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那些野外的妖怪們知道的有些模糊,那麼這位可以算是地頭蛇的陸判應該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他索性便是直接詢問。

「傳聞?」陸判皺眉凝思了一會兒,旋即搖了搖頭,疑惑問道,「那西湖可有什麼不正常之處嗎?」

似乎在他的眼中,那西湖只是一個風景優美的湖泊而已,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不對之處麼……」杜白聽到這番出乎意料的回答,先是一怔,旋即心中疑慮頓生。

陸判所說的與那些小妖所說的顯然是互相矛盾的!

但是雙方都沒有欺騙他的道理,也就是說這裡面有些蹊蹺?

或者也可能就像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裡的危險僅僅只是針對那些妖鬼一類的存在,對於人族和仙神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以至於就算是陸判在這裡呆了許久,也從未曾意識到那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看來那寶物的確是十分神秘啊……」

杜白心中沉思著,口中則是輕笑一聲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聽聞了一則古代的關於西湖來歷的傳說,很有趣,所以想探究一下是否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原來如此。」陸判作為本地人也的確聽過這個幾乎家喻戶曉的傳說故事,以前也的確是沒有想過這類事情的真相,但是當他自己也成為了仙神的一員之後,現在仔細想來,的確是有些神秘的色彩。

不過以他的性子依舊沒有去細思,只是大笑道:「即便真是王母娘娘的寶物,也是此地百姓的福氣啊!這府城年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百姓安居樂業,正是這番恩賜的功勞!」

「也是啊……」

杜白點了點頭,有些感慨般地笑道:「天下安定,風調雨順才是真正的寶物……」

如果是像沛山之前那樣攤上一條惡龍,那恐怕真是天大的災禍了!

而等到次日的時候,溫彩雲姑娘果然是和朱爾旦一起親自前來蘇家帶著禮物拜訪,這無異於也是在向外宣傳著一個訊號。

溫家要打算不給范副使面子,而是轉而更傾向於蘇家了!

畢竟溫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的一舉一動也就間接代表了溫家的態度。

而溫家雖說不是經商的世家,但是畢竟也是有人在朝中為官的書香門第,也足夠引起那些本來還在作壁上觀,等著看熱鬧的一眾人在瞧見了這一幕之後均是有些糊塗了,一時有些拿捏不准這蘇家究竟是個什麼底細。

為何明明只是個從窮鄉僻壤的地方來的小家族,卻能讓徐志岩和溫彩雲都主動站隊幫助,而且一點都不畏懼范副使的威勢?

事實上,就連蘇婉妙也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何這位素未謀面的溫小姐會對自己蘇家如此客氣。

還是杜白在暗中稍稍解釋了一部分原委之後她才有些明白,

她似笑非笑,望著面前的溫彩雲姑娘,微微側過身子輕聲略有些嗔意地對他說道:「相公下次還是先與我說一聲罷,以相公的本事,下次就算知府大人親自找上門來婉妙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哈哈……應該還不至於那麼誇張。」杜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糊弄過去。

不過總歸結果還是好的,因為溫姑娘的刻意交好還有蘇婉妙從小鍛鍊起來的與人交際的手腕,兩人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已經姐姐妹妹親熱地相稱了。

雖然溫家在生意上沒法太多地幫到蘇家,不過就憑這份態度,也可以幫蘇家在臨安的前路更加開拓得光明一些。

而也就在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立刻便是傳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夜晚時分,靠近西湖邊的一處風景秀美的宅邸之中。

這府宅雖然地方不算大,但因為位置風景獨到,所以能在這附近所居住的人皆是非富即貴,據說知府大人也是此處的近鄰。

而這座宅邸雖說不如知府大人那般出名,但亦是讓人格外看重,連門外看門的家僕也是一副囂張的模樣,幾乎似是要將眼睛翹到天上去,若不是什麼大官,都會被看不起。

這其中的原因倒是十分簡單,正是因為其主人便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范副使范毅林!

范副使雖然自己的官職不算大而且只是個武職,但是奈何他家中家世顯赫,而且據說其雖然平時表現得溫文爾雅,但其實十分記仇,所以誰也不敢對其有所不敬。

而今夜,他在府中宴請了幾個世家子弟,還請了幾位才色雙全的舞女舞蹈助興,一時樂曲聲鼓掌喝彩聲應接不暇,場面頗為熱鬧。

一襲狐裘長袍的范毅林趁著歌舞間歇的功夫,舉起酒杯對著座下的一眾有說有笑的世家子弟們笑道:「諸位好友,我爹這幾日去了京城面見聖上,暫時不會回來,所以大家儘管在這裡隨意玩耍吃喝便是,若是誰沒有玩得盡興,可是不給我范某的面子啊!」

「范兄,你這話便是說得太客氣了些,咱們都是自小便穿同一條褲子的關係,哪裡還會見外啊!」一個公子舉酒哈哈笑著,目光則是時而在那些身姿窈窕的舞女身上掃過,顯然可是饞得很了。

畢竟這些舞女不是尋常青樓里的那種姿色,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美妙,外面若不是捨得花大把銀子,可是難得一見的。也只有以范毅林這般的權勢,才能隨意呼來喚去。

「這話說得的確不錯。」范毅林瞥了那顯然有些色慾薰心的傢伙一眼,笑眯眯道,「既然都是好兄弟,柴兄還有在座諸位,今夜若是看上哪位舞女,儘管帶走便是,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主的!」

聞言,那些舞女顯然都面色有些害怕,但是始終不敢退離一步,而那位柴姓公子當即便是大喜過望,趕緊舉杯一飲而盡:「多謝范兄成全!」

其餘人也是開始紛紛打量起這些舞女,猶如打量著一些可以隨意挑揀的貨物,尋找著最符合自己心意的一人。

范毅林一邊打量著在座諸人的神色變化,一邊心中冷笑一聲。

「貪戀財色之人才是最好控制的人。若是什麼都不想要,自己反而要忌憚一些了。」

旋即,他的目光微微一頓,放下酒杯後輕輕敲打著桌面,似是不經意般的提起:「對了,那呂家兄弟二人今日怎麼沒來?往常時候,那兩人應該是來得最積極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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