的忙了。

襲擊郭正的暫時還不會有,第一波應該是奔著自己、彭飛等人來。

一個修士,刻意在外拋頭露面過,這本就是對外界的威懾。

若是到了交手的時候,對方首先要做的就是試探陸凡手段。

不把他的手段弄清楚,鹽幫始終不敢發動真正的襲擊。

這就是修士的威力。

與硬橋硬馬的武者不同,誰也不知道一個修士手中握著什麼底牌。

符籙?靈獸?飛劍?法術?符兵?入夢殺人?詛咒?蠱蟲?

但凡是修士掌握的手段,當真難纏無比。

彭飛走後,陸凡繼續『扎紙人』。

目前已經做出『符四』的雛形,就差刻畫靈紋+賦靈。

陸凡決定先刻畫好靈紋,然後擱置。

自己有手段,敵人也會有手段。

法目不是某個人的專屬。

現在把符兵製作出來,這個存在就誕生於天地間。

別說法目了,有些人掐指算算便能有所感應。

將最後一個符兵紮好後,陸凡停下手來,看著夜空有些愣神。

「武者的先天會是天人築基嗎?先天武者就叫天人?」

「這到底是怎麼論的?其中又有什麼聯繫?」

他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武道的上限高於修仙,陸凡一百個不能接受。

不是看不起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那要先說清這個『武』的本質。

拳打腳踢?

不可能,別鬧。

刀槍棍棒?

這個有了,劍仙、劍氣、劍炁。

本質還是那一口劍與炁的威力強橫。

「我覺得,還得是在這個天人上找說法,天人....」

陸凡嘴裡不停嘟囔著,礙於缺乏知識,一時間真的無法找到線索。

正當他頭疼萬分之時,眼前忽的一花,而後一陣花香氣撲鼻而來。

「有人來了!」他心頭一震,提氣+捏鋼珠一氣呵成。

花香的根源處是一株花兒,算是院子裡的小花園。

這花兒微微搖晃幾下,花瓣憑空飄落,隨後在空中好像自我繁殖一般,愈來愈多。

不多時,一道倩影從中顯露身形。

「咯咯咯,陸道長作甚這麼緊張,還怕我這個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聽見這聲音,陸凡便知道自己被戲耍了,當即老臉一黑。

咯咯咯?你是老母雞成精嗎?你待會兒要下蛋了是不是?

花思雨。

這女人的手段當真詭異,借花瓣遁行,這屬於『花遁』了吧?

花思雨很明顯是在調笑陸凡緊張兮兮。

陸凡懶得和她爭辯,身為院落的臨時主人,該有的禮節做足就是。

只見他起身快步走過去,順走對方手裡那個以花瓣編織的提籃。

「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待會兒走的時候帶兩顆大棗。」

花思雨:「.........」

這套路真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天下間,甭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就沒見過這麼打招呼的。

她對陸凡的好奇心又增添了一層。

兩人坐下之後,花思雨很正式的對陸凡表達感激之情。

感謝他沒有點破那天的事。

「小事小事,人死如燈滅,我不會跟一個死人過不去。」

花思雨臉色一僵:「其實....唉....」

月娥是詐死的,要不是那天陸凡恰好去了,她應該『當場死亡』才對。

貿貿然探究鹽幫的秘密還是過於孟浪了些。

要說也是,這女人一旦動了心思,真的啥事兒都敢幹。

一來二去,月娥幫完郭奉卻發現自己脫不了身了,無奈只能詐死隱退。

「我花光銀錢遣散了那些姐妹,又把姐姐生前留的遺物贈送給船上長住的散修們。」

「現在我身無分文,也無處可去啦。」

花思雨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人家流浪慣了,不過是一個人流落江湖,時不時被人欺凌罷了。」

陸凡眼皮微跳:「這樣啊.....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陸道長說真的?」花思雨一臉欣喜。

陸凡點點頭:「西大街有個瘦馬閣,裡面的姑娘品質一般,你去了肯定能當頭牌。」

「你不是號稱三絕....」

他越說,花思雨臉色就越黑。

「陸道長~!」她頗有不滿的跺跺腳。

陸凡瞥了她一眼,心說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撒嬌跺腳,果真是好茶!

陸凡倒也沒什麼煩的,修行是一件很苦悶的事,偶爾有個茶顏悅色的仙子調節一番情緒也不賴。

「你還有事嗎?」

聽出陸凡的意思,花思雨氣呼呼起身:「人家專程來本想告訴伱那鹽幫的兩大供奉到了,哼,現在不想說啦!」

「哦,我已經知道了,多謝!」陸凡隨意拱拱手。

我願稱你為揚州第一茶!

也不知道一棵樹上生出的兩個精靈,性格怎麼就差別這麼大?

靈桃仙子算是穩重的,性格溫婉,有愛心,不然也不會幫空空說情。

反觀這個花思雨,各種茶里茶氣。

眼下花思雨的目的也達到了,一是來給陸凡道謝送禮,而是告訴他鹽幫供奉之事。

臨走前,她故意神神秘秘撂下一句:「那兩個鹽幫供奉曾是先天武者。」

說著,她腳步輕快走向小花園,心裡則是倒數等陸凡叫住自己。

三...二...一...

「誒等一等。」

哈,果然叫我了!

花思雨轉過頭,一臉傲嬌:「呀~天色都這麼晚了,我又不像外面的姐姐,隨隨便便就....」

「棗,拿兩個棗,我今天剛咒的。」

「......」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花思雨用力摩擦牙齒,氣呼呼抓過兩個棗子,一轉身轟然散成花瓣消失。

她走後足足十數分鐘,陸凡都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哦對了,先天和築基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

「郭奉最近傷心的要死,不過我感覺他知道點什麼。」

「....」

「老母雞精?」

又等了一會兒,陸凡微微鬆口氣:「應該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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