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殷墟城的天織主已經將禁城遺玉安置在房間軟塌之上,許久,昏迷中的禁城遺玉終於轉醒。

「這是哪裡?」

禁城遺玉目露迷茫,但很快一張陌生中帶著一點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你是誰?」

禁城遺玉吃力起身,疑惑問道。

天織主神情激動,幾番張口,但又忍了下來,因為,她不知該如何說。

難道說自己是她的母親?當初在她剛剛出生時想要殺死她的母親嗎?

天織主收攏在袖袍中的雙手緊握,隨即忐忑的伸出手,摸了摸禁城遺玉的臉頰,柔聲說道:「乖孩子,你是我禁城一脈的後人,而我則是你的長輩。」

「長輩……」禁城遺玉越發茫然,從小,她的身邊只有義母、師尊、師娘以及袁箏哥哥,後來還認識了朱雀衣小姐姐,此外再無他人。

對於長輩這個詞更感陌生。

……

而在雲海仙門,君奉天已經進入玄尊密室,翻閱一直封存在玄尊密室內玄尊留下的仙門秘史。

很快,君奉天終於看到了他所求證的答案。

「果真如此!」

君奉天身形一晃,隨即輔助案幾,口中蹦出四字——冥霾邪滍!

「看來天跡體內確實存有邪魔,而天跡只所以現在無恙,是當初玄尊豁命所設封印,如此,殺死玄尊的便是——」

君奉天眼神一冷,「東瀛百妖卷、示流島、八岐邪神厄禍……」

就在此時,君奉天胸口突然發光,隨即一張巴掌大小的古舊殘片飛射而出,上面竟再現圖案,快速閃現。

「竟在此時有了反應。」君奉天不知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有心算計,不過很快眼前殘頁便自燃化灰。

但殘頁內所閃過的畫面卻也映入腦海。

君奉天眯起眼沉思半晌,隨即點燃手中仙門秘史,伴隨陵寢內的遺物一起化為灰燼。

這些能引動仙門分裂內亂的東西,就此消失在世間。

……

而在靠近北海靈州地界最近的一個繁華城鎮內。

袁無極所化的飄撇浪子拉著無限進入客棧吃飯,畢竟再往前走,便是冰雪覆蓋的苦寒之地。

而且去見魔始眾化這種事絕對不能心急,更何況與魔始交換他的獨門秘法更是難上加難。

他自從穿越以來,便陷入各種漩渦,陰謀算計以及無休止的戰鬥,這幾天前往北海靈州一路倒是難得的休息,可惜身旁跟著的是無限,而不是妹子,少了很多趣味。

袁無極也察覺了隨著天魂離身,好像自己的慾念、惡念也越來越頻繁的冒出,顯然三魂缺一,已經打破了他體內的某種平衡。

若非他穿越而來,因此靈魂遠比其他人強大,恐怕理智早就被邪欲之念所侵占。

而這一點,也是袁無極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獲得裂魂轉體,並再次分出魂魄,他還能壓得主橫生的慾念嗎?

「嗯……或許我也該將七魄轉出,如此七情六慾都被分割,或許會是一個解決辦法。」

「不過這些還是要得到裂魂轉體,看看此術的全貌方能做下決斷!」

很快,袁無極便將這些雜念壓下,專心享受美食。

「無限啊!人活著也該放鬆享受,你這樣為了任務而奔波不累嗎?」

袁無極擦了擦嘴,隨即看到客棧斜對面的場所眼睛一亮,他拍了拍無限的肩頭,眼中帶著一抹促狹的笑容說道:「走,今晚爺帶你去享受享受人間至極的歡樂!」

無限眉頭一挑,順著飄撇浪子的目光望去,當他看到樓上懸掛的牌匾,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種歡樂無限享受不起!」

「哈!真是無趣。」袁無極乾笑一聲,「怪不得你是個單身狗,給你眾美環繞的機會你都不珍惜。」

而他所指的那棟樓,名叫——紅袖閣。

一個男人都懂的地方。

「既然你不願意去,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怡紅院看看……」

此話當然是玩笑,無限冷著臉已經起身,袁無極所化的飄撇浪子則怪笑一聲,扛起木匣一起離開。

……

幽界之內,暗影如願拿到釋魔錄中關於鋒魔劍上缺的記載,隨後按照記錄持著魔君戰印找到了鋒魔所留劍痕。

「天邪眾!」

看著劍痕內映照三字,暗影眉頭緊皺,低聲自語道:「為何我會對這三字隱有熟悉之感,卻有對鋒魔之劍產生無比的憎恨?」

「你想知道嗎?」

就在此時,暗影身後傳來一道輕慢之語。

「鬼麒主,跟了許久你終於露面了!」暗影似早有所覺,緩緩轉過身,淡漠說道。

「你想要知道鋒魔的秘密以及你自己的秘密大可問我。」

副體搖著白骨森羅扇緩緩走出。

「哦?你知道?」暗影眼睛微眯,不置可否的說道。

「至少可以解除你心中疑惑。」副體身形一側,幽幽說道:「比如,你為何會對鋒魔如此憎恨;比如,暗的過往;比如天邪眾……」

一連三點,都是暗影心中所思。

「你……」

暗影目露驚駭,因為這三點,他從未與人說過,此人竟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如此駭人能力,另暗影心中警惕大增。

袁無極當然沒有這種能力,只不過是他熟知劇情知曉暗影心中的疑惑罷了。

暗影本就是天邪八部眾轉世之體,只不過被地冥破壞,並將之封印從而有了現在的暗影而非御邪王暗諦。

「你讓我意外了!」暗影深深望了一眼副體,低沉道。

副體輕笑一聲,若有所指的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是戰友,我才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等你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可來尋我,哈哈哈……」

說完,副體所化的鬼麒主轉瞬消失,暗影也帶著滿心疑慮離開幽界,他不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知道些什麼,但好奇的種子已經紮下。

……

而在外界,寄曇說也終於被逼至極端,滿頭白髮亂舞,神態似有癲狂。

身後的楚天行與甘無恨歷經各種算計纏戰早已重傷,若無法突圍,身後兩位好友必將因此而亡。

「寄曇說,還不承認自己是邪魔嗎?」

樂尋遠帶著中原正道群俠數日圍困,已將寄曇說逼至隱秘之地。

面對群敵環伺,寄曇說口誦佛號,「塵世就是被爾等污穢,今日寄曇說絕不允許再有人為吾而亡。」

想到弄琵琶本以安居卻遭牽連殘忍殺害,想到百姓受奸人蒙蔽助紂為虐,想到好友幾番為他陷危,如今就在身後,他不能再退了,也退無可退。

「終於要露出本來面目了嗎?」

皇暘耿日冷笑一聲,隨著手臂一揮,天下靖平聯盟之人頓時奮勇衝殺。

這些人的親眷,都曾有人亡於地裂之災,因此在洗腦蠱惑之下,人人奮勇。

寄曇說也正是因為面對這些人不願下殺手,這才導致如此狼狽,但對方顯然是摸准了寄曇說的脈門,每次都以這些人衝擊,然後混入高手在其中進行偷襲。

「無覆聖印!」

這一次,寄曇說沒有再忍讓,而是以強力擊飛眾人,佛印一出,強勢衝擊,頓時眾人吐血倒飛。

衝殺而來之人,僅僅只剩寥寥兩三人,而這幾人的根基,顯然是混入其中的殺手。

面對殺手,寄曇說手不容情,一掌誅殺。

「邪心魔佛,罪不容誅!」

樂尋遠低喝一聲,再催明氣武典,頓時磅礴掌勁一匯,如怒濤洶湧而出。

數度交鋒,對於彼此實力早已心知肚明,寄曇說既選開殺,終不留手。

「老曇……」臉色蒼白的楚天行掙紮起身,看著寄曇說的背影一臉感動以及複雜,倒是身旁的甘無恨卻滿臉興奮,「早就該如此了,之前婆婆媽媽哪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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