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風傑不禁怒斥一聲。

「為了如此一個妖女,你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以我盛家的權勢,這天下間還怕找不到比她美貌比她更合你心意的女子嗎?!」

「或許還會有比她更美得女子……只是我的心已經收不回來了。」盛雲庭無力垂首,低聲呢喃。

「你!執迷不悟!」盛風傑惱恨間重重地砸了一下手中的長槍,振得地面微微一顫。

「還請兩位大師出手,清除我三弟心中的孽障,讓他不要再如此荒唐!」

「也罷。」

半空中的懷鴻禪師忽而輕嘆一聲,旋即開始念動經文。

隨著其聲音的響起,頓時一道奪目的金光開始從其身上散發出來,恍若一輪新升的曜日如此璀璨,而且凡是被其光芒所照射到的地方均是如同春風拂過一般和煦,便是地上的植物都開始緩緩發芽!

然而盛雲庭卻是敏銳地察覺到與此同時,身後的身軀卻是在不住地顫抖著,仿佛在忍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

「幻雲!」

他慌忙地轉身看去,竟是驚懼地發現她渾身上下被光照射到的地方皆是散發出一陣陣的青煙,並且出現被灼燒過後的焦痕,幾欲要痛苦得失去意識的她不住地痛苦低吟著!

「此乃大乘佛光,可普度眾生。爾等妖魔在佛光之中亦可被超度,望來生能好自為之,莫要作惡吧。」懷鴻禪師輕聲道。

「不要!不要!」

盛雲庭有些手忙腳亂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儘量包裹在她的體表,隔絕那佛光的照射。

見那妖怪已經被大師給壓制住,盛風傑此刻卻是立馬帶著兩個官兵上前架住他的雙手,強行將盛雲庭給拖離開其身邊。

「三弟,不要再任性了!」

「二哥,你快放開我!」盛雲庭努力掙扎著,看到她一副虛弱奄奄一息的模樣便是心痛難忍。

「不行!乖乖在這裡呆著!」盛風傑怒斥一聲。

而與此同時,半空之中的懷鴻禪師將手中一串佛珠緩緩脫下,輕輕扔出後便是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竟是以雷霆之勢飛向朱幻雲!

「此乃最後一擊。望你來生好生修福報,莫要再殘害生靈……」

眼看那道威勢駭人的金光即將要落到朱幻雲那蜷縮著的身體上,盛雲庭這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氣力,竟是硬生生地甩開了兩旁官兵的手,猛地往前一個飛撲緊緊抱住她,決心要替她擋住!

「三弟!你怎麼這麼傻!」

盛風傑頓時大驚失色,便是懷鴻禪師眼眸中也是有些驚詫,但此刻哪裡還止得住?

這一下下去,恐怕盛雲庭小命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了!

「唉……」

只是就在這時,眾人的耳畔卻是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嘆息聲,便是懷鴻禪師也是面色微微一變,有些驚疑不定地驀然抬頭望向前方某處,眼神里露出幾分凝重。

以他如今的修為,竟然都不曾察覺到有其他人隱藏在這附近?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原本以雷霆之勢向盛雲庭背部飛去的金光此刻卻是在還差一寸距離的時候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儘管裡面的佛珠還在飛速旋轉並散發金光,可卻分毫也不得前進!

就仿佛是被人用無形的手掌牢牢抓在了手裡,以無量法力壓制,根本動彈不得!

「不要鬧得太過分了。」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此次似乎要更清楚幾分。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屋檐之上忽然飛出一道陌生的人影,但顯然並不是肉身,其雖然凝實但依舊可以看出來是魂魄的狀態。

只是其面部卻是仿佛被遮擋住一般,看起來格外模糊不得真切。

「又來一隻鬼怪?!」

地上的盛風傑等一眾官兵頓時渾身一震,急忙再度提起警惕之心,滿是敵意的眼神望向來人。

「你們也不必太過緊張,我不是想來打架的,只是看見這些糊塗事,忍不住就想出手而已。」

杜白輕笑一聲緩緩落在盛雲庭的身邊,伸手拿下那串佛珠。

而那串佛珠在他的指尖觸及到之後便是不斷地爆發出一道道金光波紋並且不住顫動著,似乎因為即將落入歹人手中而正在拚命掙扎。

只是可惜無論它怎麼掙扎,杜白地手掌皆是不可阻擋地,牢牢地將它抓住,無法逃脫!

瞧見這一幕,半空之中的一直都是面色波瀾不驚的懷鴻大師不禁眼神微凝,看待杜白的目光也是微微一變。

能將他那串一直放在手中蘊養而擁有極強的佛道氣息的佛珠這麼輕描淡寫地控制住,這般實力恐怕即便是他也需要慎重以待了!

而杜白這邊則是將佛珠放在手心打量了兩眼,微微搖頭道:「這東西未免太危險了,你莫非是想讓這隻小蜘蛛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他在得知這兩個和尚的計劃之後便早早地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裡,自然也是看到了全過程。在看到盛雲庭這麼痴情甘願捨身救人之後才決定出手相助。

「魂飛魄散?!」

盛雲庭聞言立刻又是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朱幻雲,對那個老和尚投以憤怒的目光。若他的眼神能殺人,想必這和尚已經渾身千瘡百孔了。

「老衲的確是有些衝動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懷鴻大師此刻卻是雙手合十微微點頭嘆道,「只是這隻蜘蛛精手上冤孽何其之多,如今更是冥頑不靈死不悔改,迷惑盛施主走入歧途,所以才會下此重手。」

盛雲庭頓時一怒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禿驢不要胡說八道,什麼叫誘惑我走入歧途……」

「你給我閉嘴!」杜白頭也不回隨意一抬手,身後的盛雲庭頓時兩嘴緊閉,睜大著眼睛卻只能憋屈地發出「嗚嗚」聲。

「所以這位施主,你今次來是想救下這隻蜘蛛精嗎?」懷鴻禪師轉而將目光落在杜白身上。

「救或不救,現在還說不定。不過如果我打算要救呢?」杜白似笑非笑道。

「師兄,我想起來了,這隻老鬼很可能就是之前我與你說過的那隻!」

地上的懷勝禪師卻是忽然驚呼一聲,向師兄喊道。

懷鴻大師微微點頭,態度更是凝重幾分:「那老衲也只好與施主論一論佛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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