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儒尊駕認識此人?難道他也是儒門之人?為何我從未聽聞?」

玉離經露出茫然之色,縱是他身旁的映霜清也露出沉思姿態。

「他是儒門一位奇才,不論是在經綸文詣還是武學修為之上,都堪絕頂,吾當初曾邀他共同領導儒門,卻被其婉拒,此後他離開儒門便再無行蹤,沒想到你竟也曾遇見過他,看來真是緣分啊!」

一聲長嘆,表明皇儒無上對當初被拒的惋惜。

「好友確實滿腹經綸,與他同行數月,勝過數十年乃至數百年。」稷玄谷也一臉推崇的樣子。

「是啊!那你接下來有何去處?」嘆息一聲後,皇儒無上再度傳聲問道。

稷玄谷沉思半晌才道:「天下災劫已平,或許我要再尋一方儒脈繼續學習經義,增進自己的學識吧!期間也會找尋玉儒,希望他能平安!」

「吾之前探查你之魂體有損,似有封印,孤身離開若是遇到當初偷襲之人,恐有危險,不如就留在昊正五道,既不耽誤你繼續學習,也能守望相助。」

皇儒無上的聲音再度傳來,話音中卻是透露著一股不容反駁,而這本就是皇儒的性格,雖霸道固執,表面嚴肅、一絲不苟,其實對儒門所屬相當關照,提攜後進不遺餘力。

他說此話實則一番好意,擔心稷玄谷離開這裡出事,只不過刀子嘴豆腐心,從他口裡說出來就不是那種味道。

好在稷玄谷也不以為然,或者記憶中有著所謂琛奈缺、玉儒無暇所提過關於皇儒的性情,因此遲疑了一下,便點頭答應,「如此也好,那就勞煩了。」

「有稷前輩這樣的高人加入德風古道,我等也能為蒼生盡更多心力。」

玉離經神情一喜,慨然說道。

但,

「誰說是加入德風古道?」

皇儒無上奇怪一問,玉離經頓時神情一僵,一臉疑惑,隨即再聽皇儒無上的聲音傳來,「以你之修為,當入昊正五道。」

「這……」

稷玄谷一愣,沒想到皇儒無上如此直接。

一旁的玉離經與映霜清也同樣神情一怔,同樣沒想到皇儒會如此看重、信任此人,不過皇儒無上乃昊正五道的領導,因此兩人也不多言。

「既然你沒拒絕,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此事就由鳳儒你來負責吧!」

說完,皇儒無上的聲音消失,昊正第二道內也陷入沉寂。

「這……」稷玄谷苦笑一聲,嘆道:「皇儒尊駕的性格果如玉儒所言,真的是直接的讓人……」

「能得皇儒尊駕如此看重,先生亦不必自謙。哦,不對……」說道這,映霜清清一頓,「現在你我已屬同僚,應稱為聖儒尊駕。」

「玉離經參見聖儒尊駕!」玉離經也再度深深一拜,儒門之禮絲毫不損。

「兩位請不必如此。」

稷玄谷連忙抬手,不久之後,玉離經便返回德風古道,同時命人傳訊儒門各方,邀請各方成員前來觀禮,見證儒門新聖。

……

而在同一時間,畢方山,天證龍戰第二戰即將開啟。

「沒有了無限,這一戰我只能親自出手,那麼第三戰又該由誰來應?」

畢方山上,九嬰看向身邊的鬼麒主亦或問道。

「無限的行蹤我已經查清,他與朱雀衣現被囚山海奇城,待此戰結束,我會與你同行換回他們,或許嬰妹你也能換取圓公子出手助你融合陰陽雙極本源。」

「圓公子真有此實力?」九嬰還是有些意外。

副體輕笑一聲,幽幽說道:「此人算計頗深,圓公子或許也只是他其中一個身份。」

「哦?如此說來,他還有其他身份?」九嬰目光微動,好奇問道。

「不錯,算盡蒼生·觀九州便是他的另一重身份。」這個身份很多人已經知曉,因此袁無極也沒有隱瞞,甚至他懷疑九嬰本就知曉,只不過是在他面前故作不知罷了。

九嬰此女心機可是很深吶,縱然是同床共枕,但算計只會更多。

「怪不得!」九嬰似是恍然一般點點頭,隨即又道:「那就看這第二戰對方會由誰來出戰,或許用不著第三戰幽界就能獲勝。」

「哈!」副體輕笑一聲,「暗影輸了第一戰,這第二戰他絕不會大意,鬼者也很期待暗影會如何做。」

不久之後,天縫開裂,紫紅星宇中漂浮著無盡骨骸,隨即,一道低沉嘶啞之聲從星宇深處傳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順吾得恩典——創世紀。日月沉淪,陰陽顛覆,逆吾入滅道——末世錄。」

伴隨最後三字落下,整個畢方山為之動盪,隨後,孤星淚、紫燁疾邪聯袂而至,而在另一邊,天織主並未來到,反而乘此時機潛入幽界找尋冷縹緲下落。

「如果是他,這天證龍戰將就此終結!」

九嬰的目光落在孤星淚的身上,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啊……」孤星淚張了張嘴,就要上前,卻見暗影抬臂制止,「九嬰,你果然不愧為幽界聖母,竟是算計死了魔君,這一點或許我該感謝你,不過魔君雖死,但天證龍戰幽界也必須敗。」

「怎麼,你想親自出手嗎?」九嬰咯咯一笑,「那本聖母可是很期待吶!」

「對付你,還用不著!」暗影不屑一哼,隨即,天際火雲瀰漫,一聲震天獸吼隨之傳來。

轟隆!

一頭巨大火麒麟降下,隨即麒麟潰散,化為一道狂魔身影。

「殺!」

嘶啞的聲音,瘋狂的眼神,一頭火焰一般長發飄搖,象徵來人的身份,正是遭受地冥控制而入魔的斷天途。

「嗯……」副體所化的鬼麒主眼中異光一閃,心中默默說道:「看來精靈局面的大壞以及地冥的布局大打折扣,倒是促使這兩方的合作越發加深了。」

在前世劇中,暗影雖是由地冥所幫助再造而出,但不管是暗所化的暗諦還是影部分的寒武紀,都是地冥的仇人,暗中一直在布置想要擺脫地冥的操控。

而如今,顯然是感受到了某種壓力從而使得暗影只能繼續與地冥加深合作關係。

「看來這就是你的底牌了!」

九嬰望向斷天途,隨即不屑一哼,「玩火?自焚嗎?」

話甫落,只見九嬰再施咒術,「玄地見證·恆古邪源·聽吾令·化!」

剎那之間,魔熇啼鳴,無盡火雲瀰漫,化為熾熱天火籠罩而下。

方原大地,頓陷天火魔陣。

詭異魔火,迥異與凡火的溫度讓人不敢輕忽。

但,

只見斷天途背後麒麟虛影再現,由地冥找回最後一顆烈眼融入斷天途體內,使得十三顆烈眼齊聚,圍繞在火麒麟頭頂,仿若為火麒麟加了一道特殊光環。

狂暴麒麟之火強撼魔熇天火。

頓時方原數十里盡化岩漿,暗影、九嬰雙方人馬隨之暴退,留出更廣闊的戰場。

而在另一邊,幽界之內,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冷縹緲究竟去了哪裡?」

心中擔憂,天織主步履匆忙,沿著兩人所走過的路線一路前行。

來回數遭搜尋,甚至還潛入幽界深處各大秘地找尋,但都一無所獲。

「嗯?這裡……」

最終,天織主回到與冷縹緲受襲之地,就在此時,她突然感受到一抹異樣。

「寒氣!」天織主眼睛頓時一亮,順著若有若無的寒氣而行,不久之後,便來到一處荒蕪洞穴。

剛一踏入,天織主便感寒氣加身,仿若置身極北雪地,隨著深入,腳下已現寒霜冰晶。

不久之後,天織主眼前一闊,進入洞穴深處,但緊接著天織主便臉色一變,因為在前方的冰牆之內,留有一物。

一柄雪白長刀。

「是皇暘曜雪的刀……」

天織主驚呼一聲,驀然一掌拍出,雄渾之力,頓另冰牆破碎,冰封的雪刀也隨之落入掌中,「皇暘曜雪的刀怎會在此,而且此刀刀身竟有裂紋,必是經歷了一場激烈大戰,但冷縹緲人呢?」

天織主低聲自語,就在此時,忽感雪刀刀柄有異,天織主隨即一翻,一掌薄如蠶絲的手絹緊貼刀柄。

「這是我送給冷縹緲之物。」

看到絲絹,天織主心中不好預感更濃,事實上在甦醒之後不見冷縹緲,這種感覺便一直存在。

「冷縹緲修為深厚,聰明睿智,必不會有事。」

天織主自我安慰一聲,隨即展開絲絹,只見上面留有字跡,或是因為匆忙,因此字跡也顯潦草,「罌、粟,當日你我以及雪爵遭遇神秘之人偷襲,雪爵為了你我二人拚死擋住那人。

但我終究放心不下,將你帶入隱秘洞穴後便再度趕來,但卻只見飛雪浮白落在戰場,雪爵人已不見。

因事情緊急,因此在附近將雪刀與此信留下,你若回到此地看到此信,說明我已找到雪爵行蹤,你勿要來尋,待我救回雪爵查到那人身份,便會回返殷墟城。」

「冷縹緲!」

天織主雙拳猛然緊握,「此事必然和幽界有關,往畢方山一行。」

心中念定,天織主不再遲疑,離開幽界。

而在此時,畢方山一戰,已至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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