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和博士聊了很久，怎麼形容這個人呢，正常的時候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時候完全就是個瘋子。
他的眼中沒有道德倫理禮儀，只有真理！
或者說，博士以及他的同事們相當全知者，想了解一切的奧秘，包括宇宙。
「所以你找我？」
博士指了指陸凡的身體：「你整個人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反射堆，我很好奇，所以想研究一下，哦，別誤會，不是研究你，而是研究這些能量的來源，運作原理。」
「.」
陸凡想了想，拿出紙筆，默寫出最基礎的相生吐納法。
看到他的動作，博士又是眼前一亮：「伱這個戒指居然有一個獨立而又穩定的空間！」
「芥子納須彌。」
默寫完後，陸凡晃了晃紙張：「這是我能給你的，那麼博士你能給我什麼？」
「這個。」
一個光芒有些暗淡的小晶體遞到他面前。
不等陸凡震驚，博士悠悠的聲音響起：「別著急驚訝，這只是一個暗淡的小晶體，沒多少能量的。」
「.」
好吧，想想也是，一個完整的小晶體所蘊含能量實在是太恐怖。
不誇張的說，用那玩意兒當燃料，應該足夠他燃燒所有細胞蘊含的雜質。
陸凡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並直接告訴博士：「博士，你看我體內的能量是否足夠純凈？以你的認知，還有沒有比我這個更純粹的能量？」
「這個好說。」
博士領著他去了左半側操作台附近，拿出一個像是護腕一樣的東西啟動。
隨著『吱~吱』的機械音，護腕改變形狀，變成一個碗狀。
「如果你有辦法把能量注入其中，就不用把手伸進去。」
陸凡點點頭，沒有釋放真炁，而是將自己的生命元炁提煉出一絲絲。
肉眼不看見的元炁落入碗中，碗的顏色也在隨之變化，由透明色變成紫色。
「！」博士頗有些驚訝。
陸凡看出他的表情，連忙追問：「博士，紫色代表？」
「很純凈，這些顏色是我個人設置的，紅橙黃綠青藍紫，為了省事兒，顏色等級越高就代表能量越純凈！」
「你知道晶體代表什麼顏色嗎？」
陸凡搖搖頭：「不知道。」
博士示意他把手拿開，摁了一下代表清理的按鍵，隨後把晶體放了上去，這次碗變成了青色。
「純凈程度不是能量等級，如果你沒有足夠的知識支撐，我很難向你解釋清楚它的劃分。」
「不過我可以從側面解釋，那就是，我之所以把能量等級設置成七個層次，是因為在我心目中紫色級別的純凈能量才是完美形態。」
此時博士的眼神已經很怪異了：「這是我所期盼的，模擬出的純凈等級，也一直致力於提純小晶體使其達到這個層次，但我真沒想到它會出現在一個人類身上，而且看起來你還沒有進化？」
陸凡想了想，伸手指著那相生吐納：「這個修煉出來的肯定不會是紫色，我是用了別的辦法，但很遺憾，我暫時還不能交易給你。」
「理解。」博士點點頭：「或許你有什麼精神枷鎖，沒關係，等到你經歷足夠多時，這些精神枷鎖會自動打開。」
他以為陸凡是那種死守規矩的人，殊不知陸凡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別人獲得聖人盜。
這時，他又說道：「能量是否足夠純凈，決定固定體積承載多少能量，當然了，還是那句話，能量純凈的劃分很複雜，一言難盡。」
「這個我可以理解，你看我這樣說對不對。」
陸凡想到一件事：「能量是否純凈並不單指某種能量形態，而是駁雜，比如，我有甲乙丙三種能量混在一起，那他就是不純凈。」
「剔除乙，只留甲丙，那麼，甲丙變的更純凈了，但是乙直接變成最純凈那份。」
「而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單一純凈】。還需要適合自己，不同能量有不同作用，理論上陽光也可以提純到紫色等級，對吧？」
「.」
博士對這段話驚為天人，再看陸凡時，那目光帶著濃濃的驚喜。
似乎是.老家後院的猴子突然往進化邁進一大步！
說實話，這種目光陸凡看某個特別驚艷的凡人時，也有！
「你體內的能量很優秀，如果這個所謂的功法修煉出來的是這種能量的原始形態，那麼它的價值將難以估量。」
對博士而言，知源是最關鍵的一步，很多偉大的發明都是從【發現】開始起步的。
陸凡很好奇博士能將這功法發展到什麼地步。
有句話說的好，科技修仙，法力無邊。科技和修仙是不衝突的，傻子才非要抬一踩一。
陸凡不是傻子，他不選科技是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而不是不想要！
收下暗淡的小晶體後，陸凡又想起一件事來，從儲物空間拿出那對眼球，並說出情報。
「博士，你能不能利用你的儀器幫我分析一下這個東西？」
「這個好說，你過來，把它們放在這裡就好，先放一個。」
博士領著陸凡去了另一邊的操作台，示意他把眼球放在一個玻璃形態的小方片上。
隨著他的指令下達，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奇異波動出現。
與此同時，總控台那邊投影出一張光幕，上面是一些陸凡看不懂的數據。
博士看的津津有味，等到左眼分析完畢後，他又讓陸凡把右眼放上去。
這次陸凡看出門道了，兩個眼球的數據有百分之九十重疊。
分析完畢後，博士連連點頭：「很好，這是一個重大突破！」
「.」
喂，這怎麼就重大突破了，我還什麼都沒看懂呢！
陸凡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看出他的無奈，博士笑著解釋道：「人類在以一種超越常態認知的速度進化，科技也在以超越以往的速度發展。」
「我們都堅信一點，環境發生巨大變化後，不管是人還是科技都會在改變速度上的質變。」
「環境，很重要！」
做出總結後，博士指著那對眼珠子：「你可以理解為這是超凡器官，而這個器官的眼睛是分析頻率，所謂頻率就是你們施展的異能。」
「你知道的，左眼接收的信息傳遞到右腦，右眼接受的信息傳遞到左腦。」
「而這對眼睛也有發生改變，左眼和右眼是相通的，左眼負責分析頻率波動並儲存，右眼負責匯總把本地數據傳遞給大腦，大腦下達指令調整自身波動。」
「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他可以複製異能。」
陸凡沉默了。
這短短一段話背後蘊含太多信息。
科技的力量，在固定的領域內，科技的效率遠超神秘側，而且這個固定領域還會隨科技發展而增長。
這時，博士拍了拍陸凡胳膊：「這種進化是不完整的，你知道嗎，其實我在少年時期就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宗教、武功，並試圖踏足超凡。」
「我個人堅信一點，要承載巨大的能量首先要擁有一個堅韌無比的身體。」
「這個所謂的堅韌身體可不是硬度，也不是韌性，我暫時還沒給它起好名詞。」
「你給我的功法一看就是道教路數，我太了解這個宗教了，他們的理念是最接近我所分析的路線。」
陸凡：「應該是純凈和匹配程度吧？」
「道教理論中的雜質未必全是雜質，其實是很多種和【炁】不匹配的物質，為了儲存更多炁，道教的修士把雜質排除體外，給炁騰出空間。」
「對！」博士重重一點頭：「這是人體的秘密！換句話說，人這個物種從誕生開始，就已經將進化的密碼寫進了基因里，甚至刻在每一個細胞里！」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他們沒有精密儀器，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研究的路線也格外純粹，那就是自身。」
古代，格物之道對外研究，修行之道對自己研究。
二者的區別很鮮明，那就是格物之道對於古人來說，因缺少精密儀器而停滯不前，因為發現不了某個物體的本質。
但古人也很聰明，他們選擇對內研究。
為什麼要對內研究？因為身體會給出反饋！
得到不精準數據，那就研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給出反饋，從而總結經驗，一步步改良！
博士：「人類啊，真的很奇妙，也很美妙；這個物種的構成本身很複雜，但最讓人驚嘆的是進化密碼竟然在人類誕生之初也隨之誕生！
只要有人破譯進化密碼，那他就能成功進化。」
博士嘆了口氣：「雖然我們的世界沒有神明，但我根據各個時期的記載分析、推演過，其實神明也是進化道路的一種。」
說到這裡時，陸凡和博士齊齊開口：「環境決定自身所走的進化道路！」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博士純粹是因為找到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雖然他和自己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但也有獨特的見解。
精神層次的潛力或許能達到自己這個高度。
但陸凡開心的笑，是因為大大的豐富自身，並看到某一部分事物的本質，擱在修行之道，這就叫看到了一部分【道】。
環境決定道路。
在仙神世界環境是什麼，答案就是：已經趨近成熟的世界。
沒有意識兩字，只有趨近成熟的世界，才能出現所謂的世界意志。
比如成龍歷險記世界，陰陽兩面，正氣和魔氣，這是世界的成熟，也有了體系。
想逆天？可以，後果自負，愛咋咋地。
世界成熟後，不是世界誕生自我意識，是有了一定的規律。
逆天，無非是改變世界運轉的規律，可那又怎樣？
你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就算你號稱世界之王，世界還是世界，你毀滅了世界，世界依舊是世界。
苦苦掙扎，上躥下跳的，說到底還是那個號稱要逆天的人。
陸凡覺得，道家（是道家）高人應該看透了這一部分本質，所以，誕生出的道家思想在很多方面都有這些影子。
見陸凡陷入沉思，博士也沒閒著，進入研究狀態，依據眼睛分析出的數據去機械區忙碌起來。
————
良久之後，陸凡從沉思中醒來，這次他有了巨大的收穫。
「自然、道、法、術、器！」
「什麼？」另一邊，博士剛忙完，聽見這句話便走過來。
「沒事，我只是領悟了一些存在已久的道理，是一位道家高人提出過的，我現在才徹底理解。」
「哦？說來聽聽。」博士眼前一亮：「我也對道家、道教有過研究，探討一下。」
陸凡措辭一番，如實說道。
自然，道，法，術，器。
自然，是已經存在的事物，可以理解為本質。
道，從本質中找到規律。
法，從規律中總結方法。
術，將方法用於實踐。
器，更有效率的擴大成果。
其實這五個詞還有另一個說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吃什麼取決於地里長什麼，地里長什麼取決於氣候，氣候的規律是春夏秋冬，而春夏秋冬，就是已經存在的事物。
我們反過來看，氣候變化是存在的，這是自然。
春夏秋冬是自然規律，這是道。
春天種地秋天豐收，這是方法。
根據方法得到成果，並成功推廣市場（或者施展法術），這是術。
需要什麼人才，需要什麼設備才能更高效，這是器！
話題繞回來，環境對人的變化，說白了這就是本質對人的影響，而本質是自然。
將自然總結出規律，就有了道，依據規律找到方法，這就是法。
從方法中得到成果，這就是術，擴大成果需要特殊人才、工具，這是器。
所以，長生不是道，而是為了追求道必備的素質。
其實薩祖他們的道就是最本質的道，只不過因為【世界】限制，他們只能感悟自身所在世界的道。
就這麼簡單，這個世界可以是宇宙，但脫離不了上帝視角（世界門視角）的宇宙。
陸凡只說了前半部分，後面的總結不能跟博士說，世界門是絕對不允許被外人知道的。
「看來你確實明白了很多，正好，我這裡也有一個東西要給你。」
博士拿出一個類似直板遊戲機一樣的東西：「用你的能量驅動會放出光線，左邊的按鈕是儲存，右邊的按鈕是釋放。」
「當然了，這不是釋放異能，而是頻率，我用了這機器代替你的大腦，就算撐爆了也不礙事，聯繫我，換一個新的大腦就好。」
「這」陸凡有些難以置信，剛才只過去了四五個小時，博士在這麼短的時間竟然.
光是代替大腦就夠震驚了，更別提博士還將機械和血肉完美連結起來！
「呵，我博士的名頭不是自稱的，而是DK公司內部叫出來的，能在一群頂尖學者中被稱作博士，你不要小看我啊年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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