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吧,應該只是誤會,大概是黃靖那邊傷勢穩定睡下了,黃夫人勞累一天,過來泡個澡解乏,結果太過疲憊,直接睡著了。

鄭澤天可無福消受和別人家女主人共浴的艷福,躡手躡腳起身就準備溜了。

誰知怕什麼來什麼,他才剛爬出浴池,連道衣都還沒來得及披,外頭又來人了。

「呵呵,鄭道友,我家的藥浴可還滿意。」

黃夫人立刻被驚醒了,她當然聽得出這聲音是義子黃武,正要出聲阻止對方靠近,扭頭瞥見近在咫尺的鄭澤天,差點要驚叫出聲!

鄭澤天眼疾手快,欺近身前,彈指連點,把黃夫人周身穴道點住,順勢入水,把她往懷裡一摟,朝身後一遮。

於是黃武進入藥池邊時,就看到這小子,仿佛正抱著自家來按摩的'侍婢'在啃似的。咧嘴一笑,抱著臂調笑道,

「鄭小友還真是風流啊,連牌子也不掛,結界也不開就直接上手了,這動作很利落麼,難怪那玄門的小子要和你爭風吃醋,莫非那兩個丫頭已經被你哈哈哈哈!人不風流枉少年嘛,理解理解!」

被點了穴的黃夫人在懷裡怒目相視,黃武還在背後嗶嗶嗶,這下饒是穩如鄭澤天,也是全身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此時丹池中霧氣繚繞的,一時也看不清他的窘迫。

於是鄭澤天深吸一口氣,把黃夫人遠遠得放到水池另一邊,轉身開口道,

「不知黃少爺有何貴幹。」

黃武笑道,「道友不用這麼拘謹,在下見了你的本事,有心結交,這枚儲物玉里有些修行材料,日常用度,也就幾萬兩東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就直接放這,不打擾你們快活了呵呵。」

鄭澤天一瞧果然,黃武給他的儲物玉,正是公司那塊金鑲玉通訊器。這麼安插個探子在身邊,不熟悉科技的修行者哪裡想得到,還真是不留痕跡呢。

「多謝黃少爺的禮物,改日我再登門道謝。」黃武一看目的達到了,笑道,「能結交朋友是黃某的榮幸,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黃武雖然離開,鄭澤天身上的冷汗卻還是一層層的,畢竟身後還有個黃夫人正對自己怒目相識呢,這可不好解釋了。

鄭澤天眼珠子一轉,心裡想了個理由,便直接轉身來到黃夫人面前,面對對方略帶驚慌的眼神,抱拳道,

「呃,這位姐姐,多謝黃家熱情款待,不過我一個人修養即可,不需要輔助雙修的,你還是請回」

聽對方似乎不認識自己,把自己當作了家中的侍妾,黃夫人臉上尷尬之色稍微少了些,正猶豫是該當場發怒,叱責這小子輕薄無禮,還是就坡下驢,假扮侍妾先出浴回房再說之時。

鄭澤天卻突然面色一凝,他正神識外放,緊張得不行,竟然又聽到有人步入丹池這邊來了!

於是他本想出手給黃夫人解穴的,直接變招,順勢把她額頭一按,整個人給她按入藥池之中,壓在身下夾著,同時伸手貼在黃夫人肋下,直接用掌力度氣給她,免得給人憋死了,然後轉頭望去。

這回進來的是黃家的大少爺黃儒。「道友泡得可還舒服嗎?」

鄭澤天就面無表情,

「原來是大少爺,嚇我一跳,怎麼貴莊的丹池藥浴,都沒有結界法陣格擋一下嗎。」

黃儒抱歉得笑道,

「打擾鄭道友清修了,是我有心和你交個朋友,囑咐黃安給我留個門徑,您別往心裡去,等會出去我就給您把法陣關上。」

鄭澤天就看看他,

「大少爺也想送禮物給我?那一起放那兒吧。」

黃儒一看那金鑲玉,立刻明白了,搖頭笑道,

「怎

麼,二郎來過了啊。唉,我這個弟弟,事事都要和我爭,其實他怎麼就想不明白,我們是一母同胞,爭來爭去都是親兄弟,到時候真惹得父親發怒了,把家產都給了外人,何苦來呢?

哎呦,說得太多了,您別介意,這裡有三千兩」

鄭澤天手掌貼著,能感覺到黃夫人本來亂跳的心室,突然猛跳了兩下,知道對方聽見黃儒的話了,立刻心生一計,突然開口道,

「哦,我懂了,聽說貴府還有個三少爺黃靖,是家主夫人所出,在墨竹山得罪人,受了重傷,這次就是請我師父來醫治的。

看來,這次就是你們下的手,想除掉這個大敵,爭奪家產。所以才都來結交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弟子,大約是看我和他差不多年紀,又是一屆的,有下手的機會,可以無聲無息幫你們除掉後患吧?」

黃夫人渾身一顫,心肌亂跳。

黃儒也是楞了一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哈笑著,把手裡的儲物玉換了一個放下,

「朋友說笑了,這裡有寶鈔三萬兩,算是給您的投資。

鄭師弟天資聰慧,資質驚人,必成大器,以後若有缺用度的時候,只管來黃某家裡取用。」

鄭澤天點點頭,「我考慮考慮。」

黃儒笑著抱拳,「不打擾道友養傷了。」

見黃儒走出去,還開啟了丹池旁的法陣,知道不會再有人來結交了,鄭澤天鬆了口氣,手一托,把身下的黃夫人從藥液里抱出來。

黃夫人被封著穴道,趕緊閉目裝睡。

鄭澤天眯起眼瞧瞧她,「怎麼,裝暈啊,還要我口對口度氣給你啊?」

他說著順手往黃夫人下腹一撫,輸入一道真氣,感覺暖流沖入體內,刺激得黃夫人也裝不下去了,面頰粉紅,對面前這小子怒目相視。

鄭澤天根本不在乎對方嗔怒的拋媚眼,抱怨似開口道,

「你都聽到了吧。哼,黃家爭奪家產,把我也給卷進去了。

那個黃靖好歹是墨竹山弟子,還和我有一面之緣,我可不會觸犯門規,殺害同門的。但那兩位幾萬兩幾萬兩得砸錢,說不準就有人昏了頭答應。

到時候萬一把我也牽連進來,說都說不清楚,真是晦氣!」

被他一提醒,黃夫人猛然醒悟,現在不是在乎被這小子輕薄的時候,她的兒子可是有性命之危,立刻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鄭澤天。

鄭澤天聳聳肩,

「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你一個陪床的侍妾,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我不殺你,他們能讓你活嗎?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給你出三個主意吧。

下策呢,就是把聽到的事情去報給你家黃老爺知道,賭賭看他是會大義滅親,還是家醜不可外揚,把你給除了。

中策呢,就是你拿著這兩個儲物玉直接遠走高飛,反正黃家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也當做不知道,幾萬兩寶鈔夠你過活了。

上策麼,就是你把今天的事情,報給那黃靖的娘,黃家的主母知道。她為了保住自己兒子,也得想方設法保你一命的。」

黃夫人也聽出鄭澤天這是勸'侍妾'向'夫人報信,變向是在救黃靖一命,不由身子一軟,渾身輕鬆了不少,美目中多了絲絲感激。

鄭澤天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氣息都舒緩下來,也是鬆了口氣,知道黃夫人不會跳首跳腳和自己拚命了。於是伸指在黃夫人身上連點,給她解開了穴道。

「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我要清修,就不必按摩了,還有那些儲物玉,我若接了就是沾了因果,不替他們做這些事情都不行。

你拿走做個證據吧。」

黃夫人慾言

又止,最後還是沉默著朝鄭澤天點點頭,遮著胸口出水,取了儲物玉離開了丹池。

鄭澤天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一晚上鬧得,整得他汗都出了一身。可是他也沒有悠閒在池子裡桑拿瞌睡的時間。

公司的刺客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雖然通訊器用計叫黃夫人拿走了,不至於身邊多個眼睛,但黃武既然是公司的人,搞不好家裡也會有些監控無人機之類的玩意。

於是鄭澤天也不敢久留,又嗑了顆九花丸,多少回點真氣,算算黃夫人已經走遠了,便也起身離開丹池去找宋大有。

此時他們一群墨竹山修士還在客廳喝酒呢,黃家已經把桌椅和打碎的珊瑚都收拾乾淨了,宋大有,商峰主,黃老闆,還有那些來赴宴的墨竹山修士,明顯都是相互認識,幾十年的交情了,聚在一起開懷暢飲,對月高歌,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倒是逍遙的很。

鄭澤天也不上去打擾,就坐在廳邊看著他們,一邊消化九花丸的道息,一邊剝栗子吃。

真好啊,以前他也有好多兄弟,一起喝酒聊天

可惜他們全都死了「師兄,師兄」

不知坐了多久,鄭澤天突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扭過頭,只見靈嬋正在廳外朝自己招手。

下意識起身向她走去,但走出三步,看著對方臉上說不出的,哪裡有些怪異的笑容,還有濕漉漉的頭髮,他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這不是靈嬋。

「師兄,跟我來,跟我來。」

'靈嬋'好像在捉迷藏似的,在前頭輕快得跳躍著,引著鄭澤天在黃府中穿梭。

鄭澤天面無表情,跟著對方留下的潮濕的足跡,來到後院一處偏僻的園林中。

「師兄,師兄,在這兒,師兄」」

'靈嬋'的聲音,從假山深處,一口古井中幽幽得傳出來。

怎麼,邀請他下去啊,好啊,那走起。

於是鄭澤天把三十六雷珠纏在手腕,摸出天青霞煙羅護體,把金圈金磚金繩都拿出來揣在懷裡,武裝到牙齒,然後走到井口往下一望。

只見井下本來空無一物,突然水波一閃,從無形之中,現身出一隻翠玉色,有一人多高的大蛤蟆來,蹲著井底,抬頭望天,正和鄭澤天對視一眼。

這是青城山的丹蟾麼

然後蛤蟆張開口,從嘴裡吐出'靈嬋'的頭來,「師兄,來啊,師兄」

「來你個頭來來來!」

鄭澤天掏出金磚一磚頭甩下去,「砰!」得一聲把'靈嬋'腦殼打得迸裂,眼珠子都給砸出來。

但蛤蟆不閃躲也不反擊,'靈嬋'還在那兒「師兄,來啊,師兄」得叫喚個不停。同時蛤蟆嗓子一鼓,又從嗓子眼裡吐出'靈娟'的腦袋來跟著一起喊。

「師兄,你來嘛師兄」

鄭澤天皺眉,攝回金磚,掐指算算。那蛤蟆也閉了口,就鼓著眼瞪著他。

鄭澤天想了想,估算出大概是有人邀他會面,乾脆飛身躍入井中,落到那蛤蟆背上。手中捆妖鎖一甩,直接纏住蛤蟆嘴,好像個坐騎似的牽住了。

蛤蟆也不反抗,直接遁地入水,潛入地下穿梭,一蹦一遁身,一躍一挪移,風馳電掣,須臾之間就潛出了黃府,直接遁出了鶴首峰地界,從一處靈潭瀑布底下的水道蹦躂出來。

鄭澤天從蛤蟆背上跳下來,便見瀑布下的岩石上,坐著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穿一件湛藍的連衣裙子,懷裡還抱著只白貓,扭頭朝他微笑,露出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識得我嗎?」

鄭澤天回想了一瞬,確實前兩回都不曾見過這人,似乎前世也沒相識,只是不知為什麼,沒來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皺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少女笑眯眯摸著懷裡的貓貓,「那我便是玉蟾婆了。」

「玉蟾婆?」

玉蟾婆他倒是聽過,似乎是墨竹山懸賞的大妖怪,對了,上一回陳莎就是去追玉蟾婆,落入公司的陷阱。

這麼說這傢伙也是公司的生化人,不,生化蟾蜍麼

可問題是,如果他沒記錯,當初'少女'系統給他的情報之中,公司在墨竹山附近的所有複製人和兵器,是沒有這個所謂的'玉蟾婆'的。

畢竟公司那些一窩窩生出來的魔子,也就是元嬰妖怪,但眼前這個少女,聞起來就是個吃人如麻的,妖氣卻煉化得分毫不顯,分明已經化神有些年頭了。

那就是和公司合作的妖怪嘍?

「你好像,知道我的跟腳啊?」玉蟾婆一歪頭,閃到鄭澤天面前,「你到底是哪個轉世的?真的不識得我嗎?」

鄭澤天看看對方懷裡的白貓,搖搖頭。玉蟾婆看看貓,貓也不叫,便聳聳肩,又一閃身坐回瀑布下,

「罷了,既然是墨竹山的弟子,想來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放心,今天我不吃你,只想和師弟做個交易。」

她抬手一甩,把一枚玉簡擲給鄭澤天,「你才金丹境界,就能養出黑蓮,大概已通讀《大學》了吧,這樣的天資,那這部功法說不定你能練成,不必客氣,拿去試試吧。」

鄭澤天試著用神識探入玉簡,卻發現此功沒有名字,只有雜亂無章,毫無邏輯的文字,而且這個字好眼熟哦

「哼哼,不錯,這正是當年羅教之祖羅因的真跡。世傳的羅教天書皆是羅祖口述,由弟子整理,而這一冊,是羅祖拜月發瘋之後,親筆所寫的天書總綱,虛星大道!」

哦,那可不是麼,怪不得連他自己都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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